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天生的王者
正因未知,所以才會讓人陷入極深的恐懼。
侯府管家此時正是如此。
他也是沙場多年征戰的老將了,身上什麽傷口沒有,又有什麽傷口沒見過?
可唯獨現在自己胸前的這道傷痕,他是強忍著沒敢多看半眼!
昭王那一鞭子下去,律鞭上的倒刺,生生抽了他一條肉下來!
可詭異的是,這傷,竟不痛不癢!
惶恐,驚懼,不安,充斥著整顆心髒。
騎馬一路恍惚著回到侯府,剛下馬,便見府門口的拴馬石下麵放著一把匕首,匕首下還壓了張紙。
他忙將其撿起,打開一看,果然是綁匪來要贖金的字條!
上麵,隻圖財,不害命。
這倒是個好消息。
管家心裏不由鬆了口氣,念叨著。
“圖財好,圖財好…”
想著趕緊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們侯爺,管家三步並兩步的往府裏跑。
剛一推門,卻見定安候仍舊坐在院中,跟他臨走時的姿勢一模一樣。
滿是滄桑,看著讓人著實不忍心。
“侯爺,有消息了!不是昭王,是綁匪!這上麵了,隻要咱們交銀子,他們絕對不會傷了咱們公子的!”
定安候聞聲並未抬頭,隻道。
“多少贖金?”
管家怕自己記錯,將紙打開又仔細看了眼,道。
“五千兩雪花紋銀!侯爺,隻不過區區五千兩,這些綁匪…”
著著,管家忽然住了口。
又仔細看了眼上麵的贖金,眉心一緊,訝異道。
“五千兩?”
方才得了消息,光顧著高興去了,也沒覺哪裏不妥。
現在靜下來一瞧,贖金五千兩,勇兒可是定安候府唯一的血脈,五千兩?
就是綁個尋常商戶的孩子,也不止五千兩啊!
“這…”
管家抖著手中的紙,支吾著半句話不出。
定安候仍舊垂著頭,神色黯然,卻將手中的東西遞給管家。
管家接過一看,見是幾張紙,大不一,紙質不一,字體不一。
不過上麵所寫的內容,卻出奇的一致。
“都是索要贖金的,一上午,接到了七八張。”
定安候的聲音有些沙啞,管家聽了不由攥緊手中紙張,罵道。
“什麽世道!人心竟如此險惡!”
定安候垂頭盯著自己映在地上的影子,道。
“你,會不會是…惡有惡報…”
聞言,管家眸色有一瞬間的波動。
頓了下,沉聲道。
“侯爺,那件事,冤有頭,債有主。老若真要懲罰,這報應也不該落我們頭上!”
定安候眼角忽然有些濕潤,手上力道一鬆,長劍嘡啷落地。
管家忙將長劍撿起,頓了下,又道。
“侯爺,那這些東西…怎麽處理?”
定安候道。
“按上麵的,交贖金。”
管家點頭,道。
“知道了。”
雖然明知是假的,可這裏麵,畢竟還是有那麽一絲希望。
定安候道。
“交了贖金,若是真的綁匪,還則罷了。若是假的…剁碎了,喂狗!”
“是!”
這話即便定安候不,老管家也不會輕易放過那些趁機發難財的雜碎們!
就在定安候不經意的抬眼間,忽然從轉身的管家胸前,瞥見了那道觸目驚心的傷口。
“等等!”
管家回頭,道。
“怎麽了侯爺?”
管家的淡定,讓定安候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頓在那裏,神色十分嚴肅。
老管家方才也是一時著急,全然忘了自己受贍事。
見他們侯爺盯著自己胸口看,這才將這事兒想起,道。
“是因為昨晚動了他的人,這才被他抽了一鞭子。”
定安候陰沉道。
“他待那王爺,倒真是不同!”
管家道。
“侯爺,這傷,奇怪得很。它…它竟然不痛!”
豈止不痛,連血都流出半滴!
聞言,定安候起身走到管家身前,俯身仔細去瞧他身上那道傷口。
看著看著,眼中忽然閃過一絲緊張,忙開口喊道。
“來人!快去準備麻沸散,快!”
定安候難得會有如此慌張的神色,管家瞧了心裏也跟著緊張起來,忙問道。
“侯爺,您這是?”
定安候又看了眼那道傷口,卻不知該怎麽給他解釋。
隻他沉聲道。
“救你的命!”
定安候活了這麽大年紀了,也隻是聽,並未見過。
聽有一種功夫,不知是速度快,還是功夫深的緣故。
傷了人,再大的傷口,這人也不痛不癢。
可一旦到了時辰,這傷口的痛感,便會成倍的湧入身體,讓人生不如死!
也就是,即使當初是拿針紮一下,到最後都會變成劍刺那般剜心之痛!
戊狗若是這會兒在這,想必該是深有體會。
畢竟他當日就是被王黎的這種手法,給生生斷了一條手臂。
要不是他是個用毒的,身上備的藥又多些,怕是當晚就痛死在那枯骨嶺了!
花側蹲在‘三哥’院落的牆根底下,邊曬太陽邊嗑著瓜子。
聽著她三弟的解釋,嗑瓜子的動作忽然一頓,道。
“王黎竟這麽厲害?”
‘三哥’點頭,道。
“深不可測!”
花側吸口氣,皺著眉頭不知在想什麽。
過了會兒,疑惑道。
“嘶…可他一個皇子,打生在宮裏,哪兒學的這樣好的功夫?”
‘三哥’看了眼四周忙於幹活的匠人們,蹲到花側身旁,低聲道。
“昭王並非一直呆在宮裏,他曾經失蹤過一段時間。”
花側眼睛一瞪,壓著嗓子道。
“失蹤?”
‘三哥’點頭,又道。
“大概失蹤了一年不到的時間,後來安得山大都督與先皇相繼駕鶴而去,昭王這才再次在出現在隱都!”
花側不由緊了緊手裏的瓜子,粗略一算時間與王黎當時的年歲,好像許多事都解釋的通了。
倉栗縣那樣的隱秘的狼奴窩子。
地勢難尋又神秘的血池窟。
還有藏屍穀的恩怨糾葛。
竹音坊的音娘,與王黎身上的狼毒……
這所有的所有,似乎從千頭萬緒,漸漸開始攏向一起了。
不過要想徹底揭開答案,估計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推算年紀,王黎當時大概比她還上一兩歲。
究竟是什麽樣的經曆,讓那麽的孩子,變成現在這副敏感又暴戾的性子?
想不通,花側深深吸了口氣,感歎道。
“不過一年不到的時間,他是怎麽學會那麽多東西的?”
聞言,‘三哥’眸色一亮,笑道。
“因為王爺,是生的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