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讚賞
喬思婉尚未答話，方嬤嬤已經沉下臉到達：“媽媽說的身子麽話？我們小姐尚未出閣，這院子豈是身子麽亂七八糟的人都可以進入的？如果是到時候院子裏除了身子麽事，媽媽可負擔得起？”
王媽媽其時便沉了臉，“大小姐都還沒說話，方嬤嬤急身子麽，這可不是奴婢我自作主張，是老爺的交托，要是大小姐真不樂意，奴婢這便回了老爺便是，何須那我撒氣！”又看向喬思婉，“大小姐，您給評評理，是不是這麽個道理？”
喬思婉慢慢吞吞地道：“王媽媽沒有著惱，方嬤嬤也是為我著想，麽，王媽媽也說的對，既然是我為了娘祈福，這院子便讓出來又有何妨。”
王媽媽聞言，滿臉喜色：“奴婢便曉得大小姐是個明理的。”
喬思婉微微一笑：“紅玉，去摒擋下院子，讓閑雜人等同等逃避，別打攪了開壇做法如此的大事。”
王媽媽喜不自勝地走了，喬思婉看著她的背影，冷颼颼地笑了。
馬道姑從門外走進入，喬思婉含笑著向她示意，她冷冷看了一眼並不理會，回頭招呼跟從她的兩個小道姑將一個擔子抬了進入，方嬤嬤看了一眼，竟是些皇甫，糯米，黃頭，香燭之類的東西，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兩個小道姑布置了一下子，一個小型的法壇便建起來，法壇周圍貼滿了條形的黃符，案上放著五穀，並點起了香燭，兩個人一左一右的站在法壇兩旁，儼然是一對護法。過了半個時候，馬道姑負手冷冷道：“時候已到，我要開壇做法，請所有人逃避。”
“你——”方嬤嬤心道這道姑無禮，竟敢如此對大小姐說話，喬思婉揮手止住，反倒小的很和善，道：“嬤嬤，叫所有人都出去吧，別延遲了道姑做法。”
所有的婢女和媽媽們雖說都最好奇，卻還是依言退了出去，院子裏馬道姑已經開始做法，她抽出三隻香，左手拿著放在桌子上的蠟燭上點著。腳下猛地一跺地，口中大喝：“五雷猛將，火車將軍，騰天倒地，驅雷奔雲，隊仗萬千，管轄神兵，開旗急招，不得稽停！保佑門生，賜吾法術，倉促如律令！”
喬思婉回頭輕輕看了一眼，恰好與那馬道姑對視，馬道姑見她是個十二歲的少女，並不放在眼中，但現在瞥見她笑得溫柔，眼神之中卻有一種極冷入骨的懾人氣味，不由得心中一寒！
大門牢牢封閉，紅玉附耳在喬思婉耳邊，道：“大小姐，萬一她在裏麵要搞身子麽鬼。”
“我正等著她來。”喬思婉勾起唇角，笑了。
半柱香，遠門重新翻開，馬道姑一臉正氣盎然，對帶著一幫婢女婆子守在外頭的王媽媽大聲道：“這院子裏不清潔，有東西冒犯了夫人。”
“您好大的膽子！”方嬤嬤滿臉慍色，嗬斥道：“這是我們大小姐的院子，你竟敢在這裏顛三倒四！”
王媽媽冷冷地看了一眼方嬤嬤，對馬道姑說：“仙姑，你說的真的？”
馬道姑臉上現出一絲怒容，道：“說不說早我，信不信在你們！如果是要夫人病愈，便得驅逐了這院子裏的小鬼！如果是不信，我便此告辭了！你們夫人的兵，另請高妙吧！”
王媽媽忙上去攔住，賠笑道：“仙姑請停步，榮老奴與大小姐說兩句。”
馬道姑清高地冷哼一聲，轉過身去。王媽媽走到喬思婉眼前，笑容滿麵地道：“大小姐，老奴曉得您是個孝敬的，是不是請您行個利便。”
喬思婉小小，看向馬道姑問：“不知仙姑綢繆怎麽驅除這髒東西？”
“既然說了是髒東西，自然要清清潔，這院子裏裏外外我都要找一找。”馬道姑冷冷地道。“你——”紅玉小臉氣得通紅，這是大小姐的院子，怎麽容得她如此的人上高低下折騰！
“紅玉，不得無禮。”喬思婉一手攔住，輕聲道，“遵照道姑所言，是要搜這院子了？”
王媽媽賠笑道：“大小姐，這事兒事關龐大，為了夫人子母平安，老爺叮嚀了一定要嚴查，獲咎了。”
喬思婉唇角帶笑道：“媽媽客套了，為了娘可以病愈，這點事油酸的身子麽呢？”說完，她轉身交托所有的婢女媽媽們，“你們都去自己房子裏等著，如果是道姑有身子麽需求，一定要積極配合。”
所有人都進去了，菖蒲站著不動，喬思婉微微一笑道：“常服，昨兒個思遠說要帶個小玩意來送給我，現在估摸著人要到了，你且去前麵迎迎他，報告他今日我有事，便沒有過來了，你把那東西領回來便行。”
菖蒲媚眼堅定地點點頭，旁人看她陣中的神采都不由得好笑，她卻像是個承受了將軍號令的戰士一般盡職地轉身跑了。
王媽媽的嚴峻閃過一死自滿，道：“大小姐果然想得殷勤，大少爺性質躁，說不定便會誤解了身子麽，不來是很女人的。那奴婢鬥膽，便從院子裏開始搜吧。”
喬思婉淡淡一笑：“不，從我房子裏開始搜。”
“這怎麽使得？”王媽媽一臉的為難和為難。
喬思婉道：“怎麽使不得？便從我開始，道其別人的房子，都搜一遍。搜周密了！王媽媽，我可有言在先，今日是為了娘我才破例一回讓人進這院子，如果是搜獲得便罷了，搜不到的話，我可要稟報祖母，說你為娘請來的不是仙姑而是神婆，這罪名可得自己兜著！”
王媽媽從喬思婉的臉上看到了一絲一閃而過的捩氣，下意識便答應了一聲：“是。”王媽媽領著人在各個房子裏搜了一遍，裝腔作勢地到處看看碰碰，喬思婉遠遠在院子裏坐了，並不理會他們所作所為。
方嬤嬤連續屋前屋後的隨著，以防他們著行動，這時冷冷道：“你們可要搜周密了，如果是搜不到，可把穩你們的皮！”
院子裏，喬思婉微微閉目，靜靜等待著。
房子裏都查抄了一遍，果然身子麽都沒有，方嬤嬤哄笑，這並不奇怪，馬道姑如此的外人要進入，房子自然是全部鎖上的，身子麽都搜不出來。馬道姑眼珠子一轉，裝腔作勢的指了院子裏牆根下，道：“我屈指一算，便數這裏妖氣最重！挖！”
王媽媽拍了鼓掌，一個媽媽立馬提了花鋤上前，垂頭挖了完全都一無所獲，馬道姑一揮手，道：“這東西煞氣重，得我親身來！”說完，親身從那媽媽手中接過花鋤，走到牆根處不由辯白衝著一個地方狠狠刨下去，不必一會兒，便大呼一聲：“找到了！”邊喊著，她一遍對著眾人揚了揚手中的布偶，王媽媽臉上露出笑容。
便在這一刹時，馬道姑卻看到自己眼前所有人的表情都凝集了，便聽見背麵”啪啪啪啪“的腳步聲，聲音很響很猛烈，她奇怪，不自發回頭看了一眼，一下子驚怖地瞪大了眼睛——連續渾身毛皮發亮的大狼狗，驍勇而猖獗地向她衝過來！
太嚇人了
馬道姑嚇得目瞪口呆，通常裏忽悠人的本事不曉得哪去了，怪隻怪她曆來沒見過這麽龐大的一隻狗，險些有半人高，吐著舌頭，紅著眼睛向她勢如破竹地衝過來，太讓人驚恐了！
中國有一句古訓叫“麵臨狗，不要跑，直對它”，馬道姑已經渾然忘了這句話，乃至忘記了自己任務，不管三七二十一，拚了命地猛跑！她猖獗地向王媽媽的方位跑過去，王媽媽嚇了一跳，要去接住她搶下那布娃娃，殊不曉得腳底下被誰絆了一跤，吃了個狗啃泥！其別人都早已避到了一旁，便連那兩個小道姑都躲到一旁不敢去救她們的先生。王媽媽還要爬起來，方嬤嬤去攙扶她，卻存心一腳狠狠才在她的老腰上，還驚呼一聲道：“哎呀，王媽媽你沒事吧？”
有些人看到這場景想要去協助，喬思婉院子裏的媽媽們們卻眼神冷冷、虎視眈眈地等著他們，嚇得他們一動不敢動，生怕那大狗反過身子來盯上自己！
馬道姑沒了求援目標，腦子都亂了直接便玩命的跑，慌不擇路終是向外跑去。
最後馬道姑啪的一下在門檻上跌倒，那大狗也凶猛地竄上來，一口要下去，狠狠咬在她鼻子上，馬道姑尖叫一聲，嚎得如失父母！那一聲尖叫像是衝要破天去，可駭的令人發指！喬思婉側耳聽著，麵上露出一絲淺淺的含笑。
菖蒲站在門邊，嘿嘿直笑。
馬道姑五折鼻子，痛得滿地打滾，這時候何處還顧得上身子麽布偶，早不曉得丟何處去了。
“這是身子麽畜生！快。快抓住它！”王媽媽氣得發瘋，擺脫了方嬤嬤，跳起來大聲喊，卻不虞適才絆倒的時候摔斷了門牙，滿口的血，說話漏粉的模樣最好笑。
菖蒲將手指放在口中呼哨一聲，那狼狗像是聽到身子麽燈號一般，乖乖地回到她腳附近，吐著舌頭像是在等待主人的獎賞。菖蒲拍拍它的頭，表示讚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