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又過了一日侯府在這一片寂靜中,總算是恢複了些許生機,小輕武,醒來一看太陽已經快曬到屁股了,對著門外大喊說道:“來人來人,我要洗漱起來穿衣吃飯去看姐姐了,快來人呢!”


  這也是在這時青梧早就想好了,要知道他這個年紀一定不會自己做那許許多多的事情,有些事情讓別人替自己做也算是不錯,回想起以前他們服侍自己的樣子,小心我心底裏不免有些許的無感,不知道是應該開心還是不應該開心,這樣的時光雖然讓人覺得很舒服很貪戀。


  可是過分的安逸總歸會讓那暗夜中吐出舌頭的毒蛇尋找時機,反咬到自己一口,自己必須將這還未出洞的毒蛇毒死在洞裏,不叫他有機會,傷害到自己與這幫摯愛家人們。


  門下早早就備了兩名侍女,這兩人一聽小青梧的呼喚,立刻開開門,一人走在前麵,手中拿著錦帕,打算伺候小青梧擦臉,另一人手中端著銅盆裏邊盛著,是小青梧要用到的清水,二人前後進來便關上了門,小心伺候著小青梧洗漱穿衣。


  一番折騰過後,小青梧清氣爽的站在門口,這時奶娘也趕了過來,對小青梧說道:“小姐,我們是去雲月小姐那邊吃早飯?還是去侯爺那邊?”


  小青梧聽了他這話,著實有些一愣爹爹爹爹此時不應該在上朝嗎?怎麽還會在府中說著他將心裏的猶疑問了出來:“爹爹難道此時還在府中嗎?那哥哥是不是也沒去學堂呢?”


  奶娘彎著腰回著他的話說的:“是,我的好小姐,皇上下令讓老侯也在家多休養幾日,也算是照看雲月小姐,這是聖旨,當日接旨時你也在場了,怎麽睡一覺就都忘了呢?”


  奶娘低下身將下人手中遞過來的披風,為小青梧仔仔細細的披好,又耶了耶他的頭發,看著他這一張總算是帶些顏色的笑臉,不免的也有些欣慰,這小雲月此時一病將府中上下人冷落折騰了個好歹,尤其是這小青梧,他本就極其依賴雲月現下裏他病了,反倒是將這手下人都忙了個團團轉。


  小青梧聽了他的話立刻向前走去,他走的方向直直的就是雲月的院子奶娘仿佛早就算好了,這一切跟在他身後,另外兩個丫鬟也跟在他身後。


  小青梧有些不明白疑惑的看了看,這兩人要知道平日裏他跟隨身後的丫鬟,都是姐姐的丫鬟或是姐姐房中的人,要不就是奶娘,怎麽平白無故多了這兩個人呢?小青梧疑惑的眼神,當然直直地落在了奶娘眼中。


  奶娘對著小青梧開口說道:“回稟小姐,這二人乃是侯爺派過來近身伺候您的,以後就是您房中的一等大丫鬟了,走在前麵穿白色衣服的這人叫做綠蕪,走在後邊穿深色的衣衫的這人叫做綠沁。”


  小青梧在前聽了他說這兩個名字立刻站定,回頭看這兩人腦中回想起前世的一切,是了,就是他們倆就在如此年歲,我仿佛是在過些年計她才會遇到這兩人,當日裏他在街上身後跟了一大批侍衛,原本是要去寶衣齋,在挑選最新當下的實樣和流行的花色衣衫,感知一批新的珠寶翡翠出來,好感到上元節之時佩戴出門。


  讓那各家各戶的小姐們,都瞧見自己新穿的這身衣裳有多麽名貴,去炫耀的,奈何當日裏這兩個小姑娘就跪在街邊身後站著的乃是一彪形大漢,對著街就開始吆喝,那大漢說道:“走過路過的,往這瞧一瞧,往這看一看,我這有水靈靈的兩個姑娘,唉,買回去做妾也好,做丫鬟也好,做什麽都好,都隨你便宜賤賣勒!”


  不多時候周圍便呼了一堆人,小青梧就是那時被那路邊忽地一堆人吸引住了,扒開了人群上前一看,這兩人淒淒慘慘地跪在了這路邊,頭上還一人插了一支稻草,他有些許不明白溫柔的大漢說道:“這,這是做什麽?你難不成是人販子嗎?”


  本來這大漢不予理他,後來看這小青梧穿著不凡,身後還跟了一批帶刀的侍衛,心想這一定是大家閨秀。兜裏的銀子肯定夠買,這兩個小丫頭的,立刻見兮兮的營笑著貼了上來,剛想與小青梧多走近幾步,身後的侍衛一亮刀劍,他立刻又後退一步,緊緊擺手著顯示自己無惡意,小青梧看他這樣也是懶得與他直接對話,說道:“你且說來聽聽他們二人犯了何事,犯了何罪,要讓你當即如此賤賣於他們他們的家人呢,難道就沒有人來管一管此事嗎?”


  這大漢一看小青梧極其有眼色的問話,也不敢隱瞞,實話實說的說道:“回稟這位小姐,實在不是我販賣他們這二人,家中本就隻有一位父親,這父親常年壘於病榻,一直就是這兩個丫頭伺候他那多病的父親,而他們的母親早就在前些年病逝了,家中一貧如洗就不說了,連一間像樣的草房都沒有,這不前日裏他們的父親又生病了,這兩個丫頭敲響了我的房門啊。”


  “我,我本就是他們的鄰居,平日裏也會好心好意得給他們些吃食,叫他們勉強度日罷了,那日裏他們苦求於我,我也無能為力,就將身上的二兩碎銀都給了他們,他們去請了那大夫過來給自己的父親看病抓藥,奈何拖得時已久,而他這父親本就體弱多病,沒堅持住那湯藥的衝擊,一下子就撒手人寰了。”


  “就剩下這兩個丫頭,這兩個丫頭本就還不上,我,那銀錢,現下裏我家裏也養不起這兩個丫頭,沒有辦法隻好帶他們到路邊,若是有好心人願意收留他們更好,若是能夠將他們賣魚權貴之家做丫鬟,也算是給他們謀了一個好的去處,就算是將來我去見了他的父親也算是不虧心,咱們也算是好歹做了一場鄰居,我自然要為這兩個丫頭打算的。”


  他這一番話說的倒是有理有據,把自己誇的都是義薄雲天,像是的菩薩在世,實際上在場明眼人心裏都能聽明白,無非就是這兩個小丫頭借了他的錢,本想將自己的父親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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