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張目
“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能拿到證據便可。”
說罷,宰相看向了三皇子,道。“皇子手中有不少兵馬,聖上已經派人送出了體己往北城,若是這體己在半路上被劫,押送糧草的將士被殺,豈不是輕而易舉?”
此話點明,三皇子當下也就明白了過來。
這若是成了,何止是除掉了清國候,就連清國候府上下都得進入牢獄,通敵賣國的罪名可是株連九族。
“外甥謝過舅舅提點。”
說完這話,道了一聲告辭便急著離了去。
見人走了,年大人冷哼一聲。“如此小事需得旁人提點,還妄想做太子,目光淺短並不是可造之材。”
宰相並未說話,隻是沉靜了下來,眼裏閃過一絲掙紮。
姚筠的攝魂術用在了宰相大人身上還有南離塵,南離塵的功夫高強,並非像宰相大人這般容易控製。
如今南離塵待在了萬劍樓,被人嚴加看管。
君無雙也已經四處找法子,就連無影閣擅長用蠱的人都找了過來,卻對南離塵身上的蠱無能為力。
此番李初喜帶人去攻打上城,李墨凡那邊雖已經交代好暗中作為接應,可君無奕和夏子鳶依舊是擔憂不已。
無奈之下,君無奕隻好派出一些人去暗中保護李初喜。
萬劍樓的存在本就是為了替聖上辦事,雖是江湖人,可君無奕身為當朝皇後之子,這便是一個命。
何況他也習慣了這等自由自在的日子,若說回到皇宮是萬萬不能。
“主子已經安排下去了,就等您一聲令下。”
瑾七原本不該來,傅氏正在靈穀內坐月子,李初喜本想留她在靈穀照顧傅氏,雖說還有人在靈穀看守,可她也不放心傅氏母子。
而傅氏知曉此事後,交代了瑾七隨著李初喜一同去,務必要保護好她。
這也是為何瑾七會跟著一同來的緣故。
李初喜點了點頭,按照之前急壞的,兵分三路各自先潛入上城內,道。“傳令下去,即刻進城。”
一聲令下,原本待在原地的人個個在黑夜之中進入了上城。
這些人都是江湖人士,想要潛入進去輕而易舉,何況這些兵馬並非青丘國的兵馬而是別國借來的。
從他國借兵,自不會是精兵,警惕性也無法相比。
青丘國這般做,的確是個高明,而李初喜的目的也是達到了,這些人就是青丘國與別國的一個突破口。
也好讓人知曉,她淮國並不缺打仗的精兵。
黑夜中數道身影從城外飛身進城,速度極快讓人無所察覺,這個時候上城守城的兵士們都已經打了瞌睡。
淮國被打的節節敗退,這上城內的將士們更是閑了不少日子,閑散起來又豈會想到今日便是血洗上城的日子。
城牆上昏昏欲睡的將士還未反應過來便被人取了性命,江湖人平日裏打打殺殺本就養出了戾氣。
如今對付這些人更是順手不已,按照交代立刻頂替了敵國將士。
擒賊先擒王,李初喜知曉這別國的敵人有個將軍在上城,當她過來時,意外的看見書房內的火燭還亮著,倒映著屋內人的身影。
李初喜心裏閃過一絲疑惑,無聲無息的靠近了門口。
此時,屋內傳來了聲音。
“將軍,時辰不早了,該歇了。”屋內傳來的個侍從的聲音。
此話一落便聽見了深深的歎息聲。
“借兵如借道,今日借兵給青丘,他日便是別國借兵滅我國。”男子語氣中帶著無奈和擔憂,手中的書合了起來,瞧了窗外一眼,接著道。“淮國繁華昌榮,國泰民安,可兵馬不足,因為常年並無大的戰事,和幾國都算是有來往,可如今卻是被區區一個青丘國攻打,你可知其中的是有何緣由?”
那侍從聽了這話,半響後才回道。“小的聽說,當年淮國因天山門而平,如今最大的緣由便是因天山門而滅。”
“非也。”
見自家將軍否定自己所說,不覺疑惑道。“將軍認為是何等緣由?”
“淮國太過於國泰民安,並無戰事的意思,也沒有野心,缺的便是野心,才會兵力不如青丘國,讓青丘國連奪了兩座城池。”說著,又沉吟道。“淮國如此,我國也並未強到何地去,淮國若是被滅,我等一國恐怕也是快了。”
李初喜站在門外,倒是對這敵國將軍的見地有些欣賞。
下一刻,人便直接進了屋,屋內的兩人當下愣了愣,看著來了個黑衣人時,侍從反應快,而那將軍卻是並未受驚。
“既然將軍知曉如此,又何必再帶兵駐紮此地,青丘王的目的是一統天下,天山門不過是如虎添翼罷了。”
天山門的確是如虎添翼,青丘王早就有了這般打算。
“你是何人?”侍從一聲質問,將軍便示意道。“來者便是客,你去煮一壺好茶來招待客人。”
以禮相待極為不錯,這將軍穩重如山絲毫沒見著驚慌。
李初喜倒是大方的坐了下來,那侍從見來人並動手,這才放心的退出了書房。
“我不過是個將軍,朝中之事自有大臣和君王定奪。”張目忽然回了她方才的話。
李初喜點了點頭。“的確如此,可將士們聽信的卻隻有自己的將軍,如此看來,你國的君王也不過是個目光狹隘之人,也難怪每年都得納貢進淮國。”
這話說的是實話,張目不怒反笑。“閣下言之有理,但有句話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我等唯皇命難違。”
言外之意,隻有他國的君王下令才能班師回朝。
自然,能說出這番話,定也是早就收到了消息,今日見到李初喜也不意外,他就是得等個機會。
“你大可派人立刻傳密報回國,上城血流成河,將士們被人偷襲,如此一來此事也就輕而易舉的解決了,若是忌憚青丘國那邊,如今跟我淮國大戰在即,一時半會也騰不出空擋去收拾你們,再次期間,你們幾國應當如何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張目心思有些發沉,來人無聲無息的進了上城,上城內的兵將無所察覺也說得過去,可連他自己在書房內都未察覺到此人何時進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