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看著你撩漢第三十一步
調整了一下身上的安全帶,奧莉薇亞轉過頭看向斯內普,他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但情緒還算穩定。
“雖然我保證這很安全,”奧莉薇亞往前走了兩步,從百米高的踏板上俯視下麵的湖水,“如果你覺得不舒服的話,也不用勉強自己跳下去。”
斯內普並不肯示弱:“如果你現在是想用聊天緩解緊張的話,我可以為你提供幫助,需要我在你背後推一把嗎?”
奧莉薇亞覺得斯內普的膽子越來越大了,而且不再抗拒體驗新鮮事物,反而好像有些躍躍欲試。
她莫名有種把人拐上歪路的感覺。
這幾天他們都在洛杉磯的陽光,沙灘與海浪中度過,白天他們就去潛水,衝浪,和教練學操縱帆船和遊艇,晚上就去唐人街、小東京、好萊塢等景點邊吃邊逛,或者聽聽歌劇看看電影,實在不想動彈的時候他們就在酒店的陽台上躺著吹海風,喝椰汁,聽音樂,看書。
這種愜意又舒適的日子讓奧莉薇亞忍不住感慨:“有錢就是好啊!”窮雖然也有窮遊的玩法,但就沒有這種萬事不用掛心的瀟灑和爽快了。
她打定主意回去要再做些生意,沒有什麽比賺錢來花更重要了。
奧莉薇亞不忘再次鼓動斯內普:“坐吃山空是不行的,我們可以合作的嘛,那個魔藥你可以考慮放在我店裏賣。”
“你的店?”斯內普挑眉。他終於知道了她為什麽始終不放棄讓他開發魔藥的念頭。
“對啊,對角巷的目瞪口呆百貨店,你應該去過。”奧莉薇亞並不覺得給自己的店拉業務有什麽好尷尬的,搞傳銷也是要先拉身邊的人下水嘛。
奧莉薇亞自己開店的事並沒有讓斯內普多意外,但聽到那個店的名字,斯內普就有些吃驚。收到通知書後,他和莉莉去對角巷買東西,還因為這個開在古靈閣旁邊的三層大商店稀奇了一下——裏麵的格局太像麻瓜們的商場了。
“我隻想說,你取名字的水平真是一塌糊塗。”
“你不覺得我名字的縮寫就像目瞪口呆這個表情嗎?”奧莉薇亞最開始其實想取名為目瞪口呆.jpg的,但埃爾頓覺得這更像是賣整蠱玩具的,否決了她的提議。
“……我覺得比較像智障的表情。”
“我會考慮給你的櫃台取名為MDZZ。”
“首先我拒絕這個像是什麽惡心組織的縮寫名的名字,其次我並沒有同意在你的店裏開櫃台。”
奧莉薇亞對他的堅決抗議充耳不聞,認真地開始構思如何發展新業務:“或者我可以直接收購你的配方,然後再將利潤給你分成?”
“麻煩你停止自說自話。”
“如果你自己做的話,我隻收你一成利潤當做櫃台費,如果配方賣給我的話,就分你三成利潤,你覺得如何?”
“……”斯內普身心俱疲,無力地說。“我選第二種。”
奧莉薇亞滿意地拍了一下手:“明智的選擇。”
在踏板邊緣轉了個身,奧莉薇亞麵向斯內普平舉雙臂,她笑著眨了下眼睛:“那我先下去了,待會見。”
她向後一步,從百米高空中墜了下去。
身體似乎有一瞬間的滯空,隨即就能感受到破風的輕微疼痛。奧莉薇亞看到斯內普在高台上望著她,但很快他就變成了視線中的一個黑點。當繩子彈回去的時候,又能看到他的身影變得清晰。
奧莉薇亞從以前就很喜歡這種身體在空中拋擲的失重感,仿佛能夠脫離地心引力的束縛飛起來,但以前她通常都是閉著眼睛感受風聲,或者看著地麵在眼中收近拉遠,這次她卻覺得看著斯內普的臉變大變小也挺有意思。
他——會變成什麽樣子呢?
在第一次看到斯內普的時候,奧莉薇亞並沒想到他們倆個會是如今這樣一個相處狀態。
她一開始隻是想著,這是個悲劇英雄,一生困囿於求而不得,他想抓住的,幾乎都沒能得到。他活著,不是為了自己,最後的死亡,也過於屈辱,更別說死後還成為別人口中的談資。
如果能幫到他就好了。
大多數人都是這樣,會因為他人的不幸而心生憐憫,明明毫無關係,也會忍不住施以援手。
就像在路邊看到一隻凍得奄奄一息的小貓,自然會想著把它抱回家,讓它免於死亡。就算這隻貓品相不算好看,脾氣不好,亂抓亂撓,滿地掉毛,也想著撿都撿了,總不能再丟出去。
接下來。看到它一天天開始變得活蹦亂跳,中氣十足,不僅不撒嬌賣萌,還要反客為主,在家裏占地為王,有時候會氣得想要打它一頓,但當它拿尾巴輕輕掃一下你的小腿,又會覺得它其實也是挺可愛的。
人都會對自己付出了心血的東西投注感情。一開始隻是覺得不能放著不管,管著管著,難免會越看越順眼,最後甩不開手了。
不過,斯內普對她來說,是半道上撿來的貓嗎?奧莉薇亞忍不住笑了出來。
把斯內普比做貓的感覺太違和了,他可不是那種被關在家裏為了食物喵喵叫的形象。真要說的話,她偶爾會覺得斯內普看她就像猛獸看食物一樣虎視眈眈,特別是在向她學習的時候。
他是一隻饑餓的狼,渴望著每一塊能讓他變強的肉。
奧莉薇亞發覺自己仍在擔心,在看到盧修斯的情況後,她更怕斯內普還是會走上原來的路。
——這是她之所以要帶他來美國的原因。
他希望變強,她就給他力量。他別無選擇,她就讓他的眼睛能看到更多的地方。如果她拉不住盧修斯,至少,能攔住他。
看到奧莉薇亞已經解開繩子跳到了湖裏等候的小船上,斯內普深深地呼吸了幾次。
心髒劇烈地跳動著,小腿有些發軟,盡管已經做了充足的思想工作,還是很難邁開那條腿。
這是沒有翅膀的人類,對於墜落最原始的恐懼。
但斯內普厭惡自己的恐懼,他覺得這是一種無能者的軟弱。既然奧莉薇亞能夠毫不猶豫地跳下去,他的這種畏懼,就會讓他感到羞恥。
他不願意自己輸給任何人,尤其不想在奧莉薇亞麵前顯示出怯懦。
最後吸了一口氣,斯內普閉著眼睛跳了下去。
身體失去了控製權,完全交給了重力和反作用力。有那麽一段時間,斯內普甚至感受不到心髒的存在,等到那種血液衝上腦袋的空白感逐漸退去,他才發現自己正在劇烈喘息。
不是因為害怕,而是體內仿佛有一股壓力在與重力做抵抗,如果急促呼吸的話,就會膨脹爆炸。
在繩子第一次彈回去之前,斯內普整個人還是呆呆的,但到第二次落下來的時候,適應過來的身體就感到了無與倫比的刺激和痛快。
什麽都不用想,隻需要感受那種沒有任何依托的輕盈感覺就好。
難怪奧莉薇亞會喜歡這種東西。斯內普開始有點理解並產生同感,自由的感覺,容易讓人上癮。
所以她才會討厭黑魔王的作風嗎?體會到這種無拘無束的快感後,確實會對那種臣服於某人,失去自主的狀態感到厭惡。
“感覺如何?”
奧莉薇亞盤腿坐在細長的小木船上,看著解開繩子跳下來的斯內普。船因為他的動作而輕輕搖晃起來,他連忙也在她旁邊坐下。
“還不賴。”斯內普揉著臉,他臉上的皮膚還因為血液倒衝感到些微刺痛,“不過,這種放縱的滋味偶爾嚐試一下就好。”
奧莉薇亞笑了起來。
她知道斯內普這不是在挑刺,而是真的覺得太過放縱會讓人產生依賴性,像吸食毒_品一樣,越來越追求這種刺激的感覺,最後對平凡的生活感到無趣。
她知道有很多人喜歡極限運動的人都變成那樣,隻不過沒想到斯內普第一次嚐試就發現了這點。
該誇獎他過於敏銳呢,還是要說他對自己太過克製?
“調劑品嘛,多吃傷身。”奧莉薇亞躺下來,閉著眼感受著山穀中清涼的微風,讓剛才發熱的血液慢慢恢複正常溫度。
斯內普鼓噪的耳膜也逐漸安靜下來。
他抬頭看向上麵的跳板:“我們怎麽回去?”
“高興呢就劃船回去,不高興呢,就幻影移形走人。”
“……那你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我是沒頭腦,你是不高興。”
“說英語,請。”
“耐心。”奧莉薇亞覺得這兩個字快成為她對斯內普的口頭禪了,“現在讓我們感受寧靜,休息,休息一下。”
莫名覺得奧莉薇亞的這句話好像意味深長,但斯內普完全不想去認真探究,長久以來的經驗告訴他,那句話更可能是一句無意義的冷笑話。
坐著發了一會呆,斯內普見她呼吸綿長,興奮過度的腦子也開始被困倦層層侵襲。他打了個哈欠,也躺了下來。
奧莉薇亞睜開眼睛,微微側頭,看著近在咫尺的睡臉,偷偷抿了下唇角。
還是隻有在睡覺的時候才會像個小孩子一點啊。
她再次閉眼。
幽靜的山穀裏,兩個人頭靠頭地在湖水中央睡著了。
繼蹦極之後,奧莉薇亞又拉著斯內普體驗了滑翔傘。
滑翔傘其實就和飛天掃帚差不多,或許還不如飛天掃帚容易控製方向和速度,但比飛天掃帚好的地方就是能夠像坐在椅子上那樣靠著,比較舒服和自在。
滑翔傘有雙人的,兩個人一前一後地坐著,任由風托著他們,在空中如無重力的浮萍一樣飄飄蕩蕩。
奧莉薇亞專注地拿相機取景,斯內普時不時地要把她吹到自己臉上的頭發給撇開。
“你為什麽不用巫師的相機?”
“人物的話動態的會比較鮮活,但是景色,我覺得還是靜止的比較美麗。”那一瞬間的定格才是讓人充滿遐想的魅力所在,“有句話不是瞬間的才是永恒的嗎?”
“被永遠保留的瞬間才是永恒,如果沒人記得,那就根本沒有意義。”斯內普反駁道。
奧莉薇亞有些意外他會這麽說,想了一下:“那隻是對你而言沒有意義吧。”
“對我而言沒意義的話,就算其他人覺得有意義那又關我什麽事。”斯內普的話充滿了“我死後哪管他洪水滔天”的自我中心風格。
奧莉薇亞大笑:“有道理!”不管三觀對不對,起碼自己爽到了。
把相機反過來給他們自拍了幾張後,奧莉薇亞突然問:“你有沒有想過給自己弄一副畫像?”
斯內普愣了一下,他思考了一會說:“不想。”
“為什麽?”
他撇了下嘴:“我不能把安全寄托在畫框的保護咒上麵。”
奧莉薇亞忍不住笑出了聲:“看來你自己也知道,你那個脾氣就算做成畫像也活不過一集。”
斯內普假笑:“你要是變成畫像,我保證把你的畫框劈了當柴燒。”
“我也不會去弄那個東西。”奧莉薇亞搖搖頭。
每次看到伊萬的時候她都會忍不住想,伊萬為什麽要為自己畫畫像。雖然畫像裏的人物可以互相拜訪,但是也隻是從一個畫框到另外一個畫框而已。除了畫出來的背景,畫像裏的世界是一片虛無和死寂。
所以畫像們大多在沉睡,一方麵是避免精神的損耗,另一方麵也是躲避那種空虛的感覺。
她慶幸能認識伊萬,但她絕不想體會那種感覺。
“畫像裏的人和本人有什麽不同?”斯內普對這方麵一知半解。
“畫像裏的人成形,需要畫像主人在活著的時候不斷為其注入思想,有點像寫日記那樣。”這需要很長的時間和精力,所以也不是所有人都願意花這個功夫。
“然後主人還要確保自己死的時候畫像離自己不算遠,這樣才能讓自己的一縷靈魂進入畫像,讓畫像裏的思想活起來。可以說,畫像是主人的一抹殘念,準備時間越久,畫像會和本人越像,也能夠進行更多的思考。”像伊萬那樣準備了快一百年的也是少見,她基本擁有本人所有的記憶和思維,言行和生前完全一致。
換種方式來說,有點像雕刻,雕得越精心也就越形象。不過——
“畫像裏的人是不可能改變的,活著的人,會因為各種經曆,而改變自己的看法、特點和習慣,但畫像裏的人,就像照片一樣,時間已經被定格了,不管外界發生什麽,她都不會改變原有的性格。”
所以奧莉薇亞偶爾也會有種和伊萬說不通的感覺,那個時候她就會無比真實地感受到,伊萬已經是個“死人”的事實。
斯內普不能理解地皺眉:“那為什麽還要給自己畫像?”
奧莉薇亞望向遠處連綿的山脈:“可能是有什麽東西放不下吧。”
不知道伊萬放不下的是什麽。
“普林斯莊園裏一副畫像都沒有。”斯內普對此也不知道是滿意還是失望,沒有人指手畫腳自然好,但如果能有個長者給予指導的話似乎也不錯。
“也許他們無法忍受沒有魔藥的世界吧。”
斯內普想了一會,認同地點頭。
奧莉薇亞一個勁地笑。
在洛杉磯整整玩了半個多月,墮落的兩個人才終於想起了不知道被扔到哪裏的來意,出發去了紐約。
比起步調悠閑的洛杉磯來說,紐約是個快節奏的大都市,比洛杉磯更繁華熱鬧,先進便利,但同時也更擁擠吵雜,髒亂冰冷。
“我覺得他們還不如把魔法部放在洛杉磯,這裏人這麽多,他們就不怕被發現嗎?”有了先入為主的對此,斯內普對這個城市沒什麽好感。
“事實上,在躲避麻瓜方麵,美國是所有國家裏麵最有經驗的。”他們甚至把魔法國會和普通人的大樓放在一起,真正做到了大隱隱於市。
奧莉薇亞看了斯內普一眼:“美國和英國不一樣,之前美國巫師的法律規定,巫師和麻瓜不允許結婚,甚至私下結交。最近雖然廢除了這條法律,但一時間願意和麻瓜往來的還是不多。”
英國雖然有純血家族自己要維持血統,但管不著別人想和誰結婚。
斯內普微頓,問:“美國巫師也仇視麻瓜?”
“唔——”奧莉薇亞猜測道,“我覺得他們是害怕麻瓜。”
“哈?”這句話對斯內普來說有些難以理解,雖然這段時間他對麻瓜的接受度有些提高,但在他看來,麻瓜們還是弱小的,簡單的混淆咒就能輕鬆應付。
“塞勒姆獵巫事件,來之前你該看看北美魔法史的。”
“……這話居然是從從來不聽魔法史課的人嘴裏說出來的。”
“我隻是不高興去記第一口魔藥坩堝是誰造的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
“是約瑟夫·布魯諾!”
“看,總會有人記得的。”
對斯內普的瞪視回了一個笑容,奧莉薇亞在一座哥特風格的摩天大樓前停下:“到了,這就是美國的魔法部,按照他們的叫法,叫美國魔法國會。”
斯內普仰起頭,看著這棟人來人往的現代化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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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拖到這麽晚……今天,不,昨天是去看局座的直播了OTZ
局座好帥!我買了局座的書!!親筆簽名!!開心滾。
今天兩人繼續甜,每次寫到教授就格外小心,怕太崩。應該沒崩吧啊哈哈哈(不敢想)。
涉及到美國魔法界的地方有些為難,因為神奇動物在哪裏居然還沒上映!!怕我的設定和電影起衝突,都不太敢寫。
看過的台灣小夥伴能不能和我講一下,裏麵有沒有出現美國的魔法圈子?例如對角巷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