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朕若不死,必將你大卸八塊
帝華宮,燭火未熄。
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剛剛批閱完奏折,日常聽李公公稟報了獨孤星闌的一舉一動。
約莫下來是吃的好睡的香,活生生像頭豬。
這一刻皇帝陛下也不知從哪裏生出了一股子莫名的成就感來。
“陛下,燕國進貢了一批螺子黛和極品胭脂,各宮的娘娘們都賞了,太後那邊您看?”趁著帝王心情好,李公公小心翼翼的提了一嘴。
上次坑的人家去住鳳鳴宮裏的‘狗窩’……他對小太後到底還有於心有愧的。
“賞吧,她長得醜,是要多打扮打扮。”皇帝陛下麵不改色,“獨孤家見到她人模狗樣的話,也會放心的。”
李公公,“???”醜?請問是他聾了還是出現幻聽了?陛下您的審美是不是被邪魔附體了?
太後那樣的絕色大美人都叫醜的話,他這種歪瓜裂棗是不是不配苟活於世了?
李公公也就隻敢悄悄腹誹,好吧,陛下說醜那他就當太後醜吧。
“朕記得燕國還進貢了一批雲錦絲,去給她做兩身像樣的衣裳。”隨後,皇帝陛下又補了一句,“以免獨孤家以為朕虧待了她。”
是的,他現在對她的‘好’,那完全是看在獨孤家還有用的麵子上。
不然,就他厭惡那個女人的程度,恨不得讓她穿抹布。
“再讓尚宮局給她打幾樣首飾。”
李公公,“……”咱家陛下也太虛偽了哦。
隨後,皇帝陛下終於泛起了一絲困意,“沐浴就寢,沒朕旨意,任何人不得打擾。”
……
另一邊,獨孤星闌直追了毒蜂八百條街,這狡猾的東西最後成功的把她繞暈了。
皇宮之大,雙眼看不下。
還好她腿力驚人,竟也沒跟丟,倒是把那毒蜂累的夠嗆,也不管自己跑到哪兒了,見前麵剛好有一座寢殿,便一頭紮了進去。
黑燈瞎火的,獨孤星闌也追來了火氣,這東西明顯是人為指使過來的,她怎能輕易放過。
說不定,這隻毒蜂和小太後當初爬床都有關係呐!
想及此她便也跟著闖了進去。
寢宮內,皇帝陛下剛剛沐浴更衣完,滿頭長發被打濕,如海藻般卷曲服帖在上身。
飽滿的肌肉幾乎要撐破那薄薄的一層雪色裏衣,身上那股淡淡的龍涎香將這該死的魅力無限放大著。
偏偏就在此刻,一道嗡嗡聲響起,很吵。
毒蜂被追了十萬八千裏,現在聞見了那迷人的龍涎香,隻想狠狠將其采摘用以補充力量,不由得撲了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對著皇帝陛下那美麗的薄唇狠狠的蜇了下去。
這邊刺還沒紮進去了,卻隻聽啪的一聲響……
“不……要……”另一邊,獨孤星闌的爾康手已經來不及了,昏暗的燭光下,隻見那隻毒蜂已經華麗的在陛下俊美的大臉盤子上躺屍了。
鮮血四濺,血肉模糊!那叫一個慘烈。
死於皇帝陛下的一巴掌。
而此刻,皇帝陛下那的薄唇已經被鮮血染紅,刺鼻的腥臭讓他極其不悅的蹙起眉,在看見獨孤星闌後,整個人都冒出一股寒氣來。
守衛森嚴的帝華宮,這個女人竟然說進就進?
不僅如此,還帶了一隻……特大的蚊子來蜇他。
她是想弑君不成?
獨孤星闌現在沒工夫跟他解釋,隻見她迅速掏出一張黃符來,往皇帝陛下臉上一甩,黃符吸了陛下臉上的毒蜂血,當即從裏麵吸出一道靈來。
是那毒蜂的。
做完這一切,獨孤星闌才微微鬆了一口氣,可等她回過神來時,卻又極度想狗帶。
這該死的蜂,好死不死的偏要往狗皇帝跟前送的嗎?害得她也來千裏送人頭。
“獨孤星闌!”此刻,皇帝陛下已經伸出一隻手揪著她的後脖領子,危險的丹鳳眼裏是森然的殺氣。
“陛下~”獨孤星闌立馬換上甜甜的笑容,“這麽晚您還不睡呢,年輕人一定不要熬夜喲~”
“你再跟朕扯皮,朕就扒了你的皮。”皇帝陛下慍怒極了,此刻他的嘴巴裏都湧進了一股子血腥,那大蚊子的。
片刻間,身體竟是一陣發麻,連腦子也跟著暈乎了起來。
這個女人,果然是想弑君!
“陛下,您沒事吧?”感受到他的異樣,獨孤星闌小心翼翼問了一句。
姬權死死的盯著她,旋即身子卻是一軟,一鬆手,重重的倒在了她的身上。
獨孤星闌愣了一下,跟撞鬼了似的往旁邊退了一步。
“砰!”一聲巨響,皇帝陛下直挺挺的摔倒在了地上,嗯,臉朝地。
獨孤星闌,“……”那什麽,她真不是故意的。
這家夥,看起來是不小心舔到了毒蜂的血,中毒了……
“獨孤星闌,朕若不死,必將你大卸八塊!”
地上,鼻梁骨都快摔斷的皇帝陛下火冒三丈,強行保持著清醒,他姬權謀算一生,豈能如此輕易栽倒在這個女人手中?
沒有早點殺了她,真是他這輩子做的最錯誤的決定!
獨孤星闌,“……”那你還是死了吧。
她將那張收了毒蜂靈的黃符收了起來,盯著摔成狗吃屎的皇帝陛下,誰又能想到,平日裏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現在像隻烏龜似的趴在地上,動彈不得呢。
這畫麵著實是大快人心啊。
轉念一想這家夥若是真死了,她怕是多半逃不了弑君之罪,自己嗝兒屁了不要緊,還有原主那一大家子都要跟著遭殃,她雖然不是什麽好人,卻也沒那麽缺德。
於是便蹲下身來,想要將他扶起來。
偏偏見到這狗皇帝那一張棺材臉的時候,她這氣又不打一處來。
於是那隻伸出去的手又慢慢收了回來,她挑著唇角笑的賤嗖嗖的。
“陛下,這毒蜂大半夜的跑到鳳鳴宮蜇我,還好我有祖傳的捉蜂手藝,卻不料它竟是一路逃到您的寢宮來了,我有個問題想不通啊,它怎麽別的宮不去,偏偏要往您這兒逃呢?”
姬權背對著她,並沒看見她那欠揍的表情,隻是這女人的話又讓他鬼火冒。
她祖上都是行軍打仗的,哪裏來的捉蜂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