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好大的手筆
一聽此言,蔣浩然立即從座位上跳起,頓時隻覺得眼前發黑,差點從車子上栽了下來。
這個時候發生這樣的事情,讓他不得不將它和岡村寧次聯係在一起,哪一件都是要自己老命的,也讓蔣浩然不得不佩服岡村寧次的手段,的確非同一般。
雖然蔣浩然已經完全失態,但事情實在太大了,蘇燦武也不敢隱瞞,隻冷如霜下午就發現安娜不見了,因為同時不見的還有哪個高秀雲,以為她們隻是到街上玩去了,畢竟到處都是自己人,不可能出什麽事情,就沒有引起重視,誰知到傍晚還沒有看到她們回來,正好蔣浩然要回基地,這才命令警衛趕緊去找,結果翻遍了整個醴陵都沒有發現她們的任何蹤跡,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
蔣浩然長籲了一口氣,心裏不斷告誡自己冷靜,一定要冷靜,此時一個錯誤的決定,不知道會讓多少人為之送命,給整個國家帶來多大的損失?
基地的事情雖然危急,但還沒有日軍已經進攻的消息傳來。從吉安到湘江邊上也有三百多公裏路程,就算日軍走了三又一晚,按當年最擅長於急行軍的紅軍速度來計算,一頂破也就一百來公裏,連續幾的急行軍,速度還要銳減,也就是,日軍有可能還沒有到達淥口鎮的外圍。
隻要許彪能在他們進攻前趕到,及時布防,雖然鬼子兵力可能達到四萬以上,兩個旅也不至於會被鬼子一舉擊潰,隨即趕上來的基地直屬部隊,不能和鬼子打個旗鼓相當,至少拖到特戰師過江沒有問題。特戰師雖然整訓的時間不長,但都是部隊的兵王來的,戰鬥力根本不用考慮,二萬多人加上許彪的兩個旅,又占據有利地形,還根本不用擔心給養的問題。
相對於日軍,沒有後援,補給隻能靠空投,又經過長途跋涉,失去了偷襲的先機之後,簡直不占任何優勢。
這樣一來,又讓蔣浩然迷惑了,岡村寧次的這次部署比106師團擅入萬家嶺可凶險多了,這麽遠的距離,要想完全不走漏一點風聲談何容易,難道他就不怕重蹈106師團覆轍?不對,他一定還有後手,以他的狡猾,至少會要給116師團留一條退路,一旦自己派兵往攸縣穿插,截斷他的不對呀?以鬼子的素養,一跑個一百公裏可能沒有問題,但從來沒有聽偽軍也有這種耐力,唯一的可能就是,突襲基地的隻有鬼子的116師團,而那個混成旅的偽軍就在攸縣駐紮,為116師團留下一條生命通道,再派兵攻打吉安貫通全線,然後,萍鄉方向的日軍快速推進,一旦醴陵落到他們手裏,整個1基地的西南線就全部在他們的兵鋒之下。如此一來,就算116師團的偷襲沒有成功,加上瀏陽一線,三路大軍壓境的氣勢已經形成,如果1基地的堡壘群還沒有竣工,蔣浩然都不能肯定自己能抵擋得住。
“好大的手筆!”蔣浩然倒抽了一口涼氣,隨即命令電訊兵上前,將自己的判斷簡單地給劉鶴發了一份電文。
原本從殷東來部調來一個旅,準備策應張大彪,以備不時之需,情況緊急,蔣浩然不得不命令他們即刻趕往攸縣,如果偽軍的混成旅真的駐紮在攸縣,立即消滅他們,展開防禦。自己的一個旅,對付一個混成旅的偽軍,這點信心蔣浩然還是有。如果日軍沒有占據攸縣,即刻展開防禦,向東切斷116師團的退路,向西阻擋日軍的增援。
理清了基地的思路,就得考慮安娜的問題了,蔣浩然命令車隊立即掉頭回醴陵。
如果這兩件事有必然的聯係,隻有可能安娜的身份已經暴露,日本人絕對不能容許,美國人參與援助中國的這個事情發生,但又拿不出實際的證據,政治上不能明目張膽地叫囂和威脅美國,隻要將安娜控製在手裏,不管美國承不承認,出於對安娜的安全考慮,援助的事情也得破產。所以,如果安娜的失蹤,真的和日本人有關係,至少日本人還不敢動她。換而言之,安娜的死必將導致美日關係惡化,雖然日本人可以將這個責任推到中國人身上,但美國人也不是傻子,麵對三個億的巨額貸款,中國人會自己砸自己的飯碗嗎?
醴陵城並沒有因為安娜的失蹤而雞飛狗跳,訓練有素的特務團已經全部進入醴陵,對一切可疑的人和物進行秘密的摸排。
蔣浩然回來的時候,莊富國正在和冷如霜她們密談什麽?一看蔣浩然進來,莊瑩瑩立即默不作聲地退回屋裏,好像這安娜失蹤和她有關一樣,趕緊溜了。莊富國和冷如霜卻趕緊迎了上去,沒有什麽客套,直接切入主題。
經過一番調查和分析,安娜的失蹤,所有的證據都表明和莊瑩瑩救回來的這個高秀雲有關。原本莊富國就對這個女人把持不定,所以當初在現場就搖頭晃腦不好做決定,從外表的確看不出高秀雲的任何破綻,麵黃肌瘦,膽怯弱,甚至雙手布滿了厚繭,根本不在食指外側和虎口內側,不是長期握槍所留下的那種,而是長期從事砍柴、鋤地之類的體力勞動所留下的。但憑著敏銳的直覺,莊富國總感覺那裏不對勁,如果不是莊瑩瑩自作主張將她帶了回來,莊富國完全可以將她當做可疑人員先扣押一段時間再。
到這,蔣浩然不自覺地看了一眼屋內,莊瑩瑩正在窗口躲躲閃閃,看來也知道自己闖禍了,趕緊躲了起來,讓蔣浩然覺得好氣又好笑,這魔女也知道害怕了。
但問題還沒有到關鍵,莊富國沒有停頓,繼續著。高秀雲被帶回來後,也沒有表現有什麽不妥,羞澀怯弱、膽慎微,對一切事物都不聞不問,卻好像對安娜特別的親近,開始隻是覺得一種新奇感,現在才覺得不對勁,按道理一個沒見過世麵的農家女孩,對外國人少不了一種防備和抵製的心理。
安娜前後單獨陪高秀雲上了三次街,第一次是定做衣服,第二次是取衣服,卻有一件衣服做了,留下了第三次的借口。同一個人做兩套衣服卻有一件做了,其實這很能明問題,但這些問題卻因為特務團不方便介入,其他人又沒有這種謹慎而被忽略,恰好安娜就是陪高秀雲再次取衣服後,沒有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