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六十八章 啞巴虧
蔣浩然會心一笑,這個老鬼還真是不服自己的智商呀,逮著個機會就想考驗自己,他當然也不會露怯,從桌子上拿起紙筆推給尼米茲,笑道:“行呀,我們都寫在紙上,別到時候我猜對了你臨時改答案。”
尼米茲淩空虛點著蔣浩然,道:“你還真是滴水不漏呀?”
但也沒有拒絕蔣浩然的提議,很自然地拿起了紙筆,刷刷地寫了起來。
兩人幾乎同時放下筆,都將手裏的紙張推向會議桌兩人的中間部位,所有人都將頭湊了過來,隻看一眼就全部傻眼。
兩人的紙上都是用英文寫的同一個地名——荷屬東印度群島。
屋內隨即爆發了熱烈的掌聲,隨即就是一片讚譽聲。
“蔣,你真不簡單,能你是怎麽看出來的嗎?”尼米茲狐疑道。
蔣浩然嘴角微勾,露出了招牌式的笑容,道:“很簡單,你們米國人也是睚眥必報的人,第七艦隊此次吃了這麽大的一個虧,這個場子你們得找回來。眼下米軍、英軍大部分兵力都投入到諾曼底登陸戰的準備中,你們調不出多餘的兵力,澳軍就成了你們的首選,所以,約翰首相此刻會出現在這裏。”
蔣浩然嘴裏這麽著,其實心裏還另有計較,眼下中國太平洋艦隊表現出來的不俗製造力和戰鬥力,其陸軍、空軍也已經完全碾壓島軍,其在東南亞的擴張局勢更是勢如猛虎,這些都已經讓米英當局如芒在背了,強大的危機感逼得他們會想他蔣浩然接下來會不會將目光鎖定荷屬東印度。
雖然米軍在嘴巴上對此相當強勢,但心裏其實很虛,尤其在這個開辟歐洲第二戰場的關鍵時刻,米英無暇分身,他們很擔心自己會野心膨脹,真將荷屬東印度群島打下來,並且就此賴在上麵不走了,新加坡就是一個鮮活的例子。
蔣浩然甚至可以預見,隨著尼米茲到來的肯定還有米軍強大的航母艦隊,搞不好整個太平洋艦隊都回來了也不一定。
畢竟以米軍這兩年的高速發展,航母的數量急劇增加,已經有超過百艘之巨,即使太平洋艦隊完全抽調出來,米國還有大西洋艦隊、英國皇家艦隊,他們足以應付接下來的諾曼底登陸戰。
所以,即便在戰局如此緊張的前提下,米國當局還是將尼米茲調回了太平洋戰場。
當初將他們調回去,原本就是一個戰術迂回,指望島國能消耗掉中國太平洋艦隊的實力,誰知蔣浩然狡猾,一招禍水東引,就把島軍主力艦隊調到了米英艦隊的正對麵,一仗下來,中國艦隊幾乎毫發無損,而且如期打下了海南島,破壞了島軍精心構築的第二島鏈防線,卻讓英米艦隊遭受了一場空前浩劫,這一嘴打碎的血牙,米英隻能惡心地咬牙吞下。
這啞巴虧吃不得也吃了。
尼米茲顯然不知道蔣浩然的內心還有如此一念,自我感覺良好地聳聳肩膀笑道:“你全對了,但你怎麽看呢?”
蔣浩然略微遲疑,並沒有急於表態,提議先看看他們的整個計劃。
尼米茲親自打開身邊的一個皮質文件包,從裏麵拿出一遝文件交給蔣浩然,表示這就是他們的全盤計劃。
蔣浩然也沒有多,接過文件一張張瀏覽起來,看得很慢很仔細。
米軍的方案大致是聯合米、中、英、澳四國盟軍全力進攻荷屬東印度群島、菲律賓。
米軍出動主力航母十艘,十二艘護航航母(護航航母最大的特點就是,一般就是平的飛行甲板,島式上層建築比起常規航母而言要袖珍很多。與輕型航空母艦改建自戰鬥艦隻不同,護航航空母艦則多半是由商船改裝而來,因此屬於更為型的航母,用於為商船護航。它們一般是在運輸船隊前方展開,用艦載機偵察、攻擊潛艇,或引導水麵艦隻實施攻擊。護航航空母艦除護航外,還時常擔負運輸船的角色。在珍珠港戰役之後,米國國總統羅斯福強調要多造護航航空母艦。為此,海事委員會提出了批量生產的方案,憑借米國工業的強大實力,隻用了一年時間,米國船廠便造出了50艘護航航空母艦,並命名為卡薩布蘭卡級。)其他戰列艦、巡洋艦、潛艇、登陸艦等千餘艘,兵力配置八個師,包括海軍陸戰隊四個師、兩個坦克師、兩個空降師。
英軍出動東印度艦隊,三艘航母、三個陸戰師和一個裝甲師,基本上隻是補充了原有的東印度艦隊編製,增加了一個裝甲師而已。
中方則不低於十艘航母、十個陸軍師、坦克師二十萬大軍。
但真正的大頭還是澳軍,他們的海軍雖然薄弱,甚至沒有一艘航母,隻有艘重巡洋艦、4艘輕巡洋艦、5艘驅逐艦,但他們擁有大量的後勤保障和輔助艦船,此次全部拿出來了。
並且,他們將為此次戰役投入二十五個師兵力四十萬。
這對於一個人口不過七百萬的國家來,絕對是大手筆。
具體兵力部署為,米、英、澳聯軍包圍整個荷屬東印度群島,從四麵八方發起進攻。
中國軍隊負責菲律賓,從馬尼拉發起進攻,全麵切斷島軍的後援基地。
同時,米軍和澳軍將還有一路奇兵,直奔菲律賓東麵的馬裏亞納群島,先奪取塞班島,再攻提尼安和關島,其目的也是為切斷島軍後勤,孤立整個菲律賓和荷屬東印度群島的所有島軍。
十幾張紙,蔣浩然足足看了近一個時都還沒有結束,所有人都表現出了極大的耐心,安安靜靜地等著,並且一個個望著蔣浩然神情都有些古怪而緊張,尤其蔣浩然一張臉時常是陰晴不定,搞得他們也是心神不寧,生怕蔣浩然突然就爆出不合作的話來。
好在蔣浩然並沒有這麽做,看完了計劃書也沒有急於開口,而是換了一個坐姿,很舒服地躺在椅子靠背上,自顧地點燃一根香煙,表情複雜,默默地抽起來。
屋內的氣氛突然變得更凝重起來,所有人都開始有些坐立不安,但一個個又都不敢打攪正人交戰的他,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