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靳老師跟蹤狂魔
葉老夫人煩躁地皺緊了眉頭,而後手一攤。
唐叔畢恭畢敬地將雞毛撣子遞上去。
“風羽是不是很喜歡小表妹?”葉老夫人突然問。
葉風羽抬起臉,用力地吸了吸鼻子,“非常喜歡。”
“很好,”葉老夫人將報紙放上茶幾,摘下鼻梁上的老花鏡,輕咳一聲潤潤嗓子,“站起來。”
葉風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還是乖乖地站起了身。
“啪!”
一聲悶響。
那是雞毛撣子抽在結實的小腿上發出的絕美聲效。
“啊!”葉風羽吃痛地慘叫一聲,蹲地上抱住自己的小腿,眼裏噙滿了晶瑩的淚花,“奶奶,你打我?”
葉老夫人重重地點頭,“嗯。”
“……”葉風羽撩起褲腿,一條明顯紅痕觸目驚心,襯得他的腿毛都好可憐,就像狂風中的幼苗,是那麽的孤立無助,“奶奶,為什麽打我呀?!我不是你最可愛的大孫子了嗎?”
太激動了。
噴出一個鼻涕泡。
葉老夫人嫌棄地往後靠了靠。
這不是可愛的大孫子。
是最智障的二傻子。
“你既然那麽喜歡小表妹,自然要接去對她的懲罰。”葉老夫人說。
“什麽懲罰?”葉風羽還沒搞明白。
小表妹到底哪兒惹到奶奶了?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葉老夫人故作深沉,“葉家的女孩子九點不回家,家法伺候。”
“九點不回家?”葉風羽嘴角抽了抽,咽著口水指向牆上的掛鍾,“奶奶,你是我的親奶奶嗎?”
葉老夫人白他一眼,“我不是你親奶奶,你是我親奶奶嗎?”
“……”葉風羽生無可戀,“現在還沒九點。”
葉老夫人反應過來,有些尷尬地別過臉,“很久沒打人,提前活動筋骨不行嗎?”
很久沒打人?
唐叔聽到這句話,立馬聯想到大小姐。
葉家三個孩子裏麵,葉老夫人最心疼葉千凝。
葉老夫人瞧著手裏的雞毛撣子,亦是微微出神。
是啊。
她好久沒用這個打人。
上次……
還是十八年前。
千凝出嫁的前一天。
她狠狠地抽了她一頓,最後抱著她大哭了一場。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葉老夫人一定會早些管束。
也不至於葉千凝一步錯步步錯,將自己的癡情……終究是錯付了。
陸爾一進客廳就察覺氣氛不大對。
葉老夫人端的是一臉嚴肅。
葉風羽淚眼汪汪哭成狗。
唐叔一個勁兒地給她使眼色。
“老夫人,我回來了。”她乖乖走過去,有禮貌地喊道。
葉老夫人斂了思緒,抬頭對上陸爾那張小臉,心裏的憂愁更上了一層,“人呢?”
“顧老師嗎?他送我回來就走了。”陸爾一臉誠然。
“你們什麽關係?”葉老夫人追問。
“朋友。”
“隻是朋友?”
陸爾重重地點頭。
葉老夫人明顯不信,這時候葉風羽舉手,“我可以作證,小表妹跟顧矜隻是朋友,他們真的什麽都沒有。”
葉老夫人看了看葉風羽,“她有男朋友?”
啊??
葉風羽下意識地捂住嘴。
他剛才說漏了什麽嗎?
奶奶為什麽突然問這個?
“有了。”這次不是問句,而是陳述句。
葉風羽愣了兩秒,哭唧唧地看向陸爾:“小表妹,我可什麽都都沒說啊。”
陸爾:“……”
臥槽!
智障。
“是誰?”當事人明明就站在邊上,葉老夫人還是問葉風羽。
葉風羽太難了。
除了搖頭,什麽都不敢說。
“反正不是顧老師。”陸爾主動回答。
“是誰?”葉老夫人鐵了心打破砂鍋問到底。
“以後帶回家,”陸爾耐著性子,“老夫人不用著急。”
竟然不說???
這德行簡直跟她媽一模一樣!
葉老夫人心中湧出萬千情緒,“你是女孩子,多注意點兒。”
“注意什麽?”陸爾明知故問。
葉千凝未婚先孕,老夫人定然不想她重蹈覆轍。
葉老夫人靜默兩秒,從沙發上站起身,撥著手裏的佛珠,“記住,葉家留門到九點,今天你超了一分鍾,罰你閉門思過。”
“啊?一分鍾就閉門思過嗎?”葉風羽打抱不平,“奶奶是不是太嚴格了?”
葉老夫人頭也不回地往後院走去。
一個人孤孤單單的。
看起來特比的寂寞。
隻有唐叔知道——老夫人又在想大小姐了。
回到房間,陸爾關上門,走至窗戶邊,透過夜色望向人工湖。
靳晚雪跳到窗台上,將脖子伸得老長了,“爾爾,靳餘生坐那兒幹嘛呢?”
“上次我們在那兒親親。”陸爾摸著靳晚雪毛茸茸的小耳朵。
靳晚雪:“……”
不害臊!
“尹暮那邊怎麽樣了?”葉家離人工湖雖然遠,但陸爾視力好,眼巴巴地看著靳餘生。
男人坐在長椅上,往日裏淺淡的眸色今兒比夜色還要濃鬱。
如果他真的那麽想她,為什麽不來找她呢?
明明知道她等著他。
“尹暮下午打了電話,老夫人將葉伯母的事情藏得很好,一點兒紕漏都沒有留下來,啟星社實在沒有法子,隻有從雨家著手……”
“雨家?”陸爾打斷靳晚雪。
靳晚雪跳到陸爾的肩上,脖子上的鈴鐺清脆一聲,“也是聽了葉姑姑的話,從葉姑姑那邊調查,才知道原來葉伯母生前跟雨家二少爺走得很近。”
雨家二少爺。
雨諾辰的生父,十八年前意外身亡。
“然後呢?”陸爾玩著胸前的馬尾辮,發絲在指間纏繞而上,襯得她的手指更加瑩玉剔透,“葉千凝是雨家二少爺的情人?”
雨家的事情,她雖然不是很清楚。
但大抵情況還是了解一些。
畢竟是蘇茉的母家。
雨家大少爺和雨家二少爺年紀相差無幾,結婚更是同一年,就連妻子生孩子也是前後腳挨著。
以致雨諾辰、雨諾曦還有蘇茉同歲,跟他們小叔雨箋詞小不了幾歲。
三個孩子從小就喜歡跟著雨箋詞。
對他是又敬又愛又怕。
“關係還不大確定,”靳晚雪注意著陸爾的情緒,“但走得確實很近。”
“到底有多近?”陸爾淡淡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