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找個背鍋的
葉耀華掐我脖子的時候，沒一個人敢上來阻攔。可他一頭血的躺在地上了，看熱鬧的人卻紛紛湊了過來，報警的報警，打120的打120。半個小時後，我和白瀾都被帶到了派出所。
感歎於世上的不公，可也正是因為這份不公，我和白瀾並沒有受到太多的刁難，隻是錄了個口供，就被放了出來。
坐到她開來的白色奧迪上，我還一頭霧水，“白瀾，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是問車，還是問人？”她隨手點了支煙，一手支在窗子上，另一隻手扶著方向盤，緩緩的啟動了車子。
這樣的她，與我當初認識的那個白瀾，仿佛是天差地別的兩個人。
我想了想，認真道：“都問，還有剛才我們在派出所的時候，你打了電話給誰？為什麽我們那麽輕易就被放了出來，跟你打的電話有關係嗎？”
如果說因為沈子岑的關係，我被恭敬對待，這一點兒都不奇怪。
但是普通的小警員，根本不可能認識我。況且剛才我們出來的時候，是派出所所長親自送我們出來的，還對著白瀾刻意討好，並沒有多看我兩眼。
很顯然，人家給麵子的是她，而不是我。
白瀾勾了勾唇角，原本清純的臉上，端然呈現出成熟的嫵媚。
“還能有什麽，反正都不是清白之身了，不利用年輕的優勢多掙一點，撐死撐活的一個人苦熬，又有誰會感激呢？”她輕笑一聲，無比的坦然：“我被人包了，一年的價格，我一輩子都掙不到。挺好的，不是麽？”
我啞然，其實她會走上這條路，倒是意料之中。
自從被那個所謂的客戶強暴之後，她就越來的沒底線了。為了簽單，無所不用其極。光是我知道的男人，她睡了不下十個。
曾經警告過她小心染病，她不置可否，稍微收斂了些。可是一旦錢花完了，又控製不住，繼續不停的約。
雖說現在男女平等吧，女人也有享受私生活的權利，可這般放鬆，和應召又有什麽區別？
被一個固定的客人包了，對她來說，反而是好事。至少她不必再為了簽單與不同的男人上床，大大減低了患病的風險。
那男人是當地的地頭蛇，黑白通吃，挺有勢力。上個星期才帶她去了趟巴厘島，今兒一早剛下飛機。
難怪我說她怎麽一直沒跟我聯係，原來人都不在。
“不說我了，你和沈子岑又是怎麽回事？”她瞟了我一眼：“這才幾天沒見你呢，都要上天了是嗎？”
一說到沈子岑，我又是開心，又是難過。
開心的是，他肯這般一心一意的對我。難過的是，未來障礙重重，光是我的身體，都足以造成極大的阻礙。
其實母親說得沒錯，以他那樣的身份，就算願意娶個不能生育的女人，沈家也是決計不能接受的。
畢竟，沈家老大已經成為了植物人，傳宗接代的大事都落在了他一個人身上。要麽娶我絕後，要麽，勉強娶了我，他父母也會逼著他再找個女人生孩子。
深深的歎了口氣，我也拿出一支煙點上，“別提了，心煩。”
“怎麽？”白瀾詫異不已：“沈子岑不挺好的嘛，你煩什麽？”
把事情原原本本的給她說了，饒是做足了準備，白瀾依然震驚不已，方向盤猛然一轉，差點兒開到對麵的車道去。
連忙把車靠路邊停下，她瞪大眼睛問我：“那你打算怎麽辦？”
“我怎麽知道怎麽辦，前兩天我還給他發了信息，說我懷孕了。”我沮喪不已：“結果鬧了這麽一出，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麽交代。”
沈子岑那種傲氣的人，定是容不得欺騙的。頭我是開了，可沒法子收尾呀。
白瀾想了好一會兒，忽然一笑：“這還不簡單嗎，現成就有個背黑鍋的。那麽多人看到，他即使想推也推不掉。”
我眼睛一亮，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
葉耀華看著傷勢嚴重，實則還好，隻是頭被打破了一個洞，在醫院包紮好，留院查看了半天就出院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還很有些鬱悶。白瀾下手那麽重，怎麽就沒把他打成腦震蕩呢？
沈子岑給我回信息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了。我正百無聊賴的橫在沙發上看電視，拿過手機一看，眼淚差點兒就掉了下來。
“我在歐洲開緊急會議，照顧好自己和寶寶，等我回去。”
在屏幕上寫了又刪，刪了又寫，最後，還是決定聽取白瀾的意見，發了一條信息過去：“對不起，我沒保護好我們的寶寶，我流產了。”
信息剛發送出去，電話就響了起來。
“是怎麽回事？”
低沉的聲音藏著輕易可見的擔憂，本來還有些惴惴不安的心，在聽到這句話之後，真感到委屈了。
“子岑，葉耀華又來找我了……”
不需要添油加醋，隻需把當時的情況事實還原，就足以把一切過錯都推到葉耀華身上。
我並不覺得愧疚，他對不起我的事情已經夠多了，不過是以牙還牙而已，這就是報應。
在我的描述裏，葉耀華成了對我糾纏不休的前夫，因為被拒絕而惱羞成怒，痛下殺手，恰好白瀾來找我，這才堪堪救了我的命。
這些事兒，想來公司的幾百雙眼睛都能看得清楚。就算沈子岑去調查，也不會有任何出入。
“那天晚上回來後，我就開始肚子痛了。去了醫院，醫生說寶寶保不住，而且……”我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怯怯道：“而且，因為身體受到暴力創傷，我以後不一定能要到孩子了。”
那頭沉默了片刻，才傳來他的聲音：“我很快就回去。”
隔著電話，聽不出他的喜怒。我有些不安，低低的應了。
身體的問題，瞞得了一天兩天，卻是瞞不了一輩子的。我隻能借著這個機會跟他說，總好過以後被他質問。
心裏期盼著他能接受，同時也做好了他會退縮的準備。但讓我意外的是，第二天一早，他便滿臉胡渣的出現在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