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3、不治之症
老漢人按住喬思婉的手,連續道:“小七,祖母曉得你是個好孩子,你能對祖母有這份孝心,祖母真的最感動。不過你父親再不太好,他都是我的兒子,喬貴寓高低下還有我這麽多孫子孫女,祖母不能走。祖母僅有這一把老骨頭,多活一天便是賺到的,祖母隻怕白首人送黑發人。小七,你便和燁世子一起走吧,我信賴他必然會照望好你平生一世的。祖母這對眼睛雖說也有眼瞎的時候,不過祖母曉得,這一次,祖母必然沒有看錯人。”
“祖母。”喬思婉的眼睛再也忍受不住地紅了,她明曉得來勸老漢人便會是這個終局,不過她還是忍不住地想來試一試。
常常想到此次風波巨變後,她可能便再也見不到老漢人了,喬思婉的心便止不住地難受。
老漢人一般也舍不得喬思婉,祖母孫女兩人緊緊抱住,流了好一會眼淚。
勸不動老漢人,不過有兩件事喬思婉卻能做到,便低聲在老漢人耳邊道:“祖母,我會想法讓父親將郭氏趕出喬府,也必然會盡迅速讓郭氏、喬芊姝母女兩人完全和喬家離開幹係。”
聞此,老漢人的呼吸一滯:“芊姝孩子,現在真的是入魔了。”
哪怕曉得喬芊姝的為人,哪怕曉得她都做了什麽事兒,不過想到要和她離開幹係,要看著她山窮水盡,老漢人的心頭還是難免一痛。
喬芊姝還是她從漠視著長大的二孫女。
喬思婉輕撫著老漢人的後背,輕輕地為她順氣:“祖母,我曉得你舍不得喬芊姝,不過郭家野心勃勃,周修昊也不是什麽善人,如果連續和這兩家膠葛下去,一切喬府都邑山窮水盡。”
郭家的事兒一旦敗事,便是篡權奪位,那不過連累九族的大罪。
並且郭家這些年做的事兒,無論這場風波幻化到最後是哪一個皇子繼位,哪怕是有能力的大臣登上職位,有野心的郭家都不會有好了局。
“我曉得。”老漢人神態難受地閉上了眼睛,她早便看出了郭家的野心,不過都舍不得郭氏膝下的孫子孫女,不過沒想到過了這麽多年,她還是不得不要麵對這一幕。
這便是命,如何都逃避不得。
“小七,祖母曉得該做什麽,給祖母一點時間,祖母不會懵懂太久的。”
老漢人最明白,現在的局勢不是她想顧全誰便能顧全的,是舍棄一個喬芊姝還是要搭上一切喬府的運氣,她曉得該如何棄取,隻是一會兒她還過不了自己心裏那一關。
喬思婉微微拍板,起勁給老漢人更多的策動:“祖母,你要挺住。”
“嗯,祖母必然會挺住。”老漢人沉聲道。
在喬思婉離開喬府後,老漢人單獨一人在房子裏坐了最久,待到天色人不知,鬼不覺中暗下來時,才由孟媽媽陪著去了祠堂。
祠堂中的牌位,仍舊是那比比皆是的幾個。
望著最下方的那塊牌位,“喬國公喬元亮之位”寥寥數字,讓強撐著的老漢人眼中流了淚水來。
昔時,她家雖說破落下來,總歸是曾經風物無盡的大世家,她都看不起喬元亮這個靠皇恩起身的爆發戶,更況且他還在救周立璋的時候被刀劍所傷瘸了一條腿。
若非周立璋一道指婚詔書下來,她始終都不會想到,她會嫁給喬元亮如此的無能憋屈的男子。
昔時事兒還印猶新,現在她和他天人永隔時,她才曉得他的好,為了她,他曆來不會多看女人一眼,平生未納一個妾室,恨不得將他最女人的器械都獻給她。
現在想起,他曆來沒有配不上她,倒是她對不起他,因怨他,不疼孩子、不肯埋頭教誨孩子,才使得喬府落到今日地勢。
他不是她的仇家,她是才他的仇家呀。
到了四月初,周立璋在皇故裏林裏舉行了才藝交換大賽。
大賽的觀台之上周立璋高坐其上,擺布雙側各自坐著玉澤國和周延國的皇子公主們。
這場大賽,玉澤國搬動了二十位望族閨秀,二十位世家少爺,周延國對應的也搬動了二十位望族閨秀,二十位世家少爺。
由列位望族閨秀和世家少爺一得之見,一對一,一局定勝敗,兩國的皇子和公主則是舉行最後的壓軸角逐。
女人角逐的內容是琴、棋、書、畫、舞五項,男子角逐的內容是書、畫、劍、騎、射五項。
周延國女人部隊的聲威,大多都是喬思婉熟悉的人,羅淩、夏琉琦、龐韻婷之類。
周延國男子部隊的聲威,也大多都是喬思婉熟悉的人,薑曦便是此中之一。
如果在以前,對付這種能有明白美女時機的才藝交換大賽,薑曦是一切不會放過的,不過現在他的肩上擔著冤仇,僅有不斷壯大自己這一個指標。
薑曦本是不肯意來列入這個才藝交換大賽的,不過周修燁不安心便是喬思婉,因此便將薑曦揪了出來。
喬思婉的本意便是隨便支吾這場大賽,為了護衛自己,她自察覺便因此輕紗掩麵的。
在一眾少男少女中,遮麵的喬思婉看起來的確有些顯眼。
待到喬思婉察覺在眾人視野中的時候,便有很多人將眼光落在她身上,一眾周延國的人在猜測,喬思婉這是如何了,是生了什麽病相貌有損,還是因為想疑惑來更多的注意?
而一眾玉澤國的人則是在猜測,喬思婉如此裝扮察覺是因為太美,還是因為太醜?
玉澤國此次來兩位皇子是文武雙全、豐度出眾的四皇子和六皇子,兩位公主則是一對雙胞公主,七公主和八公主。
周延國這方搬動的兩位皇子是七皇子周修晏和八皇子,兩位公主是三公主和六公主。
自喬思婉察覺後,玉澤國八公主的眼光便一動不動地落在她身上,邊審察著喬思婉,邊似在自言自語地問:“這位以紗遮麵的女人,不知是周延國哪位閨秀,如何不肯以真麵貌示人?”
雖是自言自語,不過這八公主自語的聲響也難免太大了一些,不僅讓坐在她同事都聽到了,連坐在她當麵的周修晏幾人和高座之上的周立璋都聽到了。
周修晏眼中掠過一道一閃而過的膩煩,隻是最迅速卻被一道憂愁替代了,莫非喬思婉抱病了,不曉得她的身段能不能撐住今日的角逐?
八皇子眼中卻是掠過一道如意的嘲笑,對付在雪災中贈衣施粥將他的光輝完完全比下去的喬思婉,他不過一點好感都沒有,更況且郭家更是對她恨入骨髓的。
在他眼中,喬思婉可比玉澤國的眾人還要可憎多了。
想到那張相貌絕色的臉,周立璋心頭一緊,壓著聲響,望著喬思婉問:“安周郡主,你今日為何要以紗遮顏?”
一聽到“安周郡主”這個稱號,玉澤國眾人一刹時將眼光齊齊地望向喬思婉,四皇子和六皇子的眼光更是一亮,恨不得穿透那張麵紗,一眼看清這麵紗之下的相貌。
七公主和八公主卻是同時眸光一閃,兩人互相對視一眼,都在相互的眼中看到了小心。
聽得周立璋的聲響,喬思婉心裏膩煩至極,麵上卻和婉地向周立璋福了福身,才回道:“回周立璋,安周之因此以紗遮麵,是因為抱病了相貌有損,畏懼冒犯了周立璋,不得已才以紗遮麵,還望周立璋準許安周如此。”
周立璋微微拍板:“安周既然身段有恙,如此之為也是道理之中,朕準了。”
“安周謝過周立璋。”
喬思婉向著周立璋再次福身,欲要回身離開入座,卻又聽得八公主的聲響再次響起:“多少這位便是名揚宇宙的安周郡主,早便聽聞安周郡主才藝雙絕,慧敏無雙,相貌絕色,乃是一個風華曠世的大女人人。隻惋惜咱們好不容易能見安周郡主邊,卻不能看到真顏,隻能看到一道麵紗,著實是讓人遺憾至極。”
喬思婉轉過身子來,向著八公主微微福身道:“能得玉澤國八公主如此讚詞,著實讓安周憂懼不已。安周粗俗,恐怕難入八公主的眼,倒是讓八公主掛懷了。不過安周今日卻是滿了宿願,安周早便聽聞玉澤國七公主和八公主乃是姐妹雙姝,美豔無雙、才思過人、蕙質蘭心,是玉澤國最為雋拔的兩位公主。現在一見,才知兩位公主的風貌遠遠不過遠遠地超出了這些傳言。”
喬思婉的話充足儒雅,充足將玉澤國七公主和八公主捧得高,隻見七公主、八公主兩人眼中同時掠過一道自滿。
八公主多少是要刁難喬思婉的,這會聽得她如此嘉讚自己,現在再看喬思婉,馬上便以為她好像一會兒便悅目了許多,尷尬她的生理也淡了許多。
正當這時,卻有一道分歧時宜的聲聲響了起來:“不曉得安周郡主身患何疾?安周郡主自己便懂醫術,更是拜了都門第一神醫為師,現在抱病了結要以紗遮麵示人,莫非是患了什麽緊張的疾病?”
喬思婉不必轉頭去看,便曉得這聲響的主人是對她記恨在心的龐韻婷。
龐韻婷這話聽起來是在體貼她,不過卻是懷疑她存心以紗遮麵疑惑眷注,更深一層便是謾罵她得了不治之症。
喬思婉回過身子來,淡淡一笑:“本郡主並沒有大礙,讓龐三姑娘擔憂了。不過有一點,本郡主卻要在這裏為先生正名。先生乃是名符著實的都門第一神醫,隻是我這個半路門徒隻懂點外相醫術罷了,才敗了先生的名聲。還請同事們不要用安周的醫術去對待先生,不然倒是我個門徒的罪惡了。”
龐韻婷心中嘲笑一聲,麵上卻是帶著歉疚隧道:“是我錯了,我本是憂愁安周郡主的病情,卻是沒想到卻讓安周郡主誤以為我是在說你學藝不精。”
說著,龐韻婷幾步上前向著喬思婉福了福身,看似在向她賠禮,卻是存心腸將身子湊過來想看清她麵紗下的相貌。
喬思婉原決策便是要在眾人眼前暴出麵紗下的相貌的,現在龐韻婷將這麽好一個時機送來,她如何能放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