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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倉栗縣5

  眼瞧著兩位王爺已經先衝在前麵了,士兵們忽然來了精神,信心大增。


  眼中的頹廢之態一掃而空,手裏的短刀握的緊緊的,腳上的步伐也輕快起來,恨不得像前方奔跑的馬兒一樣飛奔過去才好。


  戊狗倒騰著兩條腿打後麵攆上來,抬手向前張望著,衝一旁的薛淩峰說道。


  “嘿,你們這小王爺,咱還想給她個‘驚喜’,她倒跑得快。得,下回吧。”


  薛淩峰雖知道戊狗身份,可到底他是昭王的人,一直也沒捅破。


  至於戊狗口中的‘驚喜’,薛淩峰知道是什麽意思,更是沒搭話。


  隻領軍加速超朝前走去,將戊狗漸漸甩到後麵。


  戊狗雖跛腳,可速度還是跟得上的。


  不過這次卻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麵,瞧著這些個興奮的兵,一臉鄙夷的嘟囔道。


  “哼,還真是隨便扔個饅頭,就給人家學狗叫,也不管這饅頭裏有沒有毒。”


  其實這世上沒人是傻子。


  這些兵人人心裏都跟明鏡似的,都知道一旦跟倉栗縣動手,那就等同於謀反。


  可謀反又怎樣?


  這些年榮帝待他們如何,待他們小王爺如何?


  譽縣的困難上頭看在眼裏,可就是不作為。


  好事輪不到他們,壞事就把他們向外推。


  都是堂堂七尺男兒,誰心裏沒有怨言,早巴不得他們小王爺領他們另立山頭呢。


  如今有昭王做後盾,他們小王爺身子骨那麽弱都能一馬當先。


  這反,他們還就謀了!

  ——


  士兵們的勢頭是高漲起來了,花側這頭咂巴咂巴發苦的嘴,總覺得自己這膽可能是嚇破了。


  她眯縫著眼,迎著直拍臉的風,看著前方愈來愈近的狼奴。


  心道這叫什麽事兒呀,要不是怕疼,小爺早他娘的就跳馬了。


  王黎與花側二人騎馬先行一步來到內河,王黎二話沒說便騎進了這片草林。


  就在他們進去的一瞬間,花側隻覺耳邊翁的響了一下。


  再回過頭去看,驚愕的發現,那條內河果然變成了一眼望不到頂的高牆。


  草林裏的狼奴發現有人闖入,全都哀嚎著向他們撲來,四周的草木被晃動的厲害。


  花側見狀,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死死的抓住王黎的衣袍,生怕王黎把自己扔了喂狼奴。


  還真是想啥來啥,隻見王黎將馬停在狼奴群中間,衝花側說道。


  “下馬。”


  花側心一驚,嚇得一把環住王黎的腰,整個人都貼在王黎背上,帶著哭腔的喊著。


  “幹啥呀!我不下!”


  人沒被逼到一定的份上,還真不知道自己的潛能有多大。


  王黎都有些詫異,心道這矮子是有多怕死,怎麽環自己環的這樣緊。


  花側兩手像是上了鎖一樣,王黎掰了幾下沒掰開,又怕用力傷著她,最後隻得放棄。


  他不易察覺的微微歎了口氣,側目看向身後的人,滿是無奈道。


  “不下可以,將你母妃贈你之物拿出來。”


  花側恍然,原來這活閻王是在打這個主意。


  王黎在血池窟時候,就發現那個甲子科的暗衛對花側異常的反應。


  而那個暗衛,之前一直隱藏在倉栗縣,失聯了一陣,再見已是狼奴模樣。


  果然,周圍的狼奴一層層包圍了過來,目標卻隻有花側一人,就像根本沒瞧見王黎似的。


  不過王黎發現,它們似乎並沒有甲子科暗衛那樣直撲花側。


  而是在她周圍徘徊著,嘶吼著,絲毫沒有要攻擊的意思。


  等了半天都沒被咬,花側偷偷將埋在王黎背上的臉移來一點。


  可就瞧了一眼,瞬間嚇得媽呀一聲,連忙將臉再次埋在王黎背上,哭著討饒道。


  “太嚇人了!王爺我錯了,以後您說什麽是什麽!我什麽都聽您的!您就別讓我下去了!求您了…”


  花側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又不敢鬆開手去擦鼻涕,隻能就著王黎的衣袍,將鼻涕全都蹭到他背上。


  王黎側目瞧她那樣子,像極了撒嬌的貓,斯磨著,讓人心裏癢癢的。


  他別過臉,刻意掩飾什麽似的,冷聲道。


  “你若什麽都聽我的,便將東西交出來。”


  一句話,背上的人斯磨的更厲害了,那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哭喊道。


  “隻要王爺不讓我下去,我什麽都聽你的呀…”


  王黎差點讓她氣樂了,心道都這麽個時候了,這顧左右而言他的能力是一點沒減。


  眼瞧著和這矮子將在這了,王黎無聲的歎口氣。


  心道反正測試的效果有了,至於她身上究竟是什麽,日後總有知曉的一天。


  王黎腳上一用力,騎馬向那片屋脊地帶跑去。


  花側這一跑,後麵的狼奴一窩蜂似的追著跑,整片草林都沸騰了。


  場麵極其壯觀,極其刺激。


  跑著跑著王黎隻覺的哪裏不對,回頭瞟了一眼,發現後麵的狼奴居然被甩的老遠。


  心中疑惑,這哪裏是狼奴該有的速度?


  不過這也省下了許多麻煩,為進倉栗縣官邸節約了時間。


  ——


  後麵的薛淩峰與一眾官兵腳步倒快,沒多長時間也到了內河處。


  這些人自然不知道這內河是怎麽一回事,奇門遁甲更是聞所未聞。


  這內河又極窄,好些人光顧著往前衝了,壓根都沒發現腳底下這淺溝。


  就這麽踩來踩去,這不知是什麽人設的陣法終於破了。


  狼奴這種東西,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見。


  又激動,又緊張,又興奮。


  可這些狼奴光顧著追花側去了,隻給後麵的兵留了一個四腳抓地的背影。


  草又密又高,又是黑天,也看不大清楚。


  有那腳步快的兵,上前打草裏逮住一個,直接在它後麵來個一刀封喉。


  雖是狼奴,可也是會流血的。隻不過它們的血比正常人的涼,而且很稠,流的很慢。


  不過狼奴的嗅覺特別靈敏,尤其是對血液的味道格外敏感。


  所以這一刀,所有狼奴的目標從花側,瞬間變成了這一萬大軍。


  一場血雨腥風正式拉開序幕。


  嘶吼聲,割喉聲此起彼伏。


  薛淩峰衝在最前麵,左手鐵腕在前擋住撲來的狼奴,右手短刀直接封喉。


  動作幹脆利落。


  夜色漸濃,霧氣減弱。圓月高掛夜空,照著這一城的血腥。


  士兵們明顯可以感覺到這些狼奴沒什麽戰鬥力,跟傳說中的極其不符。


  雖然都是披頭散發,身影大小不一,不過還是有眼尖的士兵發現一些端倪。


  這狼奴裏,竟有女子!

  忽然有人大喊,聲音近乎與顫抖。


  “薛校尉!這…這…這狼奴裏怎麽還有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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