第32章
過了許久，眾人才漸漸平息下來心情。老三追問道“大哥你一開始，還說交代我辦個什麽事兒，可你沒有說完呢！”
老四這個時候也反應了過來，追問道“大哥，你不許再把事情隻告訴一個人了。”
許建看向眾人的目光中多出一絲堅定，說到“我相信你們每一個人，隻是這件事情牽涉的人不宜過多，我希望你們能夠好好的，你們都明白嗎？”
“可是，大哥，如果你不說，老三辦事兒的時候一旦出現了什麽意外，我們連幫忙的機會都沒有。在這個過程中，我們又聯係不上你，你讓我們該怎麽辦呢？”老八不同意許建的想法。
“我打算，”許建猶豫了，他還沒決定好怎麽說，老八趁機施壓“你決定了什麽？”
“打算，讓老三找一些人在姓陳的回京的路上製造一起車禍。再給這些人一筆封口費，咬死了這件事情跟我們無關，這件事兒隻有老三辦得到，你們誰都沒有這個勢力。”許建緩緩開口，說出的話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大吃一驚，他們沒想過許建竟然會想出這麽狠的招數。
他們這些人就算做的再無法無天，不可一世，從來沒有想過要塗害別人的性命。
老八不讚同了“你這麽做，考慮過後果嗎？一旦老三找的人沒能頂住壓力，或者說這件事情敗露，你想過嗎？這樣就把老三也搭進去了，你也逃脫不了幹係的，我們這些人一樣都脫不幹淨。”
許健的聲音裏透著疲憊“所以，這才是我不願意告訴你們的原因。這件事情太危險了，如果我有這個能力也不會讓老三牽涉其中。”
老三拍了拍胸脯說的“大哥，你放心，這件事情我肯定會給你辦好，你們剩下的就當做不知道好了，有什麽問題我老三一個人頂著。”
“你說的這叫什麽話，我們都是一體的。”老四叫起來。
桌上再次亂成一鍋粥，所有人都說著自己的想法，有人勸著許建說這件事太危險，有人勸阻著老三，還有人在想著別地辦法。許健看著桌上吵鬧不已的眾人，隨手摔了個杯子。
“不要再說下去了，我心已決，這件事情你們就當不知道！我會和老三好好謀劃，這件事也不會讓他出任何的意外。而且我也會消失在國內，把所有的線索都指向我自己，你們放心吧，不會牽涉到任何一個人。”
老八的話斷斷續續“所以，這才是你跟我說的不打算回來的原因，是嗎？大哥你還真是好狠哪，所有的計劃，你都說了一半兒留了一半兒，所有的人都被你玩弄在掌中，到今天我還真是看不透你了。”
“說的這叫什麽話。”老三反駁他“大哥做什麽事情都是在不傷害我們的前提下謀劃的，即使有一些出格的舉動也不算什麽！”
“還不算什麽嗎？那你告訴告訴我什麽樣兒才算是過了那條線，不要以為你現在混了黑道就可以一手遮天了，你要明白，中國是個法製社會，這麽弄昨晚早晚有一天你也會進去的。”眼看著老三跟老八就要打起來。
老四適時的開口提議道“其實這件事情還有個緩和的辦法，按照大哥說的，找一些人製造一個車禍現場倒不難，重點是車子裏邊的人是什麽結果。重傷，昏迷，植物人還是當場死亡。”
老四看向許建，眼中的深意令人琢磨不透“大哥，你到底想要一個什麽樣的結果呢？”
“我要她死！”許建的語調平靜的像是提議今天去出吃什麽，聽不出一絲波瀾，仿佛這好像是他計劃已久的事情。
老八癱坐在椅子上，他就知道就知道徐建會這樣。這個病已經拖了太久了，許劍整個人的思想變成極端，不可控製，變成一個隱形炸彈，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爆炸。
“如果這件事情被誰查了出來呢？你想過該怎麽收尾嗎？老大！”老八看向他，企圖看清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所以他要找道上的人，這些人，為了錢不要命。隻要我們做的足夠隱蔽，他們在牢裏待幾年。我們在活動活動給他們減刑，等他們出來以後直接送出國，給上一大筆的封口費。”
“這件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況且，姓陳的，他父親還有一大批的私生子，不會有多在意這個孩子的！”
老八不敢相信“大哥，你知道你現在在說什麽嗎？這是謀殺，謀殺讓你說的，像是菜市場在買菜一樣簡單。”他撲過來抓著許建的手說道“我們現在就去看醫生好不好！你真的病的已經太重了！”
許建慢慢地扶起他，將他扶回了座位上“我現在已經是無藥可救了。你們如果不幫我，我也請你們不要說出去。就當作我們今天從來沒有見過。以後可可還有各位長輩就托付給你們了。”
許建轉身要走眾人上去阻攔，老三緊緊抓著他說“大哥，你想的還不夠周全，我們再好好的籌劃一下這件事。”
“大哥，你別走。”“大哥。”
幾個人拽著他許建想走也走不了，老八在椅子上冷眼旁觀著這一切。許建，這又是鬧的哪一出呢？在眾人麵前示弱嗎？好讓老三誠心誠意地幫他，好讓這些人全心全意的為他謀劃。那這樣不就等於把所有人都拉下水了嗎？
他不敢相信，這樣的他還是當初他們認識的那個他嗎？他現在都有點兒懷疑到底是許建病了，還是他病了。
事情果然按照他的設想進行了下去，老三當場表明心意，說到一定會為許建辦明白這件事，剩下的人也說到，肯定會幫這件事情做好善後。照看好所有人讓許健治療的全心全意，讓他徹底放手這邊。
老八隻覺得從心底裏冒出一絲寒氣，仿佛他現在在一個冰窖裏，冷的他手腳麻木，血液都不流暢了。像一個提現木馬一樣，和眾人接著往下商議。
最後，當這個方案出來的時候。老八不敢相信。他看著每一個熟悉的麵孔，這個時候又發現他看不懂所有人了。所以她才是。這裏邊當中最天真最無邪的人嗎？
商議好之後，眾人散去，著手布置著自己的任務。
老八說到，讓他們先走，自己在吉祥齋，一會兒還要會見一個合作上的朋友。他坐在椅子上看著窗外的天空，明明一切都是藍色的，明明一切都像原來一樣，可是為什麽突然之間翻天覆地了。什麽都不一樣，他一杯接著一杯喝著。
不多時許建又回來了，坐到他麵前。他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個大哥，嗬嗬一笑。反倒是許建先開了口“你是不是覺得我太殘忍了。把所有人都拉下了水。”
老八看著他，麵無表情的問“難道不是嗎？那你這剛才一出的表演又是什麽呢？我是真該給你鼓掌啊！這麽多年，我竟沒有看出你是這樣的人。這麽多年的兄弟情誼，在你眼裏狗屁都不算，是嗎？”
“你眼裏隻剩下了安可可，隻剩下了你內點兒可笑的自尊心是嗎？這麽多人為你出謀劃策，想過他們嗎？你想過這一件事情，一旦出現了遺漏他們該怎麽辦嗎？”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像你一樣逃往國外，此生此世不再回到中國，他們的朋友家人都在這邊，你憑什麽要讓他們來為你的錯誤買單！”
“我們跟你是兄弟，是朋友，不是你可以犧牲的，隨隨便便的人，你怎麽可以這樣。”老八大哭著，抱住他，伸手打他，發泄著自己的一切不滿。
現在所有人都被許建的這一番表演蒙蔽住眼睛，關閉了耳朵。同意了這件事。隻有他是清醒的，他不知道該怎麽辦，無助地大吼著，像是要把這段時間受的所有的委屈都叫喊出去。
許靜摸摸他的頭，拿起紙巾為他擦眼淚。那一幕，在他眼裏覺得那麽的諷刺，明明前兩天他還覺得不管到什麽時候許建就是許建，就是他心中的大哥大的樣子，當時他還覺得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在轉變。
可現在呢！許劍像一個黑洞一樣，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他把所有人都玩得團團轉。
他一下轉過頭，許建強硬的掰過來，企圖讓他與自己對視，說到“你冷靜些，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樣！我知道你以為我是病了，才做出這樣荒謬的舉動。可是這個想法已經在我心底裏存在了很久很久。從我第一眼，看見可可緩緩的倒在地上，滿地都是他的鮮血，我就想打死那個人。現在隻不過是把我的計劃向後延了。。”
“你也放心，我剛才說的都是真心話，我不會將你們任何一個人扯進來，我找老三的目的也不過是放一個煙霧彈，我知道你可能會說我冷血，會說我不擇手段，會說很多很多。但是，就像是你懂我一樣，我也懂你在想什麽。所以我知道這一切騙得了他們，卻騙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