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八章 相聚
李初喜離開禁地後回去居住的院子,這會靈穀內成了白色一片,即便是寒風吹來也不覺得過冷,隻因她如今的體質以比常人更暖和了些。隻要稍稍一動用內力,這些寒風不過也是吹吹罷了。
沒有南離塵的日子裏,她閉關時隻想著練好內力替他報仇,可也深知,即便是替他報仇之後,他卻是再也回不來了。
雪花飄落在她身上,靈穀之內灰蒙蒙白茫茫一片,今日是大年三十。
按理是一家子團聚。
還未走到院子,李初喜難受的無聲落淚,隻是閉關的日子還好,想的並不多,可以出來卻讓她是思緒回到了以前南離塵在的時候。
她病的時候,他比任何人都緊張,恨不得替她受著。
可如今呢?
“主子!”
瑾七這會出來瞧著門外站著的人時,眼前一亮,激動的朝她走了過去。“主子,你可回來了。”
李初喜不著痕跡的擦去臉上的淚痕,道。“我回來了,這一年多不在,爹娘可好,你們可好?”
“主子,不單單是我們都好,襄王也一切都好。”
提及襄王二字,李初喜心裏又悲痛幾分,卻是聽了這話後閉口不提南離塵,隻是微微笑著便朝院子內走去。
她固然難受,可家中還有爹和母親,還有祖母,還有她結識的那些朋友,還有三哥等等。
在得知南離塵死後,她一度想跟隨而去,奈何心裏不甘心隻想報仇,這才沒有做出傻事來。
“主子回來啦!”
瑾七率先一步進屋,這會正準備團年飯的傅氏和月姨娘紛紛從屋內走了出來,而另一邊李墨凡和南離塵清國候正在書房商議日後的事。
聽見這話,清國候還未曾反應過來,南離塵如同一陣風般離開了書房直奔外間而去。
李初喜這會一身披風站在屋內,隻覺十分熟悉的身影忽然而來,不待她看清是誰,隻感覺投入到了一個溫暖且帶著她思念味道懷抱中,頃刻間被來人緊緊的抱著,她無聲無息的落下眼淚,隻感覺這是不是做夢,為何她覺得眼前的人是南離塵呢?
他分明已經死了,眼下隻不過是她的錯覺罷了。
但這一刻,李初喜卻又不想睜開眼,不想讓這個夢瞬間破碎。
“丫頭,我好想你。”
南離塵嘶啞著聲音,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身為男兒卻也紅了眼眶,將人緊緊的抱在懷裏一刻也不想撒手。
聽見這話,李初喜頓時一愣,臉上還掛著未滑落下去的淚珠。
“離塵?”
李初喜不可置信的抬頭看著眼前的人,那熟悉的麵容,唯一不同的就是比以前的時候要消瘦許多。
可這張臉明明就是南離塵,難道她忽然進入夢境,但這夢境卻是如此真實。
“是我,我還沒死,我還沒死!”南離塵忍不住將話說了兩遍,看著李初喜驚呆的模樣,心裏既心疼又欣慰。
他知曉,自己的死訊傳過來,又在一年多未曾出現,所有人包括這丫頭都以為他已經死了。
他又怎麽會不明白,這消息帶給丫頭什麽樣的傷痛,就猶如當初他得知她死去的消息後,心裏已經崩潰到不願一人活在世上。
李初喜回過神來,頓時哭出了聲,像個小孩子一般撲在南離塵懷裏,她不知曉該如何說道現下的心情。
這一刻,旁人都未曾開口,看著他們二人生離死別之後相聚,就連清國候瞧了都忍不住微微紅了眼眶。
這乃是上天對四丫頭的眷戀也是對王爺的幸運。
激動過後,李初喜這才破涕為笑,連忙道。“你是何時回來的?之前又是去哪了?為何一點音訊都沒有。”
麵對這一連串的發問,南離塵握著李初喜的手,道。“你先隨我進屋去換身衣裳,一會慢慢說給你停。”
說道這個,李初喜眼下正是一身狼狽,畢竟是閉關太久,身上的衣裳就兩身換洗,一來二去,布料都被洗的發白陳舊,還是當初秋裝。
對於南離塵還活著,李初喜自然是高興,可聽了他說道救他的人是六王爺之後,倒也是鬆了一口氣。
隻是為何周國事後並未接著追擊呢?
眼下南域城究竟是知曉南離塵活著還是不知曉這也是一個迷。
但此事還是應當要問問六王爺才知曉。
在李初喜閉關一年多之內發生了許多事,吳國和淮國的通商之路早就修好了,如今兩國來往也十分頻繁成為了友誼之邦。
而李秋萱當初交給了君臨,從瑾七嘴裏得知李秋萱後來被人帶走,至今也是下落不明,即便找到人了,恐怕也是命懸一線,生還的可能性並不大。
至於另一件事便是如沁和君臨,兩人已經結為夫妻,以酒為聘,現在正在四處遊曆,同時也順便打聽打聽她的消息。
於此同時,南域城在除掉南離塵後,迅速的穩固了朝中的勢力,也將淮國算是治理的僅僅有條。
可唯一一個消息讓李初喜十分擔憂。
南域城也並非是個沒有野心的皇帝,作為一個皇帝,穩固地位之後野心自然也就顯露了出來。
和吳國成為友邦之後,一年之內招兵買馬將淮國的兵力迅速壯大了起來,同時也有李墨凡這個將軍操練,估計在過年之後就會出兵攻打青丘。
而青丘在青木王的統治下也十分祥寧,百姓們安居樂業。
眼下各國都沒有發生什麽大事,這個時候反倒是南域城有攻打青丘的打算。
之前周國出兵一事,南域城作為一個皇帝,竟是暗中通敵聯手除掉自己的手足,這點讓李初喜忍無可忍。
眼下南離塵在世人眼中不過是已故之人,不但如此還是個賣國賊。
她原本以為南域城作為皇帝,看在她曾經幫他拿到玉璽的份上,又有三哥阻止了壽王兵變一事,斷然也會放心襄王府並沒有奪權篡位的打算。
可她卻是想的太簡單了,不是將南域城想的太簡單,而是將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帝想的太簡單。
作為一個君王,又怎麽會容忍功高蓋主深得民心的王爺存在在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