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戰地記者
() 雖秀發零亂,臉上煙塵斑駁,但那鵝蛋型的臉上,彎彎的柳葉眉,圓睜的杏目,巧玲瓏的鼻子,以及微張的殷桃口,無不彰顯出她無與倫比的美。
“美女?”蔣浩然驚呼道。他絲毫沒有想到,在這腥風血雨、人間煉獄般的戰場還可見此等人間尤物。一時間既然不合時宜地、卑鄙地生出一種難以自製的竊喜。
男人就是這樣的,典型的感官動物。傷疤沒好,一樣可以忘了痛,不管合不合時宜,看到美女不去吹兩聲口哨撩撥一下,仿佛就是對自己的一種犯罪。盡管可能衣不蔽體、食不果腹、囊中羞澀,你也不能泯滅掉他對擁有美人的向往。你可以笑他“癩蛤蟆想吃鵝肉”,他也可以理直氣壯地告訴你:“怎麽樣!怎麽樣!我泡不到妞,我意yín!我意yín她千百萬遍,你咬我?”
蔣浩然就是這種“典型”中的“典型”。以至於他在明確對方是友非敵之後,還保持著現代版的武鬆打虎的姿勢,一動不動。不過他騎的可不是老虎,這一屁股正好坐在女孩的腰與腿的聯合部。而左手正好按在一團柔軟之上。不明就裏的,會以為他被嚇傻了,嚇呆了。有誰會想到,他既然會在這時候,齷蹉地、美滋滋地在那裏享受一份旖旎。
“喂!”女孩驚魂初定,見一男人突兀地坐在自己身上,一隻蒲扇般的大手正好按在自己豐滿、挺翹處。不禁麵sèhá紅、羞愧難當。但也知事出有因,一方麵顧及男人的麵子,一方麵顧及自己的矜持,所以,隻是用hūn蔥般的玉指,挫了挫他的“龍爪手”,暗示對方的過分之處。
蔣浩然當然也明白她的用心,加上李昌也氣喘籲籲跑了過來,心中縱有百般不舍也隻好作罷。就算是作罷,他也不忘大揩一把油。本來可以直接站起來就是了,他不!他要以左手為支撐,好象體力不支一樣,慢慢的爬起來。然後讓自己的手,在女孩的胸部,順理成章地完成了揉、捏、抓的一套動作。
“流氓、臭流氓。”女孩再傻也能看出他是故意為之,一坐起來,就不禁破口大罵。
“非也!非也!你‘吻’過流氓嗎?”蔣浩然故意將“聞”和“吻”,混淆視聽道:“你若沒有‘吻’過流氓,你怎麽知道流氓是臭的。你若明明知道流氓是臭的還要一‘吻’,唯一的解釋就是——你喜歡流氓,而且越臭越喜歡。你罵我流氓而且還加了‘臭’,難道你喜歡我?”
麵對蔣浩然一通混淆視聽地曲解詞意,女孩還真沒辦法辯解,一張臉漲得通紅,更是平添幾分嫵媚,“你??????你無恥!你下流!”
“咳??????”蔣浩然搖頭晃腦一付惋惜的樣子,繼續捉狎道:“這麽漂亮的女孩可惜眼睛太差了。”完一彎腰,衝那女孩一呲牙又道:“你看我少了哪一顆牙齒。”完又一挺腰道:“你再看清楚我下麵到底有沒有流?”
他這一挺腰倒不要緊,隻是太靠前了,水桶般的腰板,夾著一根棍狀物體,都快頂到女孩的鼻尖了。可把女孩嚇得花枝亂顫,眼睛一閉,頭往後仰,左手撐地,右手往前想推開蔣浩然,這一推就推到了一根棍狀物體上,索ìng抓住。立馬又覺得不對勁,睜眼一看,“媽呀!”女孩一聲大叫,一雙手電擊了一般縮回去,緊緊地捂住自己滾熱發燙的俏臉,心道:“不要活了,羞都羞死了!”
“哼哈哈”,蔣浩然可沒打算就此作罷,yín邪地幹笑了一聲道:“看不出你倒是一個不吃虧的主,我剛給你??????”
“咳咳!”李昌兩聲幹咳,打斷了蔣浩然的話。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甚至懷疑這個人還是自己敬仰的威嚴、果敢、重情重義的連長嗎?姑且不,他用風月場所慣用的插科打諢,來欺負一個女孩子對不對。這裏可是戰場,活著的兄弟指望他帶著回家,死了的兄弟指望他報仇雪恨,他還有心情在這裏打情罵俏,實在是寒了眾生、死兄弟的心啊!
“陳記者,陳記者。”李昌見蔣浩然不了,也沒理他,徑直走到女孩的跟前,輕輕喊了兩聲。
聽見有人喊,女孩把手指橫移,露出一條縫來,瞟了一眼。見不是蔣浩然,就放心地把手放下來,一臉紅暈中生出些許狐疑問道:“你是誰?你認識我嗎?”
“我叫李昌,要認識?我們全師沒有不認識你的。你叫陳依涵,是隨軍記者,上戰場前,你還給我們全師照了一張合影。對了,你應該昨晚就隨大部隊撤退的呀?怎麽現在還在這裏?”李昌道。
“昨晚撤退?我不知道啊?我被炸彈炸暈了,醒來的時候就看見??????”陳依涵瞟了蔣浩然一眼,繼續道:“看見他身後有一個鬼子,就提醒了他一句,他踢死鬼子後,就在地上撿了把刀跑了。我費了好大的勁,才推開壓在我身上的屍體。剛準備起來,就聽到你們在話,在大笑,我就想給你們照張相。誰知道就??????這樣了。”
“唉!陳記者你這一暈倒不要緊,隻是??????”李昌本來要,“隻是誤了她的ìng命。”可又猶豫了,這麽殘酷的事情,要跟一個女孩,還真有點不出口。
“隻是什麽?隻是誤了卿卿ìng命,對不對!”陳依涵倒也直接,好似她早已洞穿一切。“你放心,李昌哥,我雖一介女流,但也知民族大義。在國家危亡之際,我隨時都準備著,為中國的抗rì勝利,拋頭顱!灑熱血!”
陳依涵這一番擲地有聲的慷慨激言,把兩個大男人震撼得麵麵相窺。而將浩然更有一種別樣的神情。他隱隱覺得,陳依涵的神情和言詞,都帶有‘某種人’特有的氣質。就在這時,許彪的聲音由遠而近。
“連長???連長!不好了,鬼子!鬼子上來了!”許彪駐著把槍,一拐一跳地邊跑邊喊。
“在哪!在哪!”蔣浩然和李昌異口同聲道。
話間,人已經跑到眾人跟前。蔣浩然和李昌同時上前一把扶住許彪。“在???東麵,鬼子從樹林裏出來了,我數了數,有五六十人一個隊。估計不到半個時辰就上來了。”
許彪的話一完,幾個人都沉默了。誰都知道就憑他們三個人還帶個女孩,赤手空拳的麵對一個隊荷槍實彈的敵人,其結果會是什麽。
蔣浩然沒有想到,好不容易重生了,沒到半就又要死了。而且是死在rì本人的刀槍之下。但他生就是一個隨心、隨ìng遇事絕不怨尤人的主,轉念一想:“這樣轟轟烈烈的死在抗rì戰場,總比窩窩囊囊死在車禍中要強得多吧!”遂坦然了。兩手一伸,分別抄起李昌和許彪的手,浩氣地道:“兄弟,是時候互道珍重了,雖然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但從現在起,你們就是我的生死兄弟。今我們兄弟三人就此絕地還擊,與rì寇血戰到底!”
“好!好!就此絕地還擊,與rì寇血戰到底!”李昌和許彪異口同聲道。
三個男人在那裏慷慨激揚,誰也沒有注意坐在戰壕中的陳依涵,努力著想爬起來,卻因左腿使不上力,一再跌倒。她這才發現左腿大腿中部,一塊彈片突兀其中,鮮血直流。可能當初已經麻木,不覺疼痛,一活動之後,便覺痛徹心扉。她知道,到了該再見的時候了,她也不忍心再去拖累他們三個人。
她看了看西邊,殘陽如血,正是太陽最圓最紅之際,雖光芒四shè,但不刺眼,給人一種如夢如幻的不真實感。也不溫暖,甚至有些淒涼。
迎著夕陽,陳依涵一臉堅毅,從從容容地從隨身的包裏摸出一個手雷。雖然她還隻有十九歲,但是作為記者的她,比任何人都知道落在rì本人手裏會是什麽結果,尤其是她這樣如花似玉的女孩,更是不敢想象。所以,在上戰場之前她就做好了準備,一旦落入困境,她就拉響這顆手雷。而現,在也正是時候了。心念一動,手就向手雷的保險銷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