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當年之事
南域城聽了皇太後這話，麵色越發冷了起來，便道。“兒臣初登基，母後說的極是，朝中根基不穩，許些事還得讓母後替兒臣做主才是。”
皇太後雖說放權，可那話中的意思是再明白過，更何況，朝中以年大人為首，如今他更是皇太後的人。
南域城齊家的勢力算不上甚，即便有心提攜，可齊家既沒有戰績又沒有出過絕世才子，若是執意提攜齊家，自然會遭到朝中大臣反對，不僅如此，那個年大人更會想著法子對付齊家。
從大局而言，南域城本就輸了一籌，如今已是坐在龍椅上的皇帝，卻也因此寢食難安。
離開慈祥宮後，南域城便去了太後的宮殿，麵色發沉，可見心思沉到了穀底，皇太後既能扶持他坐上皇位，自也能將他拉下去。
才登基不久，即便他自己想有所作為也不可能，被人一步步的安排所利用。
“域城，你這是怎麽了，可是朝中有何難事？”太後身為齊家之女，齊家早先又是皇商，可謂是一家子都帶著銅臭味。
南域城坐上皇位，眼下的齊家從官不從商，想幫襯一番也無從下手，太後身在後宮，論手段和謀略，那裏比得上皇太後。
“母妃，兒臣作為皇帝，母妃可覺得高興？”南域城麵帶難色，成為皇帝又如何，明麵上瞧著天下都是他的，可這天下分明就掌握在皇太後和眾多大臣手中。
太後聽了這話，柔聲道。“你成為皇帝，可是眾多皇子都一心想求的，就如同三皇子一般，他若沒被人所害，恐怕是論不著你了。”
“母妃這話何意？”說起來，皇太後為何不扶持南離塵，本就該是他坐上皇位才是，可自己也私心想登基。
太後瞧了外麵一眼，拉著南域城坐了下來，讓人都退了下去，道。“你可知曉皇太後為何寧可讓你成為皇帝也不願讓襄王登基！”
南域城正是不明白此事，暗中猜測頗多，卻是想到，齊家勢力不大，朝中又沒有大臣的支撐，難道是因皇太後想掌權，故而自己才好成為傀儡皇帝。除了能想到這點外，他還真是想不到別的。
“兒臣多次想過此事，卻也無處可問，難道母妃知曉？”南域城眼巴巴的看著太後，太後點了點頭，像是思緒回到了多年前。
那時候，先帝才登基，當年先帝的手足也是極多，卻最後隻剩下了一個賢王，賢王是先帝的兄長，唯獨他活了大半輩子。
所以，天下人誰也不曾想到，竟是先帝脫穎而出，坐收漁利之利登上皇帝，當然，這其中少不了清國候還有皇後的娘家勢力。
皇後娘家本是國仗，卻因被查出貪汙受賄，又私下濫殺無辜，其子更是無法無天強搶民女，於是落得個滿門抄斬。
而查出這事的卻是當年襄王生母的娘家父親，張尚書。
“母妃的意思是，因此皇太後才惱恨七弟，可若是惱恨，又為何沒有在他年幼時就除掉他，反而到如今才開始忌憚。”南域城還不知曉有這些緣由在其中。
太後看了南域城一眼，歎息道。“你可太小看了這偌大的後宮，皇太後當年身為皇後，又是在先帝還是皇子時就成了皇子妃，再者，皇後娘家人助先帝登基有功，這才沒有廢了皇後。”
說著，頓了頓，接著道。“當年的皇後本有一子，可惜夭折了，而襄王的生母是生養她時被人下了滑胎藥，臨盆前險些一屍兩命，好在襄王活了下來，直到皇後的子嗣年幼時暴斃身亡後才將人接去了她膝下撫養，這也是先帝疼惜皇後，顧及她喪子之痛。
再者，襄王的生母甚是得先帝寵愛，可謂的寵冠六宮也不為過，就是那個時候才招惹上了宮中女子的怨氣，自打襄王去皇後宮中後，先帝去的也多了，這便是當初為何皇後一直都未曾對襄王下手的緣故。”
南域城沒想到原來是這樣，也難怪皇太後選了他作為皇帝。
“如此一來，那當初害了七弟生母的人是何人，如今可還能著手去查一查？”南域城一開口說這話，太後麵色一變。“聖上可別糊塗，那人如今高高在上連你都得受她的擺布，又從何查起！”
南域城麵色一驚，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想到這，不覺皺了眉頭，這麽說，皇太後是已經打算要除掉七弟了。
不說他和別的兄弟親厚不親厚，可這等日子日後如何也無從得知，作為一國的王爺，若是他日後還是皇帝，七弟也不失為一個護國鎮符。
“母妃，兒臣知曉了，此事可還有旁人知曉。”南域城再次問了一句，太後歎息道。“除了你母妃我，該死的都已經死了，不該死的也死了。”
京城這邊年大人親自帶人去了北上，北上這邊，關於有人私自煉製鐵塊運送去淮國之事，雖打入大牢，卻都死在了裏麵，就連審問都未曾來得及。
是以，還不容易有了眉目卻也因此被打斷了，這明擺著就是年大人殺人滅口，隨著這邊一驚動人，京城那邊煉鐵的地方也撤了，撤得絲毫痕跡都沒有。
即便知曉又如何，手中拿不到證據，這事也成了功虧一簣。
而北門鏢局也因鏢局中的人死報官，去的時候已經難以捉拿凶手，北門鏢局隻好認栽。
這幾日，李初喜都閑著，紅菱好不容易等著她回來了，依著上次答應她的，拽著她出門去瞧瞧北上風情。
北上的女子男子穿著打扮皆是不同，畢竟來往的人多，這本土人的穿著都是厚厚的粗衣麻布，因風沙大，出門幾乎都帶著帷帽。
隨著紅菱出來，她倒是高興，而李初喜眼皮子一直跳個不停，總覺得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一大早起來便是如此。
一會的功夫和紅菱二人走了幾條街道，街道上擺攤的小販極少，多的是那些鋪麵，除了外麵的招牌外，門口都拉著厚實的布簾遮擋，一放這大風一刮，屋子內全鋪上了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