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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腓骨 1

  花側這邊吃的差不多了,碗一推,嘴一抹,整個人掛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那一身的頹廢相,跟條死魚沒什麽區別。


  王黎見她似乎興致不高的樣子,頓了頓,開口道。


  “小王爺初來昭王府,不妨到處逛逛。”


  “…好。”


  花側木偶般的站起來,轉身朝門口走去。


  王黎囑咐道。


  “不要逛得太遠,免得一時迷路找不回來。”


  “……”


  王黎看著早已空無一人的門外,等了等,依舊沒有任何回音傳來。


  嗯,是走了。


  隱在暗處的‘三哥’看準時機,向上吹了一下並不存在的劉海,在那暗衛滿懷期待與敬仰的眼神中,開啟了他‘四哥’的晉級之路。


  王黎看向門口的視線剛要收回來,忽然見院中落下一個暗衛。


  “查到了麽?”


  王黎開口問道。


  ‘三哥’幾步進了屋,施禮後說道。


  “回王爺,戊狗在入陰司門之前,就已抹去了他在之前江湖上的全部痕跡,連跟他相熟的那幾位十二星宿都不知道他以前的事。”


  王黎抬眼凝視著眼前的小暗衛,神色似有不悅,開口道。


  “所以呢?”


  ‘三哥’又道。


  “有傳聞,說他不知是有個弟弟還是妹妹,好像寄養在什麽人的家裏,但也隻是傳聞。”


  隱在暗處的那個暗衛,在心裏著實為這‘三哥’捏了一把汗。


  昭王麵前,不要過程,隻講結果。


  ‘好像’‘也許’‘傳聞’這樣模棱兩可的話,在他們王爺麵前說,就等於是在‘自尋死路’!

  果然,王黎看著小暗衛的眼神愈發冰冷,沉聲道。


  “如此說,你什麽都沒查到?”


  出個任務什麽都沒查到,還敢大搖大擺回來廢話的,在暗衛裏這位還是頭一個。


  ‘三哥’感受著他們王爺身上那燃起的怒意,不慌不忙的將懷中之物取出,雙手呈給王黎,道。


  “王爺,這是屬下出任務時,偶然撿到的。”


  王黎單手接過,發現是一本破舊不堪的書,封麵上的字跡都磨沒了,也不知是被人翻看過多少次了。


  王黎記得這本書,那矮子曾在車上翻看過,還笑的一臉猥瑣。


  ‘三哥’見他們王爺臉色緩和,忙說道。


  “屬下瞧著像是孤本,怕小王爺著急,特意先將其送回。”


  雖然這小暗衛也不知這是本什麽書,不過他覺得在他們王爺這,隻要是小王爺的東西,總比戊狗這個東西要重要的多。


  王黎看著這殘破的書,眼前浮現出當時那矮子流出的兩道鼻血。


  也是一時好奇,修長的手指搭在這本書上,輕輕一翻。


  “啪!”


  ‘三哥’見狀先是一愣,心道這裏麵是啥呀?王爺剛看了一眼怎麽就給合上了?

  再瞧他們王爺臉上那表情,那表情…難以形容,甚是複雜!


  小暗衛頓了頓,不由問道。


  “王爺,您,這是怎麽了?”


  王黎似乎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坐在那裏一言不發的緩了好一會兒。


  接著將手中的孤本砰的拍到桌子上,聲音近乎於咆哮,低吼道。


  “滾出去!”


  所以說,人可以折騰,但不要瞎折騰。不然很容易將自己陷入一個不堪的境地,甚至被同行恥笑。


  ‘三哥’從暗衛的神壇跌落,隻用了一本不知道是什麽的小破書。


  而花側從井邊跌落,隻用了一根不知是什麽人的腓骨。


  用午膳的時候,花側之所以那麽冷漠,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她的情緒有史以來,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最低點。


  她所有的熱情,所有對昭王府的期待和幻想,全都在這一上午,消失殆盡。


  尤其是一想到自己住的那個地方,心裏更是堵得死死地。


  以至於臨出門時王黎跟她說話,她連回應都懶得張嘴,隻想快些離開。


  可不是鬱悶麽,戰神昭王,威名響徹四海。


  開錢莊,養親兵,黑羽衛,金吾衛,暗衛,還有江湖中不勝數的閑散人士。


  誰能料想到,能養起這些人的昭王,傳說中富可敵國的這個昭王,住的地方竟這樣寒酸?


  花側站在王府中一座最高的角樓上,從上麵向下眺望。


  縱眼望去,她發現這王府還沒有那輛馬車順眼,極大卻空曠,既枯燥又無聊。


  假山水池,亭台花園,這些一概沒有。


  雜草枯樹,蛛網空屋,這些倒是處處可見。


  花側想起王黎讓她到處逛逛的話,忽然忍不住一聲冷笑。


  “嗬,這王黎是想笑死小爺麽?就這麽個破地方,在我們譽縣當豬圈豬都嫌破!還逛逛?逛豬圈麽?”


  花側煩躁的揮動著手裏的枯草,一下一下的抽打著角樓上的圍牆。


  沒幾下,耳中忽然傳來磚塊細微的碎裂聲。


  手上動作一頓,盯著那聲響處,伸出手指,輕輕一碰,那條細小的裂縫,便以肉眼不可捕捉的速度迅速裂開一道深深的口子。


  花側呼吸停滯片刻,接著深深地吸了口氣,衝著那道裂縫十分認真的說道。


  “就一根破草,你開玩笑呢吧!”


  話音剛落,隻見那道神奇的裂縫又向下延伸許多,眼瞧著就要順著牆麵裂到她腳底了。


  再這麽下去,她非得跟著這道裂縫一起墜樓同歸於盡不可。


  花側眯著眼睛愣在那,半晌,衝著那裂縫一抱拳,恭敬道。


  “告辭!”


  花側下樓時走的很慢,生怕自己踩‘疼’了這角樓,再被它碰了瓷。


  可下了角樓,離開沒幾步,隻聽身後轟的一聲。


  花側回頭看了眼那倒塌了一半的角樓,又低頭看了眼手上的那根枯草,恍惚間還以為自己撿了什麽絕世神器!

  她將手裏枯草一扔,做賊似的看了眼無人的四周,低聲道。


  “是非之地,走為上計!”


  接著撒丫子向遠處跑去。


  跑著跑著,她忽然察覺哪裏不對。停下腳步一臉疑惑的看著四周,嘟囔道。


  “回去是這個方向沒錯啊,這咋越跑越荒涼呢?”


  環顧四周,花側發現這裏似乎是府中一進尚未收拾的院子,背光陰涼,雜草遍地,周圍房屋也均已損壞破敗。


  院中空曠無一物,風一吹,發出嗚咽的響聲,聽上去有一絲…詭異。


  花側站在院子中間,不由打了個哆嗦,抬手撓了撓發麻的頭皮,轉身準備離去。


  可抬起的腳剛邁了一步,忽然發現右側的地上,埋著小半截木棍,看著黑漆漆的甚是有眼緣。


  花側走過去彎腰一拔,沒拔動。


  不信邪,蹲下身子,挽起袖子,兩手握緊木棍奮力向後一拽。


  隻聽‘啊’的一聲慘叫。


  花側成功的拔起那根不知是誰腿上的腓骨,並成功的跌近身後的那座被雜草蓋住井口的枯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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