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坦言
“怎麽不能相比,同樣是人,即便身份不一樣,卻也該好好是為自個打算才是,如今你雖是我的丫鬟,總有一日,我也會讓你風風光光嫁出去給人做為正室。”李初喜早先便是如此打算,可從未說過。
隻有等這一切解決後,她總得給瑾七一個身份才好,讓她名正言順的嫁的好。
說道嫁人,瑾七便沒了話,怪哉的看了自家小姐一眼,將桌上的物什好生收著,隨後便拿了食材去小廚房。
早飯吃的也精致,夏家內人人都知表小姐回來了,早飯也是老夫人交代精心準備的,各式各樣都是清淡的很,為的就是給李初喜養身子。
到夏家第三日,老夫人也僅僅是來了兩回,每當見到李初喜時,老夫人就雙目含淚,拉著李初喜說了許久的話,李初喜也將在外多年的事兒說了不少給老夫人聽。
一早,夏家的三位舅舅便回來了,知曉李初喜的到來,個個都備上許多的物什來看李初喜,其中樣樣都是上等的物什,下人一個接著一個來到院子,物什整整堆了半個屋子去。
三個舅舅進來,見著李初喜似是見到了自家妹妹一般,可又不大像,畢竟是外甥女,舅舅們也從夏老夫人那邊得知了這些事兒,雖當著李初喜的麵兒沒表露,卻在心裏個個都要護著這唯一的外甥女。
夏老夫人若是想查的事兒自會一查到底,但十三年前的事,陳姨娘當初做的手腳幹淨利落壓根就找不到破綻,即便是老夫人這邊的人去查也費了許久沒查出個所以然。
在夏家幾日,李初喜的身子好了許多,便開始去夏老夫人的院子走動。
聽說夏老夫人在祠堂,李初喜便去了祠堂,見著她來了,夏老夫人便招了招手,道。“丫頭過來拜拜你的外祖們。”
李初喜頷首應是,既然跪拜,這就說明認了祖宗了,想必,當初母親在侯府受盡委屈的時候,該是無時無刻不牽掛著夏家罷。從舅舅們與外祖母看來,母親當初在夏家是夏家的嫡出小女更是受寵著。
一個寵愛集一身的人去侯府如此卻還能咬著牙眼睜睜的看著爹娶妾室,那個時候母親又是何等心思。
跪拜完後,夏老夫人又讓李初喜去了另一邊,李初喜見著另一邊的牌位時,眼眶微微一紅,母親若是泉下有知是否會感到欣慰,可即便如此,她身為女兒,卻查不出當年的真相,還在前世被人算計,若不是死前從李秋萱嘴裏得知,若不是上天憐憫她,她就是到死知曉又能如何,最終也不過是含恨而終罷了。
“外祖母,母親過世多年,如今已經不在人世,如論如何,我都想替母親報仇。”李初喜說著扭頭看向了夏老夫人,雙眸內帶著的寒光驚了夏老夫人一番。
夏老夫人回過神來,除了心疼還是心疼,和子鳶一般年歲,如沒能像她一般受盡寵愛,卻是在外遭受著苦難。
“丫頭可是需要外祖母幫你做何?”夏老夫人並不愚笨,既然四丫頭開了這個口,便是有求於她,即便四丫頭不說,她也得為自己的女兒報仇。
李初喜收起眼裏的寒光,道。“當年母親的死與陳姨娘脫不了幹係,另,若不是當年母親待下人極好才讓我撿了一條命,怕是難逃一劫,而陳姨娘卻是啟州陳家的庶出之女,我回侯府一年雖想了法子讓爹將她打發去了偏遠,卻奈何遲遲找不到證據對付她,如今陳家在啟州如日中天,初喜也沒能耐,又被陳姨娘之女李秋萱算計險些遇害。”
說著,李初喜頓了頓,接著又道。“卻恰恰沒想到,機緣巧合逃了出來遇上了外祖母,可謂是萬幸之中的萬幸。”
雖然進入夏家是在李初喜的算計之中,可她卻能明白,夏家人待她的確是好,即便知曉這其中是因為她母親,但她也是夏家的血脈。
聽李初喜說起陳家,夏老夫人讓人去查時也的確查到了陳姨娘的娘家,如今的陳家的確如日中天,不再像以前那邊大起大落,而她又聽老三說道,陳家大房如今在朝為官前不久才加官進爵成了太傅,如今更是三皇子一方的人。
“若是你想從陳家下手也未嚐不可,可此事卻萬萬不能著急。”夏老夫人猜測著李初喜的打算,可即便是夏家也不能說將陳家打壓了便打壓了,如今她夏家在朝並沒勢力,老三也不過是啟州知府,老大和老二又是走的經商路,自然就不同了些。
當初老頭子救過當今身上一命,如今身子越發不妥,也見不得風,就連外孫女回來也沒能去看上一眼,至於晴安已經不在的事兒,更是不能讓他知曉。
李初喜微微頷首。“初喜明白,隻是從陳家下手,卻總得有個地方能下手,才能一步步一點點的將陳家吞噬掉,若陳家一日一日的下去,遲早也想壓過夏家。”在珍寶會上陳家大出風頭便有這個意思,可這話李初喜卻萬萬不能說。
“哼,區區一個陳家,即便眼下加官進爵蒙受聖恩,但凡想要對夏家不利,也隻能吃苦頭。”夏老夫人不是不知曉李初喜所說的這些,夏家的聲望在啟州一帶出了名,陳家即便在私底下的動作頗多,隻要沒對夏家動手,夏家便不會輕易出麵。
李初喜對夏老夫人這話算是深信不疑,畢竟夏家是夏家,陳家根基不穩,充其量也是陳家老爺子是個太師,如今已經頤養天年,朝中之事即便有心也是無力。
既然來了夏家,李初喜對夏家的了解還甚少,外祖母所說不可著急,她當真也是並非著急,隻不過卻是要想個法子來一步步將陳家拿下。
可對於無權無勢的李初喜而言,一個陳家便將是棘手,若不然也不用想著法子進入夏家認老祖宗。現下得了外祖母如此說道,李初喜心裏也安心了下來,母親終究也是夏家人,外祖母的喪女之痛她何嚐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