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都得沒命
第316章都得沒命
江渙從睜眼起就置身一個昏暗的屋子裏,屋裏空蕩蕩的,隻有對麵的椅子上坐了個人——狄雅,據說是來看著他的。
可江渙並沒有空閑理會狄雅,他手腳被捆著,而阿離阿蕪她們還不知去向。
然而掙紮了半天無果,江渙暴躁起來,吼道:“打不過就耍陰招?你們蠻族人什麽時候能光明正大一點啊?有本事放開我咱倆打一場啊!”
“殺人不過頭點地!小爺人就在這兒,你要殺要剮痛快點!磨蹭個鬼啊!”
“臭婆娘!你別不說話!有本事你殺了我啊!你殺了我,爺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
罵了半天,江渙累得氣喘籲籲,狄雅托腮看著他,也不惱火,還叫人進來給他端了壺茶放在旁邊。
江渙:“……”
看著夠不著的茶水,江渙更惱火了,直拿腳踹,踹了半天沒傷著人,反倒把自己的椅子蹬翻了。
“我他娘的!”
江渙怒罵道。
狄雅湊上前,看著地上臉紅脖子粗又無能為力的江渙,解釋:“我可沒想殺你,是有人告訴我你脾氣不好,說話之前要先想辦法讓你冷靜下來。”
江渙看著上頭狄雅倒著的無辜的臉,肺都炸了,“你覺得我現在冷靜了嗎!”
“好像……沒有。”
狄雅尷尬一笑,“不過問題不大,反正你現在也起不來,不如就這樣聽我把話說完。”
“你先放心啊,你姐姐阿離現在也沒事,她還在這島上,跟我二哥一起。我和我二哥也不會把你們怎麽樣,但你們殺了我大哥,我父王還有我大哥手底下的那些人可不會放過你們,要是讓他們給碰著了,你們可就真完了!”
“所以現在,你就乖乖配合我在這呆著,時機到了我會放你走的,我能保證你平安無事地離開這座島。”
江渙聽得滿頭霧水。
這女人腦子是不是有坑?她是想說他們殺了她大哥,而她非但不想報仇反而還要護著他們嗎?
不過聽狄雅說阿離暫時沒事,江渙也漸漸冷靜下來。
他也不是個不識趣的,狄雅對他對阿離都還不錯,至少在她公主府住的那段時間,江渙能感覺到這人對他們當真是沒有敵意的。
思來想去,江渙忍不住扭了扭身子,“喂”了聲,問道:“你和你大哥關係是不是不好啊?他死了,你就沒想過替他報仇?”
“可是,本來就是他有錯在先啊。”
江渙:“……”
雖說從他和阿離的角度,這話倒也沒錯,可狄雅說出來總是有點……怪怪的。
不過話說回來,這狄雅兄妹倆跟那個所謂嫡出的狄衝關係確實是不好了,當時擂台坍塌時江渙就想過,隻是當時狄雅跟他打馬虎眼糊弄過去了。
這麽說起來,這倆兄妹跟蠻庭之間……
“喂,你這麽躺在地上,硌不硌啊?”
狄雅突然蹲下來,“還有,你肚子餓沒餓?我先說好啊,你還得這樣關一段時間,吃喝拉撒都歸我管,所以你最好早點習慣這樣跟我相處。”
江渙憋了一下,沒說話,腦子飛快轉起來,想著怎麽能忽悠這傻大姐給他鬆綁。
狄雅叫人來把江渙從地上扶起來後,江渙眼神飄了一下,不自在地“喂”了一聲。
“你真要管我的吃喝拉撒?”
狄雅茫然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就聽江渙幹咳了一聲,道:“那我現在要撒尿了,你給我解一下褲帶子。”
聽了這話,狄雅的臉唰地一下通紅,眼睛不自覺地往江渙褲腰掃去,耳朵發燙。
“愣著幹嘛啊?過來幫忙啊!”
江渙催促,心裏卻想著若是讓阿離和阿蕪聽到他說這麽不害臊的話,他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好在,狄雅似乎並沒有懷疑他的舉動,隻是呆在原地一動不動。
就在江渙以為自己計謀要成功一半的時候,狄雅突然一副豁出去的樣子,伸手橫向了他的褲子。
江渙驚得大叫:“你、你幹嘛啊?”
“幫你脫褲子啊。”
江渙:“……”
“不是,你這人怎麽這麽死腦筋呢?你是個女的誒!哪有女的隨便脫男人褲子的啊?”
狄雅一臉茫然,“不是你說你要撒尿嗎?”
江渙:“……”
他突然就明白,阿離每次跟他溝通時有多辛苦了。
“你這樣,你把我的繩子鬆一半,你拉著另一端,讓我能伸半隻手能走路就行。這樣我既能去茅房,你也不用擔心我跑掉,你認為呢?”
江渙一口氣說完這段,突然感覺他智商的巔峰時刻到了,尤其是狄雅表示讚同並且給他鬆繩子的那一瞬間。
繩子解了一半,狄雅把另一端綁在自己手上,反複確認之後才帶著江渙去茅房。
到茅房後,江渙瞥了眼狄雅的手臂,麵不改色道:“你得鬆一圈,不然我進不去。”
狄雅遲疑了一下,照做了。
江渙進到茅房裏,又扯了扯繩子,“我夠不到,再鬆一圈。”
狄雅又鬆了一圈,剩下的被她攥得緊緊的。
怕江渙又整幺蛾子,狄雅在他再次開口前就警告:“我不會再給你鬆了,夠不著也將就一下。”
江渙沒做聲,狄雅聽到裏邊解褲子的聲音,臉又有些紅了。
便是這時,繩子突然被猛地一拽,狄雅瞬間反應過來,就要往外拉,沒成想江渙已經出來,她拉了個空,一個踉蹌,江渙順勢就把她手裏的繩子給拽走了。
“小樣兒,解繩子這本事,小爺還沒輸過誰!”
江渙把身上的麻繩卷起來拽在手裏,衝狄雅搖了搖,挑釁一笑。
狄雅見著了道,上前就要去抓他,不料江渙早有防備,一來二去,狄雅竟反被他捆起來。
“你——”
狄雅氣急敗壞,“你不能走!離開了這裏,你和你姐都得沒命!”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難不成我還躲起來躲一輩子?”
江渙把繩子另一端捆在樹上,滿意地拍了拍手,正欲離去,就見橋的那頭站了一個華服青年,負手而立。
“阿渙。”
江渙聽得那人叫他,恍若隔世般,不由愣住,“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