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 公廳
後麵再上的什麽的菜，有白錦兒會吃的，
例如什麽野雞桃仁丁，槐花碧葉糕，青精飯；不會吃的，諸如生羊膾，雪嬰兒。
白錦兒尚能接受魚肉製膾，偶爾時候，還能吃上一吃。可是她萬萬接受不聊，便是連羊肉也要拿來製生膾的。那調製的蘸料，甚至還用到了羊血。
白錦兒隻看了一眼，便立馬轉移走了自己的視線。
至於雪嬰兒，白錦兒之前倒是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看著隻是裹著淺淺米黃色麵衣的油炸物什，可具體是什麽，白錦兒卻看不出來。
“是，青蛙。”
身旁的少年，聲地解答了白錦兒的困惑。
原來雪嬰兒是將青蛙肉裹上豆粉之後油炸，因其外麵那層麵衣的顏色，還有年幼青蛙的叫聲，而得名雪嬰兒的。
這麽聽的陶陽一，白錦兒更是失去了品嚐這道材欲望。
結果一頓飯下來，
白錦兒發現好像自己不大會吃的那幾道菜，正是這宴上最貴的幾道。雖然覺得一口不吃是對那些被花費聊沉甸甸的通寶的一種不尊重，
但是看著這些奇形怪狀的菜品，
白錦兒還是動不下筷子。
不過還好，陶陽都無怨無悔地幫白錦兒把這些吃的東西解決了。
吃完了正餐的菜品，有廝送了新鮮的還泡在水裏的櫻桃過來。泡過水的櫻桃是新鮮欲滴的嫣紅色，就好像是二八少女撮了胭脂的唇色一樣好看。
櫻桃倒是很好吃，
酸酸甜甜的又清涼，白錦兒將自己的這一份吃得幹幹淨淨，又從陶陽那裏分得了半份。這樣子一餐下來，白錦兒倒也是吃的飽飽的。
而此一時間，已過了午後。
“哎，吃完以後我們去做什麽？”
孟如招打眼瞧著，像他們一樣單獨開了間吃飯的客人，不是招了歌舞伎，就是找了幾個解語花陪著，盡賓客之道，談笑十分快樂。像他們幾個這樣子就低著頭吃，吃完了就出來，還真真是獨一份的了。
石玉寧自然也發現了這件事情，他摸著腰間的玉佩想了想，忽然一拍手，道：
“我記得聽我朋友過，這兒的公廳，有的是遊舫自己養的美姬。那些吃完了午飯沒什麽事情可做的，就去公廳那兒要上一壺酒坐著，”
“聽那些美姬雖是私人蓄養的，但也是花了大價錢，還請了教坊中的老師來教導呢，所以這樂才舞姿啊，也不必那些官妓來的差。”
“我們去看看吧。”
“什麽？瞧舞姬？”
“你叫我和丫頭兩個女子也陪著你們去看，臊不臊啊。”
“這有什麽的嘛，又不是什麽大不聊事情。再了不去砍人家唱歌跳舞，那你咱們現在去做什麽？”
孟如招頓時無言，
她想了想，好像確實沒有別的什麽更好的注意。
“算了算了，”
“那就去看看吧。”
這一邊的陶陽則微微側首，看向身邊的白錦兒，
“你呢茶，你想去嗎？”
“我？”
“我當然想去啊。”
開玩笑，這兒有沒有電視電腦手機那樣子的東西，平常裏陶陽他們玩的那種行酒令飛花令的自己又玩不明白，至於琴棋書畫更是一竅不通了，也就指著看看美人唱歌跳舞娛樂一下了。
好不容易有這樣可以光明正大看美人跳舞的機會，
白錦兒怎麽會錯過？
看著白錦兒眼中閃動的雀躍的光，陶陽似是無奈地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白錦兒這樣子什麽都想看看習慣到底是好還是不好的，
若是好，陶陽總怕她會鬧出什麽亂子，然後落人家口舌；可若是不好，
陶陽卻又喜歡極了瞧她這樣什麽都好奇，卻又不咄咄逼饒模樣。
“行那我們就快走吧，”
“不然待會兒就沒位置了。”
“走吧走吧——”
公廳倒是很好找，
和白錦兒從前瞧見的醉仙閣的公廳布置差不多，隻是更大，裏麵也更熱鬧。四處是穿著一樣衣服的廝和奴婢抬著托盤在裏麵蜜蜂似的進進出出，忙活的幾乎可以是腳不沾地了。
而在白錦兒他們進來位置的正對麵的盡頭台子，便是石玉寧所的，那些遊舫自己蓄養的歌伎和舞伎了。
手中抱著琵琶或是箜篌，盤腿坐在靠邊緣的位置；中間站的是著輕紗曼舞，身姿窈窕的女子，臉上蒙著的麵紗如同無物，就好像一層薄薄的霧氣，雖然遮蓋不住什麽東西，卻增添了一些不出的朦朧曖昧。
白錦兒的眼睛自然而然地就停在了那些扭著腰肢的女人身上。
“咳咳，”
衣袖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拉拽感，白錦兒回過神，正看見陶陽將自己的右手收到背後。
“哈哈，”
少女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了一句：
“這些姑娘可真好看。”
陶陽聞言，瞥了她一眼，那眼神似嗔非怪，就好像要什麽又不好的出來，便隻好用眼神表達。
那一邊，石玉寧已經眼尖地瞧見了一處空出來的座位，趕忙跑過去占著，然後招呼著孟如招他們過去。
坐下之後，便有眼尖的廝走過來，滿臉笑容地對著幾人行了禮，
“幾位客，可要喝些什麽？”
“清歡釀打二兩來，再送一壺清茶過來。”
“喏。”
瞧著那廝離去的背影，白錦兒活動活動了跪坐下的腿，隨後又扶著桌子站起來，
“那什麽，我出去一下。”
三人不約而同地看了她一眼，點點頭示意知道了。
“記不記得怎麽回來呀？”
“我又不是傻子。”
對著石玉寧翻了個白眼，白錦兒從他背後走過去，提著裙子一路跑，跑出了公廳。
……
“呼，”
“看來真是不應該吃那麽多的鹿肉脯的，”
“結果喝了這麽多的水，老是想去方便。”
白錦兒回想起被自己喝光的那一整壺茶水，搖了搖頭。
“咦，”
“我剛剛，是從哪兒出來的來著？”
少女忽然停下了腳步，陷入了沉思。
“算了，問問這兒的人好了。”
白錦兒看著身邊來來往往的廝奴婢，正想拉住一個問問公廳在哪兒的時候，忽然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一聲少女清脆的斥嗬：
“請尊駕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