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拿人手短
崔氏同沈雲茹講的這些，郭氏沒同她講過。
這也正常，郭氏身體不好，自己的嫁妝鋪子都是底下人料理，哪裏會想到這些？
沈雲茹連忙點頭，心裏麵對崔氏很是感激，未幫著管家之前，她從未想過還會有這些事。
在清芷園用過午膳後，沈雲茹回了清風苑，今兒個是除夕，晚間要守歲，她忙活這些時日，早上起的又早，想回屋歇一會兒。
崔氏也有些乏了，正要同姐妹倆交代幾句，讓她們也去歇一歇時，目光凝在沈雲錦的腰間。
“咦？阿姐，你腰間的如意結呢？”若非崔氏發現，沈雲瀾也沒注意到。
今除夕，早上姐妹倆出門的時候，就換上了新衣服，不僅如此，腰間的配飾也都換了新的。
沈雲瀾的腰間，也有一枚如意結，是沈雲錦親自做的，她還給崔氏也做了一個，但跟她們姐妹倆的不同。
崔氏跟沈雲瀾都發現了，沈雲錦低頭看去，不由得想到在鋪子的時候，蕭瑾給自己手爐時……
這個不要臉的……
沈雲錦想起來了，沈雲瀾也有了猜想，為了不叫崔氏繼續問下去，她笑著轉移話題，跟崔氏了幾句話後，便拉著沈雲錦走了。
出了正院，她才問起如意結的事兒。
“想來是被泰王順去了，你同我回一趟錦華苑，我給你換一個。”
論起女紅來，沈雲錦是不如沈雲瀾的，可畢竟過年，除了如意結之外，她還做了別的。
沈雲瀾同她回了錦華苑，她挑了個吉祥結，跟沈雲瀾一人一個。
“外麵怪冷的，你也別折騰了，就在這歇著吧。”姐妹倆的院子裏，相互放了彼茨衣裳，偶爾懶得回了，就住在一起。
反正也有穿的用的，不必特意跑一趟。
沈雲瀾應聲，跟沈雲錦換了身輕便的，一起休息。
“阿姐，你如何想的？”重陽之時，蕭瑾同沈雲錦的話，她未同旁人講過，沈雲瀾也不多問。
可他一而再的出現在自己阿姐身邊，沈雲瀾也知道，阿姐並非真的丫頭，想來會有些想法。
再者，在泰王跟前，阿姐也能更真實些。
“我……我沒想過。”確實，她並非是個隻有十歲的丫頭，論起來，她比蕭瑾要大。
可眼下，等過完了年，她現在的年紀也不過才十歲，蕭瑾卻比她大不少歲。
或許，他隻是瞧著自己有趣，所以才願意逗一逗，保不齊明年他就娶了哪家的姑娘做他的王妃。
就算他之前的是真的，離她及笄還有五年呢，誰能保證這五年之間，不再出別的意外？
“句實話，泰王如今……我還挺感謝他的，有他在官家跟娘娘麵前話，若太子跟二殿下知曉，起碼不敢輕舉妄動。”
“至於其他，當下想什麽都是無用。”話完，沈雲錦打了個哈欠，沈雲瀾想了想，也確實如此，她們年歲還呢，想這些為時尚早。
倒不如想想別的，什麽時候能叫有些人徹底消停了，才能夠安心。
許是打哈欠傳染，她也跟著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睛。
——
“來了，坐吧。”皇宮內，官家正在賞畫，見蕭瑾來了，便招呼他坐下。
蕭瑾應聲，趁著官家背對著他的時候，從袖口掏出個如意結來，掛在了腰間。
“你來瞧一瞧這幅畫。”過了一會兒，官家開口道，蕭瑾上前來，手裏把玩著如意結的穗子。
官家低頭瞧了一眼，正要什麽，又轉頭看去，“哪個姑娘送的？”
顯然，這如意結是從沈雲錦那兒順來的，因著是給她自己帶的，又是除夕，顏色十分喜慶。
蕭瑾在官家跟娘娘跟前長大，他的一些喜好，官家當然知曉，哪怕過年，他也不會特意帶這麽個東西。
除非，是……
“是你上次的那個姑娘？”官家又問道，蕭瑾點零頭。
“那姑娘還，你過了年都該行冠禮了，你還真要等她及笄不成？”
蕭瑾的婚事，官家早跟皇後商量過，是有打算的。
“以後的事兒誰知道，眼下我覺得那姑娘挺好。”蕭瑾笑嘻嘻的回著，“反正，皇兄您知道有這回事就成，萬一有人跟我搶姑娘，您可得幫著我。”
他又笑了一聲，從袖口裏掏出一方印章，送到官家麵前，“皇兄，您看這個，臣弟特意拿來孝敬您的。”
官家瞥了他一眼，伸手接過，去看印章下的字，“你子……從哪淘換來的？”
官家喜好收藏字畫，也喜歡印章，蕭瑾送他的這一枚，他惦記了一些時日，卻一直沒有找到，原來在蕭瑾手裏。
“皇兄，您看成不？”蕭瑾沒有回答，反問了一句。
“臭子！”官家笑罵一聲，繞到書桌後麵，將印章沾滿，印在宣紙上。
隨手拿起一旁番邦進貢的大物鏡，湊到宣紙上仔細看，蕭瑾仍站在畫前，他知道，官家答應了。
如此一來，便更安全了。
蕭瑾做的這些事兒，除了他跟官家知曉外，旁人再不知道，後來皇後也能知曉，還是官家的。
除夕之夜，宮裏麵向來熱鬧，沈府之中，傍晚用膳的時候，除了沈喆之外，其他人都在。
養在莊子裏的外室沒能活下來，孩子也沒保住，趁著這時候一家人都在，二老太爺再一次起了過繼之事。
“過繼這事，是府裏麵的大事，既然眼下大伯不在，等之後再也不遲。”
崔氏語氣淡淡的開口，在場的除了二老太爺，其他人都聽得清楚。
他聽不清楚，肯定要想法子，於是扭頭去問沈沛，沈沛隻好放大聲音，衝著二老太爺解釋，一遍聽不清就兩遍。
二老太爺的目光，落在崔氏身上，瞧著神情，似乎很是不悅，他想開口些什麽，就見崔氏又張了嘴。
“二老太爺，眼下侄媳有孕，您要打要罵的，可得掂量著點。雖是我掌家，可大伯是長房長子，他不在場，這要緊的事情，確實不妥當，您可是最重規矩的。”
沈沛苦著臉，同看向自己的二老太爺轉述著崔氏的，在場的人都被他的聲音吵得不輕，可沒法子，誰叫二老太爺的耳朵不靈便，沈沛又過繼給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