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危機4
之前安七磨完了他的狼牙,正欣賞呢,忽然見門口迎麵走來一虎背熊腰的壯漢。
安七瞧著此人氣度不凡,問了身邊下人才知這是譽縣駐軍將軍。
安七正愁找不到人試試他這新磨的狼牙,便上前一把拽住齊海,說道。
“怎麽樣,比試比試啊齊將軍!”
齊海怎麽有心情跟他周旋,一把扯掉安七手臂,怒斥道。
“哪來的毛頭小子,修要擋本將去路!”
安七眉毛一挑,將手中耙子向齊海身前一擋,痞笑道。
“齊將軍好力氣!在下安七,怎麽樣,比比?”
齊海定睛一看,怎麽看怎麽覺得眼前這人就是門頭口中的俏公子,咬牙道。
“好啊,還真有這麽一人!叫你毀我們王爺清譽,爺爺今天不打出你屎來,算你沒吃飽!”
說著抽出腰間長劍,大喝一聲直奔安七命門刺去。
安七接了幾招,發現這齊將軍像是一副恨透了他的樣子,竟招招欲戳他要害。
無奈之下隻得同樣不遺餘力的同他打下去,二人你刺我一劍,我勾你一耙,打的是難分難舍不可開交。
一旁勸架的下人沒法子了,隻得跑去稟報主子。
待兩位王爺過來時,兩人身上的血跡已是星星點點。
王黎還是那副冷眼旁觀的冷漠樣子,花側可呆不住了。這一個是他的人,一個是昭王的親信,哪個都不能出什麽閃失。
急的她連忙向前一步大聲喝止。可二人正在興頭上,誰也沒要注意到這個嬌小聲弱的花側。
齊海手挽劍花再次刺向安七,安七抬起兩齒耙鉗住齊海的劍,用力向前一挑,齊海一個沒注意,順勢連人帶劍直奔花側殺去。
自古千鈞一發之際,總有英雄來救。
隻見王黎雙手背於身後,一雙鳳眼神色凜然,以迅雷之勢嗖的一下移到花側身後旁。
對準花側抬腳就是一踢,接著又反腳踢掉齊海手中長劍。
動作行雲流水般的漂亮,不帶一絲拖遝。
至此,這場鬧劇才正式收場!
花側與齊海紛紛倒在地上,驚魂未定,卻也顧不得疼,隻傻著臉一副不知所以然的樣子。
王黎明顯是收斂了腿力的,不然他倆的樣子定不會比現在好看。
對於這幅情形,安七心裏也是一驚,他也沒想到自己差點間接傷了花側,還好他們王爺及時出手才未釀成大錯。
王黎轉身走向花側,卻發現齊海先他一步將花側扶起。
王黎臉一沉,硬是沒停住腳步,徑直經過花側身邊向前走去。
沒錯,動作雖慢人一步,可王爺的尊貴絕不能丟!
——
齊海再三確認他們小王爺無礙後,這才匆忙回宅。
因怕自己身上血跡嚇到湘蓮,齊海還特意換了身幹淨的衣服。
他站在湘蓮房門口,對著緊閉的房門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抬手有些緊張的輕輕扣了扣門。
“將軍請進。”
齊海聽著這軟綿綿的聲音,心下歡喜,繼而推門入內。
“聽說湘蓮姑娘醒了,本將特從軍營…”
話說到一半,齊海忽然頓住了。
隻見燭光之下,柔弱的湘蓮半臥在床榻之上,一頭墨色的青絲散落在肩,那櫻桃小口在微微泛白的臉上顯得嬌豔欲滴,一雙柔情似水的桃花眼直直的望著齊海,好似奪魂攝魄一般。
齊海竟一時紅了臉。
榻上湘蓮溫聲柔語道。
“齊將軍幾次救湘蓮於危難,湘蓮心存感激卻無以為報,還請齊將軍受小女子一拜!”
說著,湘蓮強撐著身子,欲下地給齊海見禮。
可她身體尚未痊愈,腳底一軟差點摔倒。
齊海見狀一個箭步衝上前去,雙手環肩穩穩扶住湘蓮,湘蓮順勢忽然靠在齊海懷中。
嬌媚柔軟,美人在懷,一呼一吸盡是曖昧氣息。
血氣方剛的齊海哪裏受得了這般親近,尤其還是他心儀之人。
齊海壓著心底的躁動,忙將湘蓮扶於榻上坐好,又將波動的眼神移向一旁,說道。
“湘蓮姑娘漂泊一人,我年長你幾歲,既見你受苦,自是不能視之不見。”
齊海頓了頓,好似鼓了很大的勇氣,別著頭說道。
“若你日後痊愈,不如就在我這宅著住下來。我軍中繁忙,家中一直無人主事打理,你留下來也可以幫我管管家。”
‘主事管家’這種話一出,意思不能再直白些了。
齊海忽然覺得有些不妥,繼而羞澀的撓撓頭,忙解釋道。
“哦,這也是咱們小王爺的意思。”
湘蓮閃亮的眸子忽然暗淡下來,眼神有些複雜。
齊海對她的心思不是一日兩日,湘蓮早早便知曉。
可知曉歸知曉,如今這樣說出來就是另一回事了。
齊海察覺湘蓮的異樣,心底忽然一沉,臉上的笑意也退了下去。
頓了頓,說道。
“湘蓮姑娘好生休息,此事…還是日後再議。”
說完轉身欲走,卻被湘蓮拽住袖口。
這一拽,齊海死灰的心再次複燃。
隻聽背後湘蓮柔聲細語緩緩說道。
“小王爺慧眼明心,知曉湘蓮心意。若將軍不棄,蓮兒願侍奉左右。”
齊海又驚又喜,轉身望著湘蓮那一汪春水的眸子,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當真?”
湘蓮羞怯的低下頭,呢喃細語道。
“念一人,得其心,此生足矣。”
——
是夜。
花側院中的合歡樹上,那對生的葉子互相糾纏而眠,宛若一對對如膠似漆的戀人。
花側躺在榻上,伸出手指,習慣性的扶著帳幔上的流蘇。
梅香拿著團扇坐在一旁為花側納涼,見花側發呆,笑道。
“爺,齊將軍對您向來敬重,聽了那風言風語可不是要急壞了。實在不行,明日讓人貼張告示解釋一下,這事也就過去了。”
花側聽後仍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搖搖頭,說道。
“那倒不必,清者自清,這事頂多再鬧騰個三兩日,爺現在隻是想不通一件事。”
梅香疑惑著問道。
“什麽事?”
花側躺在榻上,將兩隻手環抱於胸前,歪了歪頭,一臉嚴肅的說道。
“小爺投誠這事兒都過去這麽多天了,我父皇那邊怎麽一點消息都沒有?莫說是他,就連臨近的幾個縣城也沒聽說有什麽動靜。這譽縣再小,可也沒這麽不起眼吧!”
說著,花側忽然坐起來,抄起枕邊癟癟的荷包,攥的緊緊的,接著憤憤說道。
“還有,這昭王借了我的銀子,怎麽連張借條都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