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 他們來索命了!
毒針如子彈一樣反彈回去,直往宋青依的臉上紮。
而獨孤星闌身邊,那人原本落在琴弦上的手指,也因為她的動作而微微收回了幾分。
她的確比他想象中的,要強上幾分。
他又微微側目看了她一眼,卻見她直勾勾的盯著宋青依,身上生了殺氣。
另一隻手中,一根暗黑色的權杖從她掌心裏的靈力之中凝出。
說是權杖,其實看起來就像是一根普通的黑木頭棍子,上麵隻是刻畫著一些繁複的紋路,除此之外似乎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
她足下一動,終是鬆開那隻緊緊抓著他衣袖的手,如一隻翩飛的黑蝶,刷的一下飛了出去,收起棍落,在宋青依沒來的反應的時候,一棍子就打在了她的脊背上。
宋青依方才被她自己的毒針反射中,雖是及時躲開了,卻還是被其中一根毒針擦到了臉頰上的傷口。
誰能知道,那小畜生竟是有這樣的本事,能將她的毒針反震回來。
要知道,這毒針如牛毛一般細,現在又是夜晚,以肉眼幾乎都是看不見的,再者,她出針的速度極快,根本不可能給那小畜生反應時間的。
可他不止反應過來了,還將她的毒針給反震回來了。
宋青依心頭震驚不已,她迅速的掏出了解藥吃下去,哪知這解藥剛剛才咽下去呢,那小畜生又手持黑棍,踏空而來,一棍子就打在了她的背脊骨上。
“哢擦……”宋青依清清楚楚的聽見了自己背脊骨斷裂的聲音。
緊接著而來的,是骨頭斷裂後那種痛到不能自已的折磨。
她煉丹術極高,可修為在九州大陸上並不是頂尖的,硬碰硬的話,自然不會是獨孤星闌的對手。
所以方才獨孤星闌這一權杖打來的時候,她連躲都躲不掉,就那麽生生受了她一棍。
“主子!”高樓上,拂若眼睜睜的看著宋青依被人從夜空之中打了下去,轟的一聲狠狠的砸到了地麵上。
從空而墜,將地麵都砸出一個大坑來,塵土飛揚,模糊了眾人的眼。
丹鼎宮的人也沒想到,對方那樣一個小少年……竟是能將他們的宮主按著吊打的?
是的……獨孤星闌的確是按著宋青依吊打了。
她那一棍子下去,便踩在了宋青依的身上,單腳將她從夜空中踩了下來,狠狠的踩進腳下的土地之中,讓她吃了滿嘴的泥。
宋青依的腦袋砸的嗡嗡直響,她隻覺得肋骨也跟著斷了幾根,腦門上濕噠噠的,還凹下了一個坑。
她的腦子空白了片刻,渾身都疼。
眼睛都被血給糊住了,她張了張嘴,嘔出一口鮮血來。
“小畜生,你……”
她剛一開口,獨孤星闌又是一棍子砸上去。
這一棍子直將宋青依心肝脾肺腎都差點要給砸碎了。
她便又張口吐出一口血來,這一次,鮮血裏還混著幾片內髒碎片。
塵土散去,所有人都清清楚楚的看著眼前這一幕,他們這輩子做夢都不會想到,有朝一日,宮主竟然會被人給血虐了。
而血虐她的,還隻是個無名之輩!
“都愣著做什麽?還不快去救宮主!”拂若已經衝了出來,她心頭劇顫,雙腿發軟,一時間連路都有些走不動了。
她這一吼,丹鼎宮的長老們才反應過來,紛紛帶著弟子去救宋青依。
剛才動了一下呢,就見得獨孤星闌手中捏了一大把黃符,便這麽朝著夜空中一撒。
她閉著眼,口中再默念幾句咒語,睜開眼時,便衝夜空中那些厲鬼叫道,“有仇報仇有怨報怨,都去吧!”
話音一落,就見得她的黃符一張張就那麽落在厲鬼身上。
一時間,這些厲鬼便像是掙脫了束縛一樣,紛紛嘶吼著從夜空之中衝了下來。
頃刻間就與那些長老弟子糾纏在了一起。
夜空之中,那妖邪的男人隻是微微眯起眼,目光從來就不曾從她身上離開過。
這些厲鬼,受了‘往生咒’,本應是放下一些,安心被超度的。
她這一把黃符一撒,便是將他們的怨氣最大化的擊了出來,今夜這丹鼎宮,是要血流成河了。
他也沒有阻止,也不幫忙,隻是靜靜的看著,像個高高在上的權者。
地上,宋青依也愣了,她的瞳孔都緊了起來,忍著疼痛張開嘴,朝獨孤星闌吐出一句話來,“你……到底是誰?”
九州大陸上,也是有修者會符咒,可僅僅是幾張符掃出去,便能控製她的厲鬼……她實在是小瞧這個小畜生了。
獨孤星闌懶得理她,又回頭看了夜空一眼。
那些鬼羅刹們還跪在那個人跟前,卻也能瞧見,他們似乎也在蠢蠢欲動著。
於是獨孤星闌的手中便又捏起了數道紅符。
黃符對鬼羅刹是沒用的,紅符卻可以。
眼見著她又想搞事情,宋青依立刻忍著劇痛吹響骨哨,這個小畜生能控製她的厲鬼……說不定也是能控製她的鬼羅刹。
那些厲鬼……數量雖然多,可也還沒成氣候,丹鼎宮的長老和弟子們是能對付的。
可鬼羅刹就不一樣了……若這些鬼羅刹反過來對付丹鼎宮,那她這九州大陸第一仙門,恐怕從今往後就徹底涼了。
血都順著她的嘴唇流到了骨哨上,將那雪白的骨哨都染的通紅。
剛吹起第一聲,就刺的人耳膜生疼。
然而並沒什麽鳥用……
那些鬼羅刹壓根兒就不理睬她,反倒是獨孤星闌的紅符打出去,一時間,這些鬼羅刹都像是被賦予靈魂似的,動了。
一雙雙恐怖的眼轉過來盯著土坑裏的宋青依,片刻後齊刷刷的從夜空中站了起來,一個個從空飛來。
森冷的陰風吹得宋青依渾身一顫,她的內心忽然生出一股子說不出的恐懼來。
她的腦子裏甚至不斷地閃現出……當初她是如何將這些人折磨死,又是如何禁錮他們的靈魂,將他們煉製成鬼羅刹的。
現在……他們來索命了!
獨孤星闌一腳將她手中的骨哨踹落在地,眼裏泛著無盡的冷光,“你死有餘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