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各取所需
可合作歸合作,李初喜也萬萬沒想到,南風語其實是記著上次在南風嶺的事,這男人小心眼的很。
“公子,賢王府到了。”
李初喜梳著丫鬟發鬢,身穿著她最厭惡的眼色,翠綠色跟個村姑似的,還非得在她臉上塗抹上兩塊紅紅的大胭脂。
到了賢王府大門,坐在攆轎的人這才示意人停轎,不緊不慢的下了轎子,一身白衣裳襯的這廝還真讓人看著晃眼。
一到門口,門外守著的人倒是做出請的手勢,南風語這才帶著李初喜和瑾七二人隨身進去。
靈堂就設在了賢王府的大堂之內,三人現下到時,已經是夜幕,府內一片白色,用的蠟燭都是白色一片。
靈柩前,背對著他們的人實實在在的跪在地上。
李初喜猜的沒錯,南風語的的確確可老賢王脫不了幹係,不但脫不了,這南風語還是老賢王的親兒子。
當初老賢王娶了兩房正室,分別為平妻和正妃。
正室所生的便是南風語,而平妻所生的是南賢齊,可惜,兩位女子雖擁有讓人俯首的地位和享用不盡的榮華,卻是在正室死後不到一年,平妻也寡寡欲歡不得而終。
這隻是李初喜從靈穀的人口中得知,至於南風語當年為何離開了荊州,與和南賢齊的關係如何也不得而知。
現下進了靈堂,南風語卻是連跪也沒跪,隻是開口道。“既然沒外人在,又何必做個樣子。”
兩兄弟都是心知肚明,老賢王也僅僅是對百姓們有恩,作為一個丈夫和父親,兩兄弟的母親死後又接著娶了好幾房的妾室。
即便對外行善,可好女色之事半點沒變。
南賢齊似乎早就料到南風語會回來,跪在地上後背挺拔半點也沒動容。
“你一走就是好幾年,如今父親已去,怎的連個樣子也不願意做了?”南賢齊是兄長,當初他們的母親同時進的賢王府,說起來,南風語比這個兄長還要小幾個月。
南風語冷笑一聲卻是沒有祭拜的意思,隨後帶著李初喜與瑾七直接去了內裏。
等李初喜扭頭微微看了一眼跪著的南賢齊時,見他麵色雖冷,但那雙眼眸中帶著濃濃的愧疚卻沒來得及掩飾。
愧疚?
李初喜心裏疑惑,南賢齊的愧疚難道是因老賢王的屍首被搬弄?還是說,當初南風語離開了賢王府的緣由是與這南賢齊有莫大的關係?
她倒是很想問問南風語當年是怎麽一回事,卻也知曉,即便問了,以南風語的性子決不會開口說起。
“放著好好的世子不做,非得跑去南風嶺做個當家,明明是回來祭拜又是暗諷又是冷意的,你究竟想做什麽呢?”
李初喜直言不諱的問著坐在一旁喝茶的南風語,聽她這麽一說,南風語也不介意,俊朗的麵容掛著習慣性的笑意,看了李初喜一眼後,又將茶杯放了下來。“上次一別,你功夫大有長進,不知現下我可還是你的對手?”
之前兩人雖沒打過,李初喜也知曉,當時的她並非是南風語的對手,自然,若是這打了,還是打不過當時南風語。
可現下而言,李初喜壓根不用動手,稍稍用點毒就能讓他成為手下敗將,她不是什麽光明磊落的人,為了讓敵人死,不擇手段又算得了什麽。
但凡不需要打鬥的較量才是最好的。
“我隻不過是隨口一問,也並非是非得得到一個答案不可。”南風語轉移話題這麽明顯,李初喜也不愚昧。
南風語的確不想對外人說起這些,他與李初喜也不過是相互幫忙各取所需。
說了幾句話,李初喜直接去了廂房歇息,不知過了多久,外麵又傳來了一陣的嗩呐聲和嗚鳴聲。
縱然她不懂這些葬禮之事卻也大概的明白。
吵醒後也就沒再睡了,這時才亥時,月黑風高的夜最適合辦事。
“小姐你醒了!”瑾七推門進來,端來了一些吃食,想來早一陣就被吵醒了,想到她沒吃晚飯就端了過來。
李初喜點了點頭。“南風語呢?”
瑾七搖頭道。“小姐歇息時奴婢倒是見過南風語,之後也不知曉他去了哪裏。”說著將吃食放了下來,又是身子一抖。“老賢王過世,這賢王府辦個喪事都十分奢侈,半夜三更也是半點不落的,樣樣都辦齊全了。”
喪事有許多講究,平常人家都是如此更何況是賢王府了。
李初喜當真是餓了,洗漱一番後便吃了些東西墊墊肚子,隨後拍了拍手,隱藏在暗中保護她的人出現在麵前。
“地圖呢?”
說完,黑衣姑娘便拿出了地圖交給李初喜,道。“書房如今戒備森嚴,其中有三個高手隱藏在暗中,門外四個守衛功夫都不低,若是穀主過去,想無聲無息的進入書房恐怕不妥,必定會驚動。”
李初喜瞧了黑衣姑娘一眼,道。“難道老婆子之前都沒教過你們什麽叫點穴功夫?”
聽了這話,黑衣姑娘老老實實的點頭道。“老穀主的點穴是傳給下一任穀主,屬下等人並不會點穴。”
“那用毒呢?”
“用毒略知一二,不能與穀主相提並論。”
李初喜歎了一口氣。“行了,你先下去罷,到時候見機行事。”
“是,屬下告退。”說完人又消失不見,見她來無影去無蹤的,瑾七不覺有些豔羨道。“奴婢何時也能像她們一樣呢!”
雖在客棧的那些日子功夫精進不少,比起這些人來差的何止是一星半點。
“她們是自幼便習武,你這個半路出家的人如此已然不錯,可不能太過於貪心,凡事都有個徐徐漸進。”
說罷,李初喜便朝門外走去。
她們住的院子隻是個小院,離主院那邊不遠卻也不近。
出了院子門,李初喜便朝書房的方向走去,而瑾七卻沒再跟著過去了,反而是去瞧瞧南風語在不在。
這賢王府總歸是南風語的地盤,雖離開多年,王府的出入不大。
李初喜直接上了屋頂去了書房那邊,屋簷下來來回回的走著不少巡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