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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第二李駿默就指揮,兵卒軍士們對主寨正麵發動了進攻,此時的方家堡,堡壘山寨中匪徒隻餘幾十人了,這些剩餘的都是匪首邱茂盛身邊最核心的一些得力老匪了,他們都知道營寨一旦被破,他們個個都難以幸免,因此人人像打雞血一樣,瘋狂無比,滾石,檑木,火銃,箭羽,如雨點般發狂一般的打下來。這主寨正麵又山勢陡峭難行,正麵平地空間不大,這樣的山勢給進攻的一方造成了很大的困難,陸義組織了多人多批次,攻擊了好幾次,甚至還押上自己的護衛親兵,又動用了火炮遠程轟擊等,仍是無濟於事,一時戰局焦灼起來。


  韓信也奉命攻了一次,此次剿匪,他手下己經陣亡了兩人,現在又是知道這種山勢難攻,如強攻上前,自己也是傷亡慘重,得不償失因此他象征性地領軍攻了一次,在寨上投下一陣滾石,自己有兩個護衛受傷後,他就便趁勢收兵了。


  而此時的李駿默己是想到了那個內應來。於是他便召集了部分將領在大賬裏商議

  在帳中,陸義煩惱的對李駿默道:“大人,如此正麵強攻賊巢,恐怕會讓,我軍損傷巨大。不若夜晚,卑職帶上些許人去偷營,不定可奪了賊巢。”李駿默是知道陸義夜襲的厲害得,那是邊塞兵夜襲蒙古韃子的手段,有點類似後世的敢死隊,所以當下歎道:“也好,就要仰仗老弟了。”


  二人約定好信號,如陸義偷襲得手,韓舉便會領兵前往接應。而李駿默與高熊在後山夜襲得手,就會派人打開前門讓陸義進入。最後商定以後山為主,得手後以響箭為信。


  當日下午李駿默便下達命令給高熊,讓他前往敵寨聯絡內應季寵要他,務必定下打開後山山門的時辰。當晚,李駿默從兵卒中挑選了一些人隨同自己一起前往。雖這一兩年中這兵卒能吃飽,也會有一些必要的肉食,但是訓練與實戰是不同的,夜襲又是近戰肉搏,需要勇氣與體力,所以隻能挑選出一些合格的人出來,餘者都是要嘛是訓練考核比較差的,要嘛就是體能差的,要嘛就是勇氣不行的,夜晚行動,需要的是近戰能力,更需要聽令而動,不畏生死。


  李駿默之所以不考慮夜盲之症這個問題,那是因為,在古代正真限製軍隊搞夜襲的,不是傳中的夜盲之症,而是夜晚的可見度與命令的傳達。如果是軍隊精銳,可以做到令行禁止的話,有統一的夜襲通信手段,那麽夜襲就會是一個強大的攻擊手段。李駿默也在沒穿越前,無事之時百度過一些文獻,裏麵是有古代軍隊有夜盲之症的困擾從而無法發動夜襲。可現在他親自領兵後才發現,那些文獻上的記載有多扯淡。


  韓舉、韓信、陸義三人一同組成正麵夜襲的主力,而後山由李駿默,高熊以及自己的親衛在內,組成後山夜襲隊,他們的人一共有十五人,眾人全部披甲,為了防止甲葉晃動發出聲響,所以所有夜襲的人都會外套黑色的夜行衣,後山夜襲隊在高熊的帶領下,頭頂殘月,身掠秋風,漫步在夜色之中,靜靜地往山上摸去。


  爬摸行了一會,又翻過多處山嶺,眾人便轉到後山了,在高熊的帶領下,順著一條隱秘的山路,悄無聲的來到了後山那道寨牆前,可以看出的是,這裏的寨牆高大結實,如沒有內應在內部接應開寨門的話,眾人是極難攀爬入內的,他們在夜色裏最擔心的是,不知道寨牆內中是什麽情形。所以大家都高度緊張的警戒著。


  眾人依靠在寨牆下,大氣都不敢出,就這樣靜靜等待著,秋後的夜晚山林之中,氣會有了一些寒意的,所以眾兵卒為了保溫,出發前都盡量多穿了一些,手腳頭臉都用黑布裹個結實,隻有眼睛露在外麵。不過就算如此,仍是被寒氣冷得發抖,那是因為身上披著一層厚厚的鐵甲,而這些鐵甲,現在猶如穿上一層冰衣一般,讓寒意,順著鐵甲來到骨頭裏。


  到了深夜,空中,烏雲追月山嶺間,秋風陣陣,鬆葉落在鐵甲之上,偶有幾聲咕咕咕的斑鳩叫聲打破夜色的寧靜,這樣的場景讓李駿默想起了木蘭詩:“萬裏赴戎機,關山度若飛。朔氣傳金柝,寒光照鐵衣。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


  這時秋風越刮越大,風如割刀一般,氣溫驟降,眾人頂著風口,口中居然呼出的都是白氣,大家久久的萎縮在這寨牆之外,李駿默都感覺到自己全身都有些僵了。再看向寨牆之上那裏,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醜時早己過了,而那季寵還沒出來接應,他在幹什麽?

  一直到了寅時,寨牆上仍是沒有一絲動靜,李駿默看了看手下的兵卒們,很多人都是打著哆嗦,這樣下去,雖然手下們還不至於凍死可就算不凍死,怕也要凍傷幾個的了!李駿默心頭一陣焦灼,突然腦中閃過一個念頭,難道那季寵是在俇言欺詐他?

  對於出現這種情況,高熊也是非常焦急,那季寵是他擒獲並服的,如果今晚這事不能成,他又如何向李駿默交待呀?大家都在焦急的賴著性子,強打精神等待著

  一直到了寅時正,這會兒離亮不遠了,大家都快要打算放棄之時,寨牆的那道鐵門終於緩緩打開了,季寵偷偷地閃身而出。


  高熊立馬一步搶上前去低聲怒斥道:“尼瑪的幹什麽去了,為何到現在才開門?”


  季寵一臉無辜的叫起屈來道:“那狗日的邱茂盛昨夜一直抓著我們商議戰事呢,那實在是走不開呀,這不我現在都還是偷了個空才得以出來的。”


  而一旁的李駿默一揮手道:“進門。”眾兵卒人手持利刃,魚貫而入從寨牆後門湧入了山寨之中,李駿默在護衛的保護下,大步流星的跟隨而行,轉身對身後的季寵低喝道:“那邱茂盛在哪裏?”


  季寵鄙夷不屑的地道:“剛才商議完事,他們便找來那些掠來的女子,正與一幹頭領等在議事廳淫樂呢!”


  李駿默冷冷哼一聲,他也沒想到他們居然死到臨頭還在享樂,匪賊呀就是匪賊呀,終難成大器!眾人從後門而入,這一帶一個哨兵也沒有,依季寵的法,原本這裏是有幾個守護的,那些都是他的人不過由於前方寨門吃緊,他們便被調往那兒作戰去了。況且他季寵為官兵內應之事必須隱秘,他就連自己那幾個手下,他也不敢明。


  一路上,夜黑風高無人夜,後寨一片安靜,匪徒大多聚在前寨,也沒人會意識到李駿默等人會從後山而入。高熊等人帶人直撲議事廳那裏現在燈火通明,裏麵不時傳出陣陣女子的驚叫與哭泣之聲,當然還伴隨著男子們的婬邪笑聲。議事廳的大門隻有一兩個守哨,見到高熊等人撲來,一時不知何故,他們竟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出話來。


  高熊上前就一刀,將一名守衛劈翻在地,領人直衝進入大廳。隻見廳內橫豎有十餘個匪徒正摟著一些赤裸的女子在做荒淫之事,那些女子越是掙紮越是哭泣,便會引來,那些匪徒們的癲狂的笑聲。當守衛的慘叫聲傳來,又見高熊等人突然衝進大廳,廳內一幹匪徒先是一嚇,這一嚇居然都被嚇呆了。高熊厲聲高喊道:“給我殺!”眾兵卒人人如狼似虎的撲了上去,慘叫聲不斷響起,有幾個匪徒神情一晃,這才慌忙的四處尋找兵器抵抗,而一些匪徒則選擇,赤裸著身子四散而逃。大廳被襲的消息一傳出,不多時整個方家堡山寨就內亂了起來。匪徒們聽聞官兵己是破寨而入,再沒有抵抗的意誌了,一下四散而逃,各人逃命去了。很快大廳內的匪徒就被殺個幹淨,而邱茂盛被高熊劈了一刀,隨後便被幾個兵卒按在地上,與幾個剩餘匪徒一起被五花大綁,並押到李駿默身邊來了。那邱茂盛一臉垂頭喪氣。


  身上隻裹著半截錦緞,右臂上的傷口仍是不住往外流出鮮血,他猛地轉頭看到了一旁的季寵,他先是不可相信,隨後眼中射出憤怒的眼神,他大聲叫道:“原來是你呀,好個季寵呀!我這些個官兵怎能入的了寨,原來是你這廝在做內鬼呀!你對的起兄弟們嗎?”


  季寵怒視而前,一記耳光重重地打在邱茂盛的臉上,打得他滿嘴是血,他不屑的冷笑道:“死到臨頭還尼瑪嘴硬,邱茂盛,你往日待我刻薄之時,可趁想過有今”


  邱茂盛怒氣難消,惡狠狠的吐出一口血水後,他怒瞪著季寵,咬牙切齒地道:“季寵,你也不會有好下場的!我在地府等你。”


  李駿默製止了又想要上前的季寵,他喝道:“何須與他爭執。”


  邱茂盛跪著看向李駿默,似乎要將他的樣子深深記入心內,他咬著牙惡狠狠的道:“要殺要剮,痛快點,我也好和兄弟們團聚。”


  “聽聞你以前還曾是邊營軍中的隊頭,為何做賊?”李駿默對押跪於地的他審問道。


  “切,官府欺壓良善,苛捐雜稅如山,軍營內克扣糧響,管隊私扣月銀,老子活不下去了,也就隻好落草為寇!老子就喜歡大碗喝酒,大塊分銀。”


  李駿默怒起一腳踢翻他,而後怒罵道:“你做你的匪,何苦殘害百姓,難道你殘害百姓還有理啦?”


  他指向牆角下那些,因為驚恐縮成一團的女子,又厲聲道:“我可有欺壓你們?這裏的三村四社的民眾可有欺壓你們?”


  邱茂盛掙紮著翻爬起跪身,跪著呸了一聲道:“隻怪她們孱弱如羊,這個世道,你不殺別人,別人就要殺你!”


  李駿默冷冷道:“如此甚好,我比你們更凶悍,殺你們就是理所當然的了?”


  邱茂盛鐵青上臉怒而不語,

  “程樹你可認識,他為何要殺我,他受何人雇傭,”李駿默背過身淡淡問道。


  “認識,是我結拜大哥,他受何人指使,我不知道,隻聽他過是一個客棧的掌櫃,”邱茂盛如逢生機般,仔細的回答道。


  “哪裏的客棧掌櫃,你可知”


  “青島衛堡的,大人其它的我真不知道了。隻要大人饒我性命,我願侍奉大人為主”


  李駿默冷冷笑著手一揮道:“這些個賊匪喪盡良,賊性不改,給我盡數殺了!”


  立時幾名兵卒上前,將邱茂盛等幾人按在地,在他們的喝罵掙紮中,一一將他們的首級砍下。


  李駿默忽然想起自己的父親常的一句話來,當你不知道誰是你的敵人的時候,就不要胡亂樹敵——即便知道誰是你的敵人又如何呢?

  李駿默揺了揺頭,去了大廳。路上陸義看著大人的臉龐上有著溫和的神容,再聯想到先前院中殺人之事心情也不免有些怪異,輕聲問道“既然不知道為什麽,那為什麽還要查呢!這些個匪徒死的似乎沒什麽必要嗎?。”


  李駿默隻是平靜回答道:“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還是要查,這些個匪徒也必須死。因為我必須讓別人知道我知道他們不想讓我知道的事情,這些個匪徒就是一個警告警告他們不要再來刺殺我。不要讓他們覺得我好欺?”


  雖然一連串的知道與不知道,讓這話有了些繞口令的意思,雖然陸義被忽悠的略有些糊塗,但還是漸漸的理清楚了意思,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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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色隱隱發白,李駿默留下幾個兵卒照料廳內那些女子,然後讓季寵領著自己和幾個護衛與陸義,高熊一道,前往方家堡堡內存放糧草物質的倉房,季寵以在寨內多時,自然是對寨內的形情了如指掌,他帶著李駿默等人一路而行,很快便來到一個房間前麵,房間被一道鐵門大鎖而鎖。李駿默喝令撞開那門,眾人費力而動,不多時鐵門撞開了,眾人進入。一下全都是一呆,隻見裏麵一個個大箱子堆積如山,再打開一看,內中滿都是金銀細軟不知道有多少銀子。根據季寵的介紹,不遠處還有一個倉房,裏麵堆放的都是糧草物質!眾人大笑,除李駿默外,

  “此行收獲不啊”。陸義看了高熊一眼,微笑道:“高兄弟,你四處看看,還有其它什麽東西沒!”高熊高興地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隨後各人在房中四下查看,季寵不斷地打開箱子,不時的拿起一錠銀子左看右看,口中自言自語著:“這個是我的,這些也是我的了嘿嘿嘿!”


  他猛地轉過身來,手上還抓著兩錠銀子,他興奮地對李駿默道:“大人,你答應過我的,這些財帛都分我一半。”


  眾人一聽,一時呆著了,靜而不語起來,李駿默臉上浮起了一陣冷笑,看著李駿默的表情,季寵忽然意識到什麽,他的笑容凝結在臉上。李駿默的這種笑容他太熟悉了,以前自己就經常從別人臉上見到過,別人也會經常從自己臉上見到過。


  他猛的想起高熊來,再一看高熊己不知去向了,他的心更是一下沉了下去。季寵呆呆站了半響,他突然怪叫一聲,轉頭就往門口跑去。韓信猛地抽刀,當頭向季寵劈來,季寵一咬牙,隻堪堪避過要害,韓信的這一刀己是將他的右臂劈斷。血流如注,季寵大聲嚎叫著,斷臂的入骨之痛讓他幾欲暈厥過去,不過對生的渴望,還是讓他忍痛而逃。他嚎叫著,左手上還下意識地抓著一錠銀子呢!韓信追了上去,又是連劈幾刀,一直將他劈死。才放開手中的刀,季寵仰躺於門外地上,他雙目圓睜,似乎是死不瞑目。。


  李駿默按刀而行,慢步來到季寵的屍體旁,彎腰撿起那塊滾落在一旁的銀子,在手上拋了拋,然後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古人誠不欺我呀。”


  他的話中頗有意味深長的味道他環顧一周,凡是接觸到他的目光的,人人為之一凜,下意識的站得更直了些。這時李駿默的威權才被認可。加之殺伐果斷,布陣新奇,指揮得當,賞罰分明,不知不覺之間眾人都對他起了畏服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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