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我想和你一起睡
“是,他這是新鮮傷口,明顯是剛才才弄的,多半是因為樂樂掉下去的時候,他為了把他抓住才會被手指弄傷,我很感激他,所以你不用謝我。”
任彥霖這才明白了過來,這是樂樂下落的那一瞬間,由於太突然,司漣夜無法采取一個好姿勢,隻能憑著本能去抓樂樂的手腕,卻在那個時候差點被他下落的衝力給帶下去,情急之下,他的左手使勁抓住了窗沿,金屬質地對他的手指就造成了嚴重的傷害。
讓任彥霖難以置信的是,這麽可怕的傷口想必很痛,但是他居然能忍到現在,要不是他發現了,估計他會自己回家後找紗布隨便包紮一番就行了。
真是……
他搖搖頭,再次對眼前臉上複雜的女人表示自己的謝意:“不管怎麽說,老大因為你的勸說而是接受治療是事實,所以還是要對你說聲謝謝。”
沈熙然搖頭:“隨便你吧,記得等會看好你家老大,別讓他亂來。”
說完轉身走進房間,當著他的麵把房門給關上了。
奇怪的感覺又來了,任彥霖摸摸鼻子,總覺得她對老大充滿了一股怨氣一樣,連帶著對他這個人也沒有什麽好臉色,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呢?
難道是因為老大對她始亂終棄,讓她單獨生下了孩子而不負責任?
想到這裏他渾身打了個冷戰,急忙搖頭把腦子的想法給弄走,不可能的,老大怎麽會是這樣的人,他是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出來的,這其中肯定有他不知道的原因。
看那孩子大約四五歲的樣子,可惜啊,他跟著老大也不過是在三年前,看來自己是查不出真相了。
還真是讓人心癢呢。
他看著緊閉的房門心裏思索著。
再過一會,他看到眼前的房門沒有被打開的意思,想起自己放在心上的女人,想了想,轉身離開了。
這裏是他們一家三口在一起的場景,他這個外人就不要摻合進去了,還是做好自己的事情再說吧。
在醫生給司漣夜處理手指的時候,醫生用鋒利的小刀刮去他指甲旁邊的爛肉,然後又用小工具把他剩餘的指甲給拔掉,要是有人在旁邊看了非得嚇出冷汗不可。
而這一切在司漣夜的堅持下全程都沒有打麻醉。
在處理好一切之後,連醫生都有點佩服他了:“你是個很有勇氣的男人。”這是他第一次遇到做這種手術沒有打麻醉不說還一聲不哼的人。
他有著鋼鐵一般的意誌。
“謝謝。”司漣夜沒去看醫生眼中的佩服之色,轉身就從治療椅子上下來,看看自己被包成了幾條白蘿卜一樣的手指,眼中的嫌惡清晰可見:“要是你能不把我包成這樣我會更加感激你。”
醫生搖頭:“你的傷口很深,不上藥包紮的話很有可能會發炎,到時候就麻煩了,所以你還是忍一忍吧。”
他皺皺眉,沒有說話,心裏想著大約自己要開始做一段時間的左撇子了。
到了晚些時候,沈熙然看到了他被包的嚴嚴實實的手也被嚇了一跳,隨即又放鬆下來,既然是醫生包的,那麽也就說明他的傷勢不會再惡化。
那是好事。
可是麻煩也隨之而來。
樂樂在昏迷中,她這個做媽媽的自然不能出院,是一定要陪在他身邊的,而司漣夜明明可以自己回去的,卻偏偏要以受傷為由死活要跟著樂樂住院,而且還必須跟他擠一個病房。
沈熙然知道他心懷不軌,不過見他沒有什麽出格的舉動,手上的傷勢又是因為救樂樂而造成的,也就沒有戳穿他,默認了。
司漣夜心裏一喜,自覺離化解她心裏的傷痛又邁進了一大步。
這其實是個單人病房,司漣夜自然出錢給樂樂住了最好的房間,卻耐不住他的死皮賴臉非要住進來,沈熙然看了他一眼說:“你要住進來的話,那就得委屈你一下了。”
這個病房分為前後兩間,裏間是臥室一樣的房間,是給病人休息的地方,布置也很溫馨,床頭櫃上甚至還有著鮮花,還有衣櫃梳妝台什麽的,在角落裏還有一張小床,那是給陪床的病人家屬睡的。
而外間則寬敞明亮,是用來接待看病的親朋好友的,有著長長的真皮沙發,還有茶幾桌子椅子一類,看上去就跟普通人的會客廳差不多。
按照沈熙然的意思,她是想著讓司漣夜晚上睡沙發,而她則在外間的沙發上湊合一晚,誰讓她是三人中沒有受傷的那個呢。
不過這個提議被司漣夜否決了:“不用了,我睡沙發,你睡床。”說話斬金截鐵。
“可是……”沈熙然很想反駁,卻被他給打斷了:“沒什麽可是的,我司漣夜還不會沒有風度讓女人睡沙發自己睡床的地方。”
“你受傷了,是病人,我覺得這樣的安排沒什麽不好。”她很堅持自己的意見。
司漣夜看著她忽然勾起了唇,她立即在心裏覺得不好,果然聽到他說:“那我也不介意你跟我一起睡床。”
“你想得美。”她的臉紅了,別說小床能不能睡得下兩個人,就算是能睡的下,那也是絕對不能夠的。
可是很明顯,他好像不是這麽想的。
司漣夜的失望是那麽的明顯,明顯的讓她都感覺有點於心不忍了。
她用盡自己的一切力量把將要妥協的話給死死壓住,不讓自己說出會後悔的話出來。
幸好司漣夜沒有繼續窮追猛打,而是堅決的執行了自己剛才的話,讓她睡床,而自己睡沙發。
她堅決不肯,兩人相持不下。
到了最後司漣夜忍不住的說:“就當是我給你賠罪吧,這次的事情,都是因為我而起的。”
她愣了愣,忍不住的盯著他問:“這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個疑問放在她心底已經好半天了,礙於他受了傷不好追問而已,現在見他主動說出來,就乘機問道。
他頓了頓,卻沒有在第一時間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麽到了那裏?我記得我並沒有跟你提起過。”
何止是沒有提起過,他從頭到尾都沒讓她得知樂樂的下落,自己也是趁著她睡著才出門的,並且確定她沒有跟在自己身後,那麽,她到底是怎麽知道那個地方的?
她抿抿唇:“你的電腦。”她說的很簡潔,甚至是沒頭沒腦,但是他一聽就懂了。
原來還是他的疏忽,他之前接了電話之後用電腦順手查了查地址,而且也因為習慣問題並沒有關機,所以那個標記正好就讓她看到了。
看來,還是自己心軟了,安眠藥放的少,又疏忽大意,才讓她找了過來。
沈熙然也暗自慶幸,要不是她剛好從睡夢中清醒,發現他不見了,而桌子上的電腦正好指向了一個奇怪的地址,讓她覺得有異常而趕過去的話,那麽說不定直到兒子被送進了醫院才會知道。
她心裏說不出的慶幸,不由得輕輕鬆了口氣,同時對那個米婭的動機更加不知道了。
“為什麽她要這麽做?我記得我沒有得罪她。”她問。
司漣夜苦笑著說:“都是我不好。”然後他把之前跟米婭之間的事情都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原來,在三年前他來到A國開設分公司的時候,任彥霖就已經是他的手下了,而米婭則是在他們開設分公司之後才應聘過來的,而且在不久之後,她就表示了對他的好感。
聽到這裏,沈熙然覺得自己的心裏酸溜溜的,不知道是個什麽樣的滋味。
司漣夜仔細看著她的臉色,見她的神情後唇角微微一翹,口中慢慢的敘述了下去。
他當時心中自然對米婭沒什麽想法,當時的他還在到處尋找著沈熙然的蹤跡,對身邊的女人一概沒有想法,所以米婭很快就發現他對自己沒意思。
而她卻偏偏是一個很固執的人,見他不理會自己,反而激起了她的好勝心理,想著一定要把他給拿下來。
而這一切當時的司漣夜是不知道的,當時的他心裏隻有兩個念頭,一個是把分公司弄好,早日踏上新軌道,另外一個則是找到沈熙然,所以對身邊女人的想法一點也不會留意。
米婭見自己的暗示一次次的失敗,心裏逐漸的心急了,可是也沒有其他辦法。
就在這個時候,分公司漸漸地上了軌道,而他尋找沈熙然也依然沒有進展,於是準備回國了。
他的手下們就給他開了一個送別晚宴,他不想推卻盛情,就勉強喝了幾杯,帶著醉意回去了。
說到了這裏,他麵帶苦笑的對她說:“我可以發誓那個時候我雖然喝的不少,但是神智還是清醒的,很清楚的記得是自己回去的,身邊沒有別人,回去後我就倒頭大睡,第二天晚上就坐飛機回國了。”
“那不是很正常嗎?為什麽米婭又會那樣?”沈熙然聽得皺眉問,心想他們之間絕對還有別的糾葛,說不定是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