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病危通知書
白長辭趕到醫院,還有些不敢相信護士告訴他的話。
“你好,請問顏夭夭是在急救中心嗎?”盡管心裏有所懷疑,他還是腳步匆忙趕到了護士站,來不及穿的西裝掛在手臂上。
急救中心的護士向來忙的腳不沾地,聞言撩起眼皮匆匆掃了白長辭一眼。
剛還臉上有些不耐煩的護士明顯楞了一下,眼底閃過一抹驚豔。
白長辭長的英俊,氣質又清冷貴氣,不管站在哪裏都能讓人瞬間注意到他,尤其身上穿著的高定西裝,像個落入民間的王子一樣,顯得和醫院格格不入。
“你好?”白長辭眉心一跳,忍不住又提醒了一句。
護士“啊”的一聲回過神來,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把鬢邊的碎發夾道了耳朵後邊,“那個,不好意思,我忙的有點頭昏腦脹,您稍微等一下,我幫您查一下。”
態度之溫柔是前所未有的。
白長辭點點頭,心裏卻隻抱了一半的希望這個護士能找到顏夭夭的名字。
在這兩年的婚姻生涯裏,顏夭夭為了吸引白長辭的注意,曾經做過很多事,偏偏她的性格又清冷話少,向來不會軟和說話。
在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的時候,白長辭有一瞬間感覺這是她故意做的苦肉計,可能打電話的也根本不是醫院。
但即便是這麽想了,他卻還是毫不猶豫趕來了醫院,因為隻要想到有百分之零點零一的可能顏夭夭真的躺在醫院裏,他就做不到坐視不管。
“查到了!”護士驚喜的呼了一聲,繼而又有些失落的看了白長辭一眼,“你說的顏夭夭小姐是在急救中心,現在正在做手術。”
說完,她遲疑的試探了一句:“我需要核實一下身份,請問您是顏夭夭小姐的……?”
“丈夫。”丟下這兩個字,白長辭轉身就走。
他的心瞬間跌落到穀底,周遭像是有成萬噸的冰塊把他包圍起來了一樣,四麵八方的冰冷讓他手腳僵硬,臉上也不知道該擺出什麽表情。
是假的吧?
明明之前還在別墅那樣瀟灑的說玩夠了,想要離婚,怎麽一轉眼……她卻躺在醫院裏?
僵硬著身體找到急救中心。
看著門派上亮著的燈,他第一次希望這是顏夭夭故意使的苦肉計。
就在這個時候,急救中心的門被人從裏邊推開,一個穿著隔離服的醫生走出來左右看了看,“誰是顏夭夭的家屬?”
白長辭心裏咯噔一下,沉聲道:“我。”
醫生掃了他一眼,遞過來一份文件,“簽一下吧。”
看了一眼文件,那上邊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白長辭卻伸不出手,“這是什麽。”
“病危通知書。”醫生談歎了一口氣,取掉臉上的口罩,“患者現在狀況很不好,隨時可能有生命危險,希望你能有心裏準備。”
白長辭默然看著那份文件,過了很久才拿起筆在上邊簽了自己的名字。
不管怎麽說,他們現在還沒有離婚。
急救中心的門開了又再次合上。
白長辭站著看了一會兒,無聲走到候診區坐下。
一陣踢踏的皮鞋聲由遠及近。
“長辭?”低沉的男聲帶著詫異和試探。
白長辭順著聲音看過去,正看到一張訝異驚喜的臉。
“真的是你,我聽人說還不信,你怎麽來我們家醫院了?”說話的人是白長辭的好朋友關越,他上來碰了碰白長辭的肩膀。
“怎麽樣,最近和你那個便宜老婆相處的如何?”
聞言,白長辭沒有說話,而是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急救中心,關越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們兩個人正站在急救中心門口。
頓時臉色一白,“怎麽了這是,誰在裏邊?”
“顏夭夭。”白長辭抿唇說道,“她出車禍了。”
“出車禍?”關越張大了嘴巴,繼而又臉色一變,壓低了聲音,“這會不會是她的苦肉計?畢竟之前他可是做過很多瘋狂的事。”
白長辭搖了搖頭,淡淡道:“不會的,剛才醫生下了病危通知書,就算是苦肉計,她也收買不了整個醫院的人吧。”
“不是苦肉計啊……”關越拉長了聲音,捏住下巴,好一會兒戲睨的衝著白長辭眨了眨眼,“不是苦肉計也好,既然下了病危通知單,那就是快死了,你也終於可以擺脫這個女人了。”
“她今天,要和我離婚,已經簽好了離婚協議書。”
白長辭話說完,關越嘴巴長的更大了,“她居然舍得和你離婚?這還是那個……顏夭夭嗎。”
顏夭夭為白長辭做過很多事,大多都是讓人瞠目結舌的,從一開始雷厲風行的逼婚,到後來不顧眾人眼光殺到酒吧,關越至今還記得那個瀟灑的身影。
她不像其他女人一樣哭鬧,反而清清淡淡的坐下,讓白長辭帶她一個。
大家都知道那是白長辭的老婆,誰敢帶著她玩?從此就再也沒人敢拉著白長辭去喝酒或者玩鬧,都怕那個神通廣大的顏夭夭再追過去。
打鬧哭喊也就算了,清冷的看著你是真的很可怕。
“會不會是後邊還有什麽花招?”關越實在不敢想象,那麽厲害的女人會虛弱的躺在急救中心裏等死,他想象不出來,總感覺一切都在她的掌控當中。
白長辭沒有說話,而是漠然不時的抬頭看一看急救中心的門。
這場急救不怕沒錢,醫生也都是拚盡了全力,整整搶救了六個小時,期間好幾次血庫告急,也從別的地方調了血過來,站台的醫生也換了好幾個。
終於,在淩晨三點的時候,急救中心的門再一次打開了。
先前那個出來送病危通知書的男醫生走了出來,他精疲力竭的靠在牆上,抬頭看了看白長辭,張嘴想叫他,嗓子有覺得幹,最終就是招了招手。
白長辭邁開長腿走過去,關越看了看他臉上明顯透出來的一絲著急,緊跟在後邊。
“醫生……她怎麽樣?”守了一晚上,白長辭的嗓子已經沙啞,卻帶著一絲要命的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