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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忠貞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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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滿國


  司徒也老將軍年事已高,為方便每日上朝,榮帝特意在皇城跟下給他安了個將軍府。


  地方不大,可位置卻是得天獨厚,頗顯龍恩。


  四皇子花疏牙著常服,恭敬的站在將軍府的後門,隻見他施禮道。


  “還望老伯前去通報,就說疏兒奉母親之命,前來恭賀舅舅生辰。”


  門口守門的老頭見狀,嚇得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邊磕頭邊哀求道。


  “誒呦四皇子您這不是折奴才的壽麽,老奴哪受得了您的禮啊!不是老奴不識抬舉,實在是這,這老爺吩咐了,說今日無論如何也不見客呀。”


  陪同四皇子一起出來的小太監看不下去了,大聲罵道。


  “嘿你個老頭,給你臉了是吧!我們四皇子的麵子也是你們想駁就能駁的,你們府上還有沒有個尊卑長幼了!”


  花疏牙見狀忙嗬斥道。


  “住口,休得無禮!”


  老將軍司徒也站在後院長廊下,聽著門外這一唱一和的主仆二人,冷哼一聲,衝著一旁的長子吩咐道。


  “都罵上門了,那就請進來吧。”


  長子名叫司徒承嗣,聞言,有些不安道。


  “父親,隻怕是善者不來。”


  司徒也雙目微斂,不怒自威,說道。


  “我那個義妹養出的兒子,是龍是蛇,探探便知!”


  ——


  將軍府正堂內,司徒也正坐高堂之上,身後站著長子司徒承嗣。


  摒退下人,司徒也恭敬道。


  “四皇子莫要怪罪,聖上龍體欠安,老夫這生辰也沒有心思操辦,這才著下人閉門謝客,沒想卻衝撞了四皇子。”


  花疏牙眉間柔和,雙眸含笑,說道。


  “疏兒今日是以侄子的身份前來給司徒舅舅賀壽,舅舅不必如此拘禮。”


  幾句話說的客氣,卻又不失皇家風範,著實老練。


  司徒也爽快的笑道。


  “豈敢豈敢,如此,老夫便托大了。我那妹妹在宮裏可好?聖上這一病,怕是有她忙了吧。”


  聞言,花疏牙忽然眉心一鎖,語露愁雲道。


  “母後終日操勞,辛苦的很,尤其是得知阿側的事後,更是擔憂的寢食難安。”


  司徒點點頭,說道。


  “小王爺隨昭王去往隱都,總不是什麽好事。”


  花疏牙聞言麵露憂愁,歎口氣道。


  “母後說,昭王那是司馬昭之心。阿側在譽縣根基甚穩,就這麽被昭王帶走了,日後恐生禍患。”


  話題引到這裏,司徒也忽然明白了什麽。


  頓了頓,問道。


  “那宮裏,意下如何?”


  像是不忍,又像是難過,花疏牙緩緩道。


  “譽縣的將士子民,對阿側太過忠貞,留不得了。所以母後讓疏兒來問問舅舅,您怎麽看?”


  司徒也聞言心中徒然一抖,麵上卻看不出半點風波。


  他望著眼前那一雙幹淨透徹的眸子,像極了不染一絲塵埃的樣子。


  那種極為老練的坦誠,在這種少年人身上,著實讓人心驚膽寒。


  ——


  回宮的馬車內,花疏牙與小太監對立而坐。


  隻聽小太監說道。


  “奴才不明白,司徒老將軍這一陣子明裏暗裏的,那可都是守著聖上,不願提立新儲之事。如此忠貞,怎的今日您三言兩語便鬆了口?”


  花疏牙聞言嘴角含笑,說道。


  “騙盡多情是戲文,騙過天下是忠貞。”


  小太監搖搖頭,苦著張臉問道。


  “啥意思啊四皇子?”


  花疏牙用手輕輕敲了一下小太監的頭,輕笑道。


  “意思是多情之人不過存在於戲文之中,忠貞之人也隻是將奸詐掩埋於世人所看不清之處而已。”


  小太監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似的說道。


  “哦,奴才明白了!這世上本無忠貞奸逆之分,一切不過是給世人做樣子罷了。”


  話音剛落,馬車忽然在一偏僻小巷停住。


  一股濃厚又廉價的脂粉味飄了進來,花疏牙對小太監道。


  “叫她上來說話。”


  小太監下車,見是一位丫鬟打扮的女子,眉目清秀,頗為俊俏。


  看著衣服款式,倒像是將軍府的丫鬟。


  小太監將其扶上馬車,鼻子裏卻鑽進一股濃濃的脂粉香味,嗆得他差點打噴嚏。


  瞧了眼封閉的馬車,心道可苦了四皇子了,這姑娘是打劫胭脂店了麽?

  主街上人影攢動,叫賣聲吆喝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沒人去在乎這麽條不起眼的小巷,裏麵的馬車停著什麽人。


  好一會兒,丫鬟下了馬車,抬手偷偷扶去淚痕,衝著馬車內輕聲道。


  “四皇子放心,蓮兒姐姐尚且做到如此地步,皇子待我如此好,我又豈能退卻?”


  說罷施了一禮,轉身欲走,卻被馬車內的人柔聲喚住。


  “芙兒…”


  小丫鬟肩膀一抖,轉身看向車內人,眼底情愫翻滾。


  花疏牙修長的手指扶去小丫鬟臉上的淚,水一般的溫柔道。


  “芙兒,多謝。”


  不是甜言蜜語,不是誓言承諾。


  隻一句簡單的‘多謝’,卻讓小丫鬟滿心歡喜,之前的心有不甘,也瞬間化作心甘情願。


  ——


  將軍府


  花疏牙走後,司徒也便氣的大罵道。


  “哼,譽縣不聽話,留不得了。不聽誰的話?是不聽聖上的,還是不聽他們母子的?”


  長子司徒承嗣為父親斟了杯茶,勸慰道。


  “父親,雖說聖上猶在,新儲未定,不易輕易表態。可朝堂內外,四皇子的呼聲最高,又有熹皇後做底。父親今日跟四皇子示好,實乃明智之選。”


  一提事兒,司徒也砰的一聲將茶杯摔在桌上,罵道。


  “不鬆口行麽!我雖手握兵權,可也要聖上的密令才能調動。你沒聽他說麽,阿奇國的人已經埋伏在譽縣周圍了,人家不用我,依然可以做他想做的事!”


  司徒承嗣問道。


  “父親,殘殺子民這種事,是否做的有些殘忍。四皇子就不怕被人非議使地位不穩?”


  司徒也冷笑道。


  “哼,聖上的病宮裏頭瞞的死死的。有什麽事,隻要說成是聖上的裁決,有民憤,也隻能掛在咱們那個動不得,說不出的聖上身上,跟他四皇子何幹?”


  司徒承嗣有些訝異道。


  “四皇子小小年紀竟如此老道,假以時日,怕是不可小覷。”


  司徒也嘴角向下一壓,微斂雙目道。


  “事已至此,那個跟你走的挺近的,叫芙兒的丫鬟,你便納入房中,給她個名分就是。”


  司徒承嗣一愣,說道。


  “父親,將那丫鬟安插在身邊,豈不是給四皇子在咱家內部安了個眼線!”


  司徒也身體後傾,眼睛眯縫著說道。


  “眼線這個東西,有時是把雙刃劍,就看你會不會巧妙的運用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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