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年少之時
“沒想到熏兒這般狠毒,害得我失去府中孩子,連帶名聲也沒了,到了這等境地,她卻還不打算放過我。”
想到今日之日,那會若不是瑾七的出現,她和紅藕二人恐怕都要丟了性命。
好一個馬兒受驚的法子,如此一來,即便被人發覺了,日後傳出去也不過是因她沒有顏麵留在京城,離開京城之時卻喪命在外。
李初喜微微頷首,問道。“皇嫂可有何打算?”
安親王妃聽了這話,臉上的怒意稍收斂,道。“我至今除了能求助於你外,也著實想不到任何法子了。”
就像今日這事一般,若不是七弟妹早就在暗中盯著熏兒,又豈會得知今日之事還救下了她和紅藕。
這大恩大德,她無以回報,還不知該如何感謝她們才是,眼下自身都難保,又能拿什麽來答謝。
“以奴婢看呐,王妃就不該再回到安親王府,這安親王愛美色,即便沒有個側妃,若是換做一個手段狠的姨娘,也讓王妃防不勝防不是,罪魁禍首理應是安親王才對。”瑾七陡然開口說這話,雖聽著像是給側妃開脫,可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他以前並非如此。”安親王妃歎息了一聲,她和王爺乃是青梅竹馬,最為了解他的性子,可後來也不知怎的,竟是隻愛美人。
聽安親王妃這般一說,李初喜半眯著雙眸,道。“皇嫂對大皇兄的情,可就是不知他是否能明白。”
看來,這安親王也隻是在做表麵工夫了,是不是真的愛美人不愛江山還另當別論,但若是連安親王妃都利用,可見也並非良人,要真是這般,安親王也的確是個城府極深之人。
聽了這話,安親王妃苦笑一聲。“自從他愛美色之後,便對我從未正眼瞧過,說起情,恐怕也是我一廂情願罷了。”
她至今都還記得,當年她在湖畔被人欺負時,那個大力推開旁人將她護在身後的少年,一臉不悅的朝眾人道。
“日後她是本皇子的妃,你們竟如此大膽以下犯上。”
就是因他年少無知的那句話,這門親事便定了下來,如今想想,兒時的話當不得真,可也是因他的那句話,讓她早就芳心暗許多年,即便得知他添了眾多的美人,也依舊滿懷歡喜的嫁了過去。
隻想到,她若是嫁過去了,自然就不一樣了。
可誰又能知曉,有些事兒總是出乎意料,從嫁過去之後,她從一開始的驚慌失措慢慢的成了潑辣的女子,被府中的那些女子暗中算計,卻也不得知。
李初喜見她出神,便沒再開口說話,回到清國侯府後,讓人備上了一間客房讓她住著,這些日子內,暫且別現身,好生養身子。
安親王妃也按照李初喜的交代行事,如今能相信的也隻有她了。
安親王妃的死一傳開,傳到安親王府時,安親王這會正在和李秋萱一同用飯,聽著下人稟報此事後,安親王頓時停下了舉動,連忙推開了李秋萱,道。“此事當真?”
“回稟王爺,此事千真萬確,張家已經設了靈堂,不知王爺可是要去張家一趟?”
管家麵無表情的回答著,安親王眼裏閃過一絲悲傷,麵色鎮定道。“不必了,你打發人去一趟便可,她做出那等不要臉之事落得如此的下場也算是天意。”
話不由心,安親王食之無味,敷衍了李秋萱幾句話後便去了書房。
“王爺,屬下這就去徹查此事。”
安親王緊閉著雙眸,屋內的氣氛低沉,不等男子離開,便開口道。“順便查一查王妃之前與男子苟合一事,另外找到之前給王妃把脈的大夫,暗中去問道一番,無論如何都要讓他說實話。”
男子點頭應是,轉身離開了書房,待人走後,安親王這才麵露悲戚之色。
他後院女子眾多,可沒有人能代替得了玉兒,可此事一旦發生,他卻連保下她的能力都沒有。
若不是平日裏刻意冷落了她,也不至於到如今也要裝腔作勢,連她死了最後一眼都不曾見到。
玉兒,你可會怪我?
安親王心裏十分壓抑,母妃曾與他說過,小不忍則亂大謀,如今已經忍了多年了,他還要忍到何時?
如今二弟成為君王,其他的皇弟都在暗中虎視眈眈,正是因如此,他才不可貿然動手。
可如此換來的代價便是,連自己的王妃,明知曉此事蹊蹺,可不能讓人去查,就是怕一旦查出事兒的真相,讓他於心不忍。
多年的昏庸,若眼下就鋒芒畢露斷然會毀了這麽多年的隱忍。
“主子,這王爺不是一向不愛見著王妃,怎麽今日一聽說王妃死了,反而對主子冷落了,平常之下不是應當高興才是。”
珠兒覺著這王爺還是對王妃有些上心的,好在是將人給除了,若不然日後她再出現,定要壞了大事。
李秋萱聽了這話,瞧了珠兒一眼,不覺道。“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何況還是枕邊人,這安親王和安親王妃本就是青梅竹馬,二人相識多年,又是夫妻。有句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何況還是從小到大的青梅竹馬呢!”
聽了這話,珠兒也沒再多想。“總歸是這事兒解決了,過幾日便是主子的冊封之日,這會子趕上,倒是有些晦氣。”
“有何晦氣的,不過是個名頭罷了,你去準備準備,一會去趟張家。”
“主子為何要去張家,恐怕不妥。”外邊的人雖說安親王妃的不是,可也有不少人猜測說是自家主子使了手段,各說紛紜。
眼下這安親王妃一死,主子反而成了風浪尖上的人,再去張家,張家定也會記恨上主子,去了也得不到好臉色瞧。
是以,珠兒並不讚同自家主子去張家討沒趣。
李秋萱有她自己的打算,道。“讓你去準備哪有這般多話。”她在府中和安親王妃在外人看來情同姐妹,如今人一死,她若不去反而惹下更多的話柄,去了好過沒去,即便看人臉色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