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無限接近
“說你有移民傾向吧？”，海東閉著眼睛說道。
“確實，實際上我過去了也確實沒想再回來”。藹鈴說道。
“真搞不懂你們這些人，外國有啥好的，我以前有機會免費拿工作簽證過去，朋友幫忙，到那邊也有地方住，核計了一下沒去”。海東說道。
“為啥？工作簽證自己找工作很容易的”，藹鈴略有羨慕地說道。
“是數控機床，是專業技術，很好簽的，機會確實難得”，海東說道。
“後悔麽？”，藹鈴問。
“有啥後悔的，自己不想去的。”
“為啥？”，藹鈴停下了手中的剪子，側臉看著海東。
“能在國內一年賺十萬，出不出去沒有意思”，海東慨然說道：“在國外也是打工，在國內也是打工，但國內環境熟悉，肯吃苦一樣賺錢，沒必須拋家舍業地出去”。
“每個人的想法不同吧”，藹鈴歎著氣，一股氣息噴到了海東的後脖子裏，弄得海東直癢癢，海東不自覺地動了動。
“怎麽樣，頭發又被夾了吧？叫你亂動！老實點兒吧”。
海東依言又老實地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理過發後，海東直接到水房去洗頭。
賓館裏二十四小時供應熱水的。在衛生間的外屋有現成的洗手盆，那裏可以接到熱水。
海東準備洗頭的功夫，正值丹丹從廁所裏出來，看了一眼，沒有多說，轉身走開了。海東知道丹丹是領班，俗稱“管事兒的”。
過了一會兒小葉從外麵進來了，手裏端著一個塑料盆，還有洗發水，“東哥，這是我們值班室裏公用的，你要不介意用完了還回去就行，省得弄得一地水”。
海東謝過小葉，開始用盆接水，別說，這樣洗起來方便多了，至少不用把腦袋紮洗手池子裏去。
正洗著，藹鈴從外麵推門進來，看了看正在洗頭的海東，進了廁所。
過了一會兒，海東衝完頭準備洗二遍時，一雙手伸了過來，“我來幫你洗吧，呆著別動！”，緊接著一雙靈巧的小手開始塗洗發水，然後輕輕地在海東的頭上撓了起來。
“洗頭時得象這樣抓一抓，這樣一個是舒服，另一個是可以把頭皮徹底洗掉”，藹鈴邊說邊做著動作。
來來往往的，陸續有幾個同事看到了有人在洗頭，但沒有注意到是海東。都是匆匆而過。後來，海東擦頭發時，有人發現了，表示了驚奇，此時藹鈴已經問清了海東，端著盆送回值班室去了。
海東心想：“還算賢惠的一個好姑娘，沒念書念傻，真不容易”。
但在海東內心裏，怎麽也不能將藹鈴現在的形象和清華大學裏的學生會幹部的形象結合在一起。
隻看外表，藹鈴更象是樸實的農村來的小姑娘。身上全無奢華之氣，也缺少一點靈動和洋氣。
“下班時我路過你家，正好一起帶你過去”，海東回辦公室後對進來複印的藹鈴說道。
藹鈴一臉茫然，沒反應過來的樣子，呆看著海東。
“下班我送你回家，路過！”，海東無奈又重複了一遍。
“噢，對不起，方才我正在想事，沒聽到，謝謝你，到時候跟你走就是了”，藹鈴一連串兒說了許多話。
到了下班時間，藹鈴特意到海東的辦公室來喊他，海東處理完手頭的手事務後，鎖了門，跟著藹鈴一前一後出了樓門。
“今天你們倆一起走呀？”，財務老高頭在後門跟了過來。
“我陪她去逛街，你去不？”，海東故意逗他。
老高頭滿臉通紅，“我這麽大歲數的老頭，就不去了”，然後看了高小鈴，有些意味深長地說道：“你們倆慢慢逛吧”。
海東和高鈴相視而笑。
上了出租車後，藹鈴回頭看了看，對海東說道：“老高不會真以為我倆是去逛街吧？”。
“是又怎樣？”，海東不以為然。
“我每次進你屋，他都在對麵的辦公室往這邊看，可有意思了”，藹鈴笑著說道。
“高老師信任他，要不能讓他收錢麽，據說什麽事兒都匯報，沒事就打小報告，以後你跟他說啥也得留點兒心”，海東善意地提醒著。
“最多時候大白話一天收四十多萬，都放他手，高老師都不插手，人也不在，你想吧！”，海東又補充了一句。
“哎呀媽呀，……”，藹鈴聽完幾乎是驚呆了。
兩人又陸續嘮了一些單位的人和事，其中不乏藹鈴非常感興趣的八卦新聞，尤其是關於大白話的部分，更是聽起來樂個不停。
“老高頭和高老師是親戚關係麽？”，藹鈴天真地問道。
“據說老高頭是高老師家小朋友的家庭教師，專門教習太極拳的那種”，海東看著窗外移動著的景色，淡淡地說道。
“哦”，這回是藹鈴無語了。
很快，車就到了藹鈴家附近。
“要不一起去吃點什麽吧？我正好晚上不回去吃了，吃點麵條？”，海東提議。
“就幫你理個發，用不著這麽客氣吧？”，藹鈴問道。
“也不完全是，主要是跟你嘮嗑嘮得挺好，感覺有點意猶未盡”，海東說道。
“那要是那樣的話，吃飯我買單，算我請你，我倆一人一份麵條，說定了？”，藹鈴說道。
海東略一思忖，“可以”。
兩人開始找附近的麵館。
“我記得小時候在商業街北口有一家四季麵條，人總是爆滿，飯點的時候，人都站在門外端著碗吃，後來動遷不知道搬哪裏去了”，海東略有遺憾地說道。
“我也喜歡，你要吃那家我帶你去找，搬到不遠的地方去了”。藹鈴說完，主動當起了向導，二人步行，從商業街裏穿行直奔目標而去。
到了地方，海東一看，盛景不再，裏麵稀稀拉拉的，人不多。
這個飯店是先付款，然後拿著卡片去窗口排隊等待，現在不是飯點，本身人也不多，窗口無人。
“這樣吧，我去取麵條，你去找座位，我倆分頭行動”，海東提議。
藹鈴接過海東的小包，愉快地去找座位去了，海東立刻折回收款處，添了一瓶啤酒、二個小菜。
等麵條和二個小菜端上桌，藹鈴發現時，已經晚了，藹鈴說道：“你怎麽還添上菜了，不是說好了我請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