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打算
月牙進來時,瞧著傅姨娘屏退了屋內的丫鬟,隨後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麵帶愧疚道。“姨娘,奴婢…奴婢並非成心。”
侯爺喝醉了,她攙扶著,可侯爺力大,她怎的也…
傅姨娘哪裏不知曉,這就是所謂的半推半就罷了,聽了這話,便讓她起身。“你起來罷,如今都是做姨娘了,哪能還稱奴婢奴婢的,若是讓人聽了,仔細說你閑話。”
閑話哪裏會少,月牙本是傅姨娘身邊的貼身丫鬟又是信的很,如今成了姨娘,打的是誰的臉。
府裏人也是知曉傅姨娘心善,想到月牙如今算是吃裏扒外的,誰能瞧得起呢!
話是這般說,可大戶人家的丫鬟,多少抬了姨娘,這月牙終歸還是個丫鬟,有心思想過好日子也是應當的。
月牙終究是李傅姨娘的人,李初喜即便心裏不高興,去找了傅姨娘聽了她說道,此事也就讓傅姨娘自己去安排了。
傅姨娘說著,見月牙還跪在地上,倒是沒再開口,端著茶杯細細的品嚐著,也沒去看月牙哭喪著的臉。
半響過後,月牙這才開口道。“奴婢不求姨娘原諒,但奴婢永遠是姨娘的人,姨娘說甚便是甚。”
“你覺著我如今還要你來做甚?”傅姨娘冷眼看向了月牙,她最恨的便是這般,連自家人都能如此,現下成了姨娘,還能如何?
傅姨娘明白,一旦地位得到了,日後的心思越發的大,就猶如陳姨娘一般,好在她的心思已經淡了,四小姐不在府裏時,心思的確多著,可她一回來反而想通了。
她如今膝下無子,娘家的那些親戚除了打打秋風也派不上用場,她就是一心想將娘家人拉扯起來也是不妥,何必去費這心思。
是以,心裏那點小心思也沒了,卻是萬萬沒想到月牙竟爬了侯爺的床。
月牙跟在傅姨娘身邊甚久,自是知曉她的性子,咬了咬牙道。“奴婢知曉姨娘當初沒了身子,如今也…”說著頓了頓,看了傅姨娘的麵色,見她麵色不改,隨後道。“若是奴婢有了身子,便將子嗣生養下來過繼給姨娘撫養。”
在別院待的久,月牙也非常清楚,在顧家,除了仰仗於人外,想要後半輩子過的安生,肚子不能沒動靜,再者,她既然有了這般打算,自然得求了姨娘。
傅姨娘聽了這話,心思微微一動,過後冷下了臉,笑道。“你這算盤倒是打的不錯。”說著,手裏的茶杯摔在了地上,嚇得月牙一驚,連忙道。“姨娘,奴婢真的沒別的心思,可如今成了姨娘,也不想往後孤苦伶仃的老死在別院內。”
說罷,又道。“姨娘心思細膩,在四小姐跟前也得心,老夫人也是喜著,奴婢終究是奴婢,如今即便是姨娘了,也不過是個身份罷了,可也不想喝了湯藥一輩子無所出。”
這番話說出來,傅姨娘倒是平靜了,道。“若不是念在你伺候了我這麽多年的份上,方才四小姐過來,我便應下將你打發去別院內。”
“奴婢知曉著,知曉姨娘對奴婢好。”月牙早就讓人瞧著四小姐,見她來了院子後走了,這才敢過來說話,求的便是不去別院。
要真去了別院當真是永無出頭之日了。
傅姨娘一直沒子嗣,卻沒想過給侯爺再抬個姨娘,畢竟四小姐跟前是不會應下,而老夫人那邊卻是好說,隻要姨娘懷了身孕,那可是李家的子嗣,如今子嗣單薄更是好事。
月牙年輕,身子骨也好,說不準是真會懷了身孕,日後孩子過繼來也是喚了她姨娘。可惜她終歸是姨娘,也不能喚她母親。
倒是無妨,充其量也隻是個身份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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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七一臉的不高興,在屋內走來走去。“這月牙成了姨娘,那傅姨娘倒是心思寬,還將人護了下來。”說著又看向了正在打坐的李初喜,道。“小姐,你當真要讓那個月牙在主院呢?”
聽了這話,李初喜微微點頭。“月牙是傅姨娘的人,當初我將人允來了主院,倒也盡心盡力沒甚的心思,這點麵子豈能不給?”說罷睜眼看向了瑾七,接著道。“你也別忘了,月牙抬了姨娘也是父親開的口,父親的事,我作為女兒,怎不能去插手阻了。”
李初喜之所以這樣做,完全是因為並未看出月牙的心思,有傅姨娘瞧著也好,若是再有別的動靜再考慮也不遲。
說完這些話,又忍不住笑道。“你這般著急作甚,再如何你是我身邊的人,這身份擺在這,她如今就算是姨娘也不過是個奴婢過來的,你們倆的身份說高低,她算半個主子,可你在我麵前如此,她可不是也得敬讓你三分。”
這話的確如此,瑾七在自家小姐身邊,除了正兒八經的主子外,即便是傅姨娘見著她也得客客氣氣的。
“可是,這個月牙成了姨娘,定會有心思,現下小姐不將人打發了,日後可別像陳姨娘那般在府裏胡作非為。”
李初喜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接著練功,月牙不可能成為第二個陳姨娘,一沒家世,二來,身邊還有個傅姨娘,日後即便傅姨娘全心全意的提拔月牙,兩人同出一氣也成不了什麽大氣候。
瑾七再心裏不高興念叨一會後也就放下了,倒是臨著年關,府裏本就是喜慶,如今再有月牙抬了姨娘也是喜事,熱熱鬧鬧的總得操辦。
離年關近了,形式也走的簡單,此事過後,侯府便迎了新年。
新年前過後兩日,啟州那邊來了書信,送書信的人不是別的,正是君無奕,這書信有兩封,一封是來自夏子鳶另一封便是如沁的。
她信得過君無奕,自然也相信,有萬劍樓作為後盾,漕幫東山再起沒人敢作亂。
見著君無奕無聲無息的進院子,李初喜也並非訝然,道。“師傅大駕光臨,徒兒有失遠迎。”說著卻連站都沒站起來,君無奕悶哼一聲自顧自的坐了下來。“我這個師傅當的可真寒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