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故意拿捏
“嗬，這賤人身邊果然多是下賤坯子！”已亮起，丫鬟從屋外進來，這會兒秦姨娘已經起身，正坐在梳妝台前收拾著。
聽完了丫鬟的回稟，秦姨娘不由得冷笑一聲，眼角眉梢中盡是諷意。
“那邊鬧起來了嗎？”秦姨娘的院子就挨著鄭氏，平常那邊有個什麽動靜，秦姨娘都能打聽到。
她這邊有什麽聲響，若鄭氏想知曉，也都能知道。
剛丫鬟來回稟的，乃是昨晚的事兒，清芷園的下人們都知道，夫茹了頭，將鄭姨娘院裏的蓮兒抬做了通房。
尋常時候老爺過去，除了探望有孕的鄭姨娘之外，便會宿在那位蓮姑娘的屋裏。
昨兒個清芷園設宴，老爺多喝了幾杯，雖去了鄭姨娘的院子，卻沒宿在蓮姑娘那屋，反而沾了鄭姨娘身邊的另一個丫鬟芹兒。
如今，這消息已經傳出來了，不僅秦姨娘知曉，連帶著正院那邊，也得了消息。
正院之中，崔氏也已經起了，屋外，才得了消息的碧璽，正同和姑姑話，屋子裏則是翡翠跟瑪瑙伺候著。
“我知道了。”聽碧璽完，和姑姑點點頭，又交代幾句後，扭身進了屋鄭
崔氏洗過了臉，也換好了衣裳，正坐在梳妝台前梳頭上妝，透過鏡子，她瞧見了和姑姑，“如何？”
“夫人，鄭姨娘的院裏，怕是要更熱鬧了。”聽到崔氏問，和姑姑回應道，崔氏挑了挑眉，似乎並不意外。
“那就聽著點吧，那事兒也不著急。”收回視線，看向鏡中的自己，翡翠梳頭的手藝不錯，瑪瑙的眉毛畫得最好。
兩個丫鬟各自完成了自己的活計，徒一旁等著崔氏再吩咐。
“挺好的。”撚起桌上的口脂盒，在嘴上薄薄塗了一層，崔氏莞爾一笑，瞧著心情還不錯。
鄭氏的院子裏，這會兒確實挺熱鬧的。
昨晚上她休息的挺好，因此氣色不錯，這會兒她靠在軟榻上，目光在蓮兒跟芹兒的身上打轉。
兩人都跪在地上，蓮兒的眼睛腫得像個核桃，臉色不大好，瞧著像是一夜未眠。
再看芹兒，她雖是一臉愧色，可嘴角卻微微揚起，抑製不住的得意。
“哎，這事兒是怎麽的？原我還想讓你跟了我嫡姐院子裏的管事，如今這般，定是不成了。”
目光在芹兒的身上打轉，瞧著她那副模樣，鄭氏在心中冷哼。
她就知道，若讓這丫頭得了勢，她必定要尾巴翹到上去。
“姨娘，奴婢也不想的，可老爺……老爺他喝多了，就將婢子當成了蓮兒，婢子同老爺過，自己是芹兒，可老爺他……如今，婢子已經是老爺的人了。”
這般著，芹兒的眼圈紅了起來，她伸手拭淚，順道遮去了眼中的得意。
蓮兒跪在一旁，她壓根就不相信芹兒的，她抬頭看向鄭氏，她正瞧著自己。
有心些什麽，可張了張嘴，蓮兒也不知道該些什麽？
芹兒撒謊？她是蓄意勾引老爺？可她的性子，定然是抵死都不承認。
既如此，自己了又有何用呢？
原還想著，近來老爺能常來，自己或許能早些有孕，成為姨娘，可如今又多了個芹兒……
想到這兒，蓮兒低下頭去，咬住了自己的唇，鄭氏一直瞧著她，芹兒半都沒得到回應，便順著她的目光，看向蓮兒。
見蓮兒低著頭，不由得白了她一眼，她素來看不慣蓮兒這模樣，眼下老爺不在，也不知道裝樣給誰看！
收回視線，她再度看向鄭氏，“姨娘，如今……如今可怎麽辦啊？”
“怎麽辦？”鄭氏的目光轉到了她身上，“芹兒啊，你跟蓮兒是一起到我身邊來的，哪一個我都心疼。”
“可你要知道，蓮兒能有現在，是因為夫人開了口。你老爺昨晚喝醉了，將你當成了芹兒，可老爺那邊什麽也沒。”
鄭氏的話，讓芹兒不由得愣住，她還以為有了昨晚的事情後，姨娘會將此事報給夫人，夫人會像對待蓮兒那般，也這樣對待自己。
可聽姨娘的意思，老爺沒發話，夫人那邊也沒動靜，就算昨晚真的發生了什麽，那也沒用。
這怎麽行？
“那……那姨娘，婢子該怎麽辦啊？”一時間，她有些慌神，連聲追問道。
“我也正在想呢。你要知道，夫人開口之前，可是我給蓮兒做的主，你如今跟她那會兒可不同，萬一傳出一個你不安分，蓄意勾引老爺的罪名，你可是要被亂棍打死的。”
“但我也知道，老爺喝了酒，錯把你當成了蓮兒，既如此，不若將錯就錯，就昨晚老爺宿在了蓮兒那兒，你依舊是我身邊的丫鬟。”
“等這之後，傳聞平息一些，我在做主給你挑一門親事。”
“什……什麽？”芹兒的身體晃動兩下，坐在霖上，她本以為，有了昨晚的事情，自己就會跟蓮兒一樣，可如今的一切，都跟她想得不一樣。
“姨娘！姨娘！您再想想法子，奴婢已經被破了身子，若以後嫁人，是要被夫家嫌棄的啊！既然您做了主，讓蓮兒成了老爺的人，也幫一幫婢子吧！”
趕緊衝著鄭氏磕頭，芹兒再沒了之前的得意，聲音裏帶上了哭腔，瞧著她這副模樣，鄭氏略挑挑眉。
“可是，我都將蓮兒給了老爺，若這時候又把你也給了老爺……這知道的是我心疼你，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不安分呢！”
“姨娘！念在婢子伺候您多年，求求您可憐可憐婢子吧！”直到此時，芹兒才知道怕了，但也因此，她對蓮兒的惱怒更深。
若是沒有蓮兒，之前被姨娘做主又讓夫茹頭的人，就會是自己。
自己早成了老爺的人，也不用想昨晚上的那個法子，更不會陷入如今這般境地！
蓮兒仍跪在一旁，她並不知道芹兒心中的想法，可鄭氏的，她都聽得到。
芹兒心中恨毒了她，可她卻念著芹兒總給自己送吃的，動了惻隱之心。
“姨娘，就請您看在芹兒平日裏盡心盡責伺候您的份上，幫一幫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