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開大牛
景嫣靠著冰涼的電梯牆,眨巴眨巴眼睛,突然衝著他伸出手。
“怎麽了?”羅寅輕輕捏著她的手腕。“想什麽?”
“車鑰匙。”
羅寅笑著搖搖頭,還是從褲子口袋裏摸出車鑰匙放在她手心,順著在她手腕上落了個吻:“要車鑰匙幹什麽?”
然而景嫣似乎並不領情:“不是這個。”
“那你想要哪個?”
“大牛的鑰匙,我要兜風解酒!”
那認真又可愛的表情看得羅寅簡直不能更喜歡,把她帶進懷裏揉揉腦袋:“醉鬼還開大牛?也不怕撞樹上?”
“車鑰匙。”
“我今沒有開大牛出來,所以我們坐大奔回家好不好,嗯?”
景嫣的語氣裏多了些撒嬌的意味,不安分地抓著他的領帶:“車鑰匙……”
“姑奶奶你輕點,你勒死我不要緊,這條領帶我可寶貝著呢。這是我老婆給買的,你要是抓壞了,我還得求著我老婆給我重新買,這多浪費錢,你是不是?”
“你老婆給你買的領帶?”
羅寅挑眉,擺明了故意逗她:“好看不?”
“好醜。”
“嗯?”
“你老婆的眼光還沒我的好。”
羅寅失笑:“那你給我買領帶好不好?不要老婆買的了,要景嫣買的。”
“景嫣是誰?”
“景嫣是我老婆,也是我的姑奶奶。”
“不對。”已經喝醉的人兒搖搖頭。“不對不對。”
“那你景嫣是誰?”
“景嫣是我。”
“對,所以你是我老婆,也是我姑奶奶。”
看著她突然笑起來的樣子,羅寅有些難耐地咬咬後槽牙,暗暗把她圈緊。
電梯到達,羅寅帶著她找到車子,給她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站在旁邊等著她坐進去。
然而景嫣雖然喝醉,但還有片刻的清醒,死死抓著車門不肯進去,眼裏滿是警惕:“你要帶我去哪裏?”
“去我家。”羅寅討好地親親她的眼睛。“回我們的家,要準備休息了。”
“回家……”景嫣乖乖點頭,坐進車裏。“對,下班了,要回家休息,休息完了要做飯。”
羅寅笑著俯身給她扣上安全帶,收回手的時候,還是故意用指關節在她鼻子上輕輕刮了一下:“醉鬼。”
車子開出停車場,景嫣全程靠著車門,吹著外麵已經慢慢涼起來的晚風,嘴裏依舊不停:“為什麽不讓我開大牛……我會開大牛的,在米蘭的時候開過,在紐約的時候也開過。而且哦,我偷偷告訴你哦,我在紐約是一個人開的,是不是很厲害!”
“好,下次就讓你開大牛,我們繞著這個城市兜風好不好?”羅寅笑著搖頭。“你啊你,自己開車兜風都不告訴我的?”
“為什麽不讓我開大牛……”
“我的醉鬼怎麽變得這麽活潑了?”
“不讓我開大牛……”
“景嫣。”羅寅有些好笑地叫她。“是不是真的變成了醉鬼?”
“開大牛……”
“你再這樣我就親你了啊。”
“大牛……”
羅寅咬牙,直接把車子速度拉到最滿。
原本要開半個多時才能到,今隻用了不到二十分鍾,期間還要防止那個家夥冒出句什麽話來讓他分心,或者突然伸手過來刮他的臉。
把車子丟在車庫門口,羅寅直接打橫抱著她進門,用腳踹上之後,把她輕輕放下,硬逼著自己冷靜下來,按住她:“景嫣。”
燈還沒開,屋內一片昏暗。香薰機大概是保姆打掃衛生結束離開之前開好的,聞著讓人無比舒坦。但盡管如此,他還是能看清她的臉,微紅著,估計兜風確實有點用,看她的眼睛已經比之前清亮了不少。
景嫣歪著腦袋看他:“你是在叫我嗎?”
“對,我在叫你。”
“叫我幹什麽呀?”
“我剛剛在車上,你再這樣我就親你了。”
“可是我沒有做壞事呀,而且你還答應了我的,今不親我哦。”
尾音微微上揚,像把刷子,在他心尖上掃過。那瞬間騰起的火讓他差點把自己燒成灰,熱到令他有些暴躁,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幾秒,然後不管不關親下去。
景嫣微微清醒了些,但或許又不那麽清醒,被他鬆開之後,緊跟著勾起嘴角:“你在幹什麽?”
“老婆。”羅寅真的要瘋了,還是好聲好氣地哄著。“別這樣了好不好,我求你了。”
“我沒讓你憋著呀。”
“你別折磨我了。”
“我也沒有折磨你,怎麽還怪我了。”
景嫣輕輕勾著他的領帶,在指尖纏了幾圈。就這麽似有若無的力道,還是能把他直接勾到與她近在咫尺的位置。
“真是夠夠的了,你的領帶好醜哦。”
“這可是我的寶貝,你今都第二次它醜了。我覺得它很好看,這可是我老婆送給我的第一份禮物,我都恨不得供起來呢,哪裏醜了?”
然而她已經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停地碎碎念著:“不好看不好看,這麽醜的東西怎麽還不摘掉?”
羅寅愣了兩秒,強行忍住那股翻湧的衝動,心圈著她的腰,額頭相抵,聲音也跟著降流,多少有些刻意壓著嗓子:“那你替我摘掉?”
景嫣並沒有拒絕,緩慢又認真拆開領帶結的樣子簡直能分分鍾逼瘋他。然而她鬆開領帶之後卻並沒有停下手裏的動作,轉而伸向他的領口。
“景嫣……”
“讓你老婆給你買新的襯衫吧,這件衣服也醜呢,領口的花紋不好看。你都多大的人了,怎麽還用祥雲呢,不好看不好看。”景嫣癟癟嘴。“這都什麽稀奇古怪的審美,你上個世紀穿越來的怪人嗎?”
“這件不是老婆給買的。”羅寅已經滿頭大汗。“這是我直接定製的。”
“你眼光好差哦。”
“那你給我買新的嗎?”
景嫣沒接話,默不作聲地繼續,指尖輕輕捏著襯衫的領口,然後舉到他麵前,嘴角勾著,像是在炫耀戰利品。
“老婆……”
“我們是不是違約了?”
“你是甲方,你有沒有?”
景嫣笑得像個孩子,多少有些嬌嗔:“那我是不是應該給你付違約金呢?你想要什麽呀?”
羅寅已經瀕臨崩潰,卻也還盡可能顧及她的感受,燒著最後那些少得可憐的清醒和理智:“我也違約了,我們是不是可以抵消?”
而她隻是輕輕地笑,然後抱住他的脖子,直接吻上來。那瞬間,他腦子裏隻剩下四個字:
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