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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小錦兒,你們在說什麽呢?什麽冰淇淋什麽的?”
白錦兒這邊廂和萬娘子說著話,卻聽見身後不遠處傳來一道男人雄厚的聲音。白錦兒轉頭看去,正看見吉成已經吃完了自己的麻辣什錦燴,用袖子擦著自己頭上脖後的汗水。
剛才的話正是他說的。
“噢吉叔,”“是我最近弄出來的一道點心,冰冰涼涼的可適合夏天吃了。”
“這不是最近城裏熱的緊,店裏來吃東西的客人也少了,我也鼓搗了些新的東西出來賣,救救生意嘛。”
“客人少了?”
吉成聽見白錦兒的話抬眼打量了闔店一眼,撓了撓頭,
“這是為何,你看我不還是經常來吃嘛?”
是哦,
要是客人都像你這樣大熱天的還能吃的進火鍋麻辣燙的就好了,白錦兒腹誹道。
“對了吉叔要來一份嗎,這麽熱的天,吃一份冰冰涼涼的點心是最好的了。”
“吃冰涼的東西自然是好,就是,這東西看著挺稀奇的,要多少錢一份啊?”
“我這身上帶的錢不多,可還得留些晚上打酒喝呢。”
“吉叔這話說的,”
“我們店裏的東西怎麽可能貴的叫吉叔連一份酒錢都不剩下的呢?一份賣十錢。”
“十錢也不大便宜了,”
吉成搖了搖手,
“我一個大男人的花十錢買一份點心,說出去不是叫人把大牙都笑掉了。”
“哼,”
白錦兒正和吉成說這話的呢,就聽見坐在自己對麵的萬娘子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
“這好東西啊,也是要給識貨的人才是好東西的。這東海產的鮫珠啊在首飾鋪子的老板手裏,才能成為名貴的珠釵翠環,要是給了不知哪裏來的山野村夫啊,指不定立時就磨碎了喝下肚去,當驚風散用了。”
“錦兒丫頭啊,再去給我拿一份,”
“這大熱的天裏,不吃些涼的叫人怎麽過得下去。”
“嘿你這婆娘,長得標標致致的,怎麽說話這麽刻薄呢?誰說我不識貨了,我對小丫頭的手藝像來是最欣賞的好嗎?”
吉成被萬娘子拿話一激,登時就不服氣了。蒲扇大的手掌一揮,讓人懷疑靠近了都能聽見虎虎的風聲。
“錦丫頭,給我也弄一份!”
“好好好,”
白錦兒微笑著站起身,朝著萬娘子和吉成的方向都壓了壓身。
“馬上就來。”
等白錦兒再從廚房裏出來的時候,盤子裏已經放了兩個一模一樣的小木碗。吉成那邊給了一份,另一份自然就擺到了萬娘子的麵前。已經吃了一份的萬娘子輕車熟路地拿起調羹往碗裏插,卻沒有剛才的那樣輕鬆,半天弄不下一塊來。
“大娘子可以等一會兒,因為這個剛剛從,從盒子裏拿出來,所以還有些硬。等它融化一些就好了。”
另一邊的吉成卻硬是靠著自己的蠻力,將瓷勺插了進去。
兩人攀比地看了彼此一眼,萬娘子敗下陣來,隻得氣急敗壞地用調羹不停地搗著碗裏的冰淇淋——而吉成已經得意洋洋地用著屬於勝利者的姿態,將舀下來的冰淇淋放進了口中。
一股涼氣從他的舌根竄出,瞬間遊遍四肢百骸。
“噢!這東西還真不錯!這,這叫冰淇淋的東西。”
“不錯不錯!”
“就是味道淡了些,要是能加些酒味在裏麵就好了。”
吉成的話叫白錦兒眼前一亮。
對哦,她怎麽忘了這個辦法了。像前世那些的朗姆酒口味的冰淇淋一樣,她也可以做酒味的冰淇淋嘛。雖然這個時候沒有朗姆酒,但是像什麽猴兒釀竹葉青桃花釀之類的花果味酒水,也是可以加在冰淇淋裏麵的嘛。
對了對了,她也可以叫吉叔打造幾個按照自己要求的冰棒模子,然後做些冰棒出來嘛。
和不好攜帶的冰淇淋相比,白錦兒想,也許冰棒會更受歡迎也說不定。
店裏的客人看見這兩人吃的歡,也紛紛和白錦兒開口要求要一份。白錦兒隻做了五份半,那半份還在偷懶的時候被自己偷吃了。吉成和萬娘子吃了三份,也就隻有兩份可以拿出來賣了。
麵對著其他抱怨的客人,白錦兒隻好一邊笑著一邊道歉。
“小娘子!來一份拌餅!”
“少放點兒辣!”
“啊不好意思,我們今天要關門了。”
“關門了?這不是還沒有到你們打烊的時辰嗎?”
“是這樣沒錯,但是今天我們要提前打烊了。”
“嗯?這是為何?”
白錦兒聞言,停下了正在擦桌子的手,直起身來。她轉頭朝著站在門口的客人燦然一笑,
“實在不好意思,”
“但是今天我要去接一個人回家。”
……
“薛醫師,送你們這一批回錦官城的馬車已經在城門口等著了,請您快些趕去吧。”
“我知道了鄭伯,”
“我拿完東西馬上就去。”
“哎,這幾天謝謝你們了,路上保重啊。”
“您也是鄭伯。”
薛誠送走了老人,站在門口扶著門框良久。半晌後,他歎了口氣,轉身回了屋門,等再出來的時候,手中已經捏了一張紙。
他走過一條街,來到了一戶房門緊閉的屋子門口。
窗台上已經落了些灰塵,看來是一段時間沒人住了;手中的紙捏緊鬆開鬆開捏緊,都出了一道道不怎麽明顯的褶皺。
薛誠彎下了腰,
將那張紙沿著門縫推了進去。
他直起身看向門板的時候,眼裏似乎有話想說,可這兒沒人能聽他的話。回去的時間到了,薛誠不可以再在這裏逗留。
他離開之前,又看了一眼剛才塞信進去的地方。
“一定要平安……”
喃喃低語了這樣的一句話,薛誠轉頭離去。
打孟如招被接走之後,薛誠便再沒見過她了。想來也是必然的吧,畢竟,這麽危險的地方,做父母的哪兒有舍得子女冒險的?
更何況,還是這種無意義的冒險。
不知道,
孟公知不知道,她來這兒,是為了尋自己來的呢?
薛誠上了馬車,坐在角落裏,內心有些許的不安。
也不知道她現在如何了?
她,也是今天回錦官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