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魔法的力量
白白吃了這麽多惡心的東西，查爾斯真是死的心都有了。誰能想到這會兒洛蘭又說能拿出其他辦法？這不成心鬧他呢吧？
這要是擱在其他人身上，當場翻臉都不過分…但還是那句話，查爾斯現在並沒有和洛蘭平等交流的立場。作為接受了契約魔法的仆從，他的生死隻在怪醫的一念之間，所以除了抱怨之外，伯爵大人根本不可能做出任何切實的行動。“這隻是最終手段，而且比起暗中潛入，執行這個計劃的風險要高得多。”
“…你說。”“帶上這東西，從上風口把它散播到帝國的營地。”洛蘭把剛剛調配好的玻璃瓶交到查爾斯手裏…淡紫色的內容物處處透著詭異，一看就不是什麽無毒無公害的純天然產品。
“劇毒？”“迷藥。”“…”查爾斯本來想說既然要動手幹嘛不幹脆用致命性的藥物，但一想到之前洛蘭那種關愛他智商的目光，還是乖乖選擇了其他話題。“就這麽一小瓶能搞定整個帝國軍的據點？”
別忘了，在這個存在“職業者”的世界，士兵的單體作戰能力被大大加強，那些對普通人而言效力極強的藥品用在這些訓練有素的戰士身上能夠起到的效果必定會大打折扣。更何況按洛蘭的說法，這種藥品的使用方式還是隨空氣的流動擴散…很難想象，在這麽多不確定因素的影響下，這麽一小瓶藥劑難道真的能放倒守備在荒村內的所有帝國駐軍？“當然不能。”洛蘭的回答簡單直接。“那你是準備讓我去送死？”“那些貨物的具體儲存位置我已經調查過了，你隻要按照指示在合適的位置放毒，需要突破的也隻是眾多哨站中的一兩個而已，等你進到內部回收好實驗材料之後隻要原路撤退，相信不是什麽難事。”說著，洛蘭又從百寶箱一樣的背包裏取出一份地圖，一並塞到了查爾斯手裏。
伯爵疑惑地將牛皮紙攤開，果然圖上將翠石荒村周圍的地形都刻畫的相當仔細，甚至在荒村周圍，更將帝國軍的各個明暗哨站都標注的清清楚楚，而這其中就包括了洛蘭之前提到的，最接近貨物儲存地點的兩個外圍集結點——大概是為了標識清楚，這兩處地方都特別用紅色標明。“這圖…不會是你剛剛畫出來的吧？”如果隻是荒村周圍的地形圖倒也罷了，但就像之前說的那樣，圖上連帝國軍的外圍布防都標記的清清楚楚，唯一的可能便是在邊軍發起攻擊並攻占荒村之後才製作成圖，可問題在於洛蘭一個無證醫生，到底是怎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捯飭出這玩意兒的？“當然不是。”
“可圖上明明…額…怎麽連我們這兒都標注了？”查爾斯再細看，這才驚訝的發現不隻是哨站，甚至連同他們剛剛落腳不久的這處由破帳篷構成的臨時“基地”都有注釋！如此一來，這地圖著實是詳盡的有些過頭了！從邏輯上看，根本沒人有這個本領在這段的時間內繪製成圖。“這張牛皮紙是魔法造物，根據之前在荒村周圍埋設的一係列魔能感應器傳回的信號，會把附近一帶地圖信息的變化實時繪製到它上麵。”
“臥槽，魔法這麽方便？”因為原本的主人便是見習騎士，查爾斯在穿越之後其實並沒有怎麽感受到魔法的便利，唯一說有所見識的，也就隻能算精靈射手附加在弓矢上的風魔法加成——當然，還有下了處刑台之後被修女小姐姐補上的一刀，不過介於那不是什麽美好的回憶被查爾斯在潛意識裏自己排除了。
“不是，你早說魔法這麽方便，我之前還費什麽勁兒？”“世間的一切都遵從著等價交換的原則，魔法也不是萬能的，每個感應器需要使用相當量的魔法結晶作為驅動能源，並持續消耗魔力進行偵測。”“能說的簡單點兒？”“那些用來發射信號的魔能感應器每個單獨造價都在500布隆左右，要覆蓋整個荒村至少需要20個感應器，而每個的使用時限從啟動開始隻有2天——雇傭一隻冒險者小隊繪製地圖一般200布隆就能完成。”洛蘭一邊將各種藥劑重新整理好放回背包一邊向查爾斯解說其中的道理，以及相關儀器的造價，依舊是如同初時那般冷冰冰的樣子。
“這麽貴…那，你是魔法師？”“不是。”“那你一定很有錢咯…”“你的問題很多，我是不介意給你解釋，但還是提前提死亡的威脅如芒在背，查爾斯來不及多做休整，抄起洛蘭給他提供的強效迷藥和地圖就向帝國軍的營地摸了過去。時值深夜，剛剛才被戰火席卷過的翠石荒村多少還能聞到一些硝煙的味道。無名的屍體被亂七八糟的堆在廢棄的穀場外麵，等待進行統一焚燒掩埋以避免瘟疫的發生。誠然，這樣的做法對於死難者缺乏生而為人的尊重，但在非常時期這卻是最效率的手段。
當然，這一切和查爾斯目前關係不大。別誤會，並不是說查爾斯的內心也和外表一樣變成了怪物，有著正常道德觀念和社會普適性良知的他並非對這樣的慘況無動於衷，但與此同時，強烈的求生欲望也在不斷提醒著的他，比起可憐這些已逝的死難者，眼下想辦法保全自己的性命才是更重要的問題。根據洛蘭提供的魔法地圖提示，隻要繞過這個穀場，距離儲存洛蘭訂購貨物的倉庫就沒有多少路程，順著夜風的風向，查爾斯也該找個合適的地方施放迷煙，接著趕在被人發現之前拿到東西快速撤離。
不過就算是第一次執行潛入任務，某些基本的常識查爾斯還是不缺的。摸到目標地點之後，他並沒有慌慌張張地立刻開始行動，在尋找足以把迷煙吹到整個哨站區域上風口的同時，查爾斯也另外找到了一處能夠觀察全局的視野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