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默
兩壇子美酒喝的一滴不剩，南宮芊芊意猶未盡，桌上那隻雞也啃的幹幹淨淨，隻剩下一地的骨頭渣子。
南宮芊芊已經有些醉了，寧溪根本沒事，一壇子酒跟沒喝一樣，隻能潤潤嗓子。
“以前我就和裴雨說過，不要跟你走的太近，不要被你魅惑，你這個女人將來肯定會是炎陽國的大敵，可他非是不聽呢，還跟你聯手，搞什麽旅遊業，還沒啟動，你就失蹤了，真是可笑。現在他登基了，還沒忘了你，因為他還沒皇後。”南宮芊芊苦笑道。
寧溪無奈：“我也不想失蹤，再說了旅遊不分國界，世界那麽大，總要去看看，難道一輩子都待在一個地方，不會覺得膩嗎？俗話說，讀萬卷書，行萬裏路，行萬裏路不如閱人無數，也隻有旅遊才能看看沿路的風土人情。思想方針是沒錯的。還有那個皇後就算了，我是不可能嫁給他的。其實我不喜歡死娘炮。”
“死娘炮？要是在炎陽國，你早就被殺頭了。我也覺得裴雨有時候不應該是個皇子。”南宮芊芊吃醉了，也無所謂。
“我喜歡陽光一點的男人，比如王爺這樣一身正氣，長得帥氣。”
“你和王爺失蹤這幾個月，同吃同住，感情應該是突飛猛進，你們那什麽了？”南宮芊芊臉紅紅的，不隻是酒醉的紅雲還是別的什麽。
“沒有，你想多了。”寧溪一臉正氣，似乎那些小動作都不算。
“這樣嗎？我還以為你們已經水到渠成了。”南宮芊芊臉還是紅。
“我像是那麽放肆的人？倒是你，洞房花燭夜，怎麽不吃了王爺。”
“我倒是想，可是在洞房等到天亮也沒人進來，早起的時候，王爺弄了點血就糊弄過去了，至今我還是處子之身。原來以為成了親他就會好好對我，結果發現他根本不愛我。”南宮芊芊眼睛裏都是失落。
寧溪感歎：“那你為什麽還要執意嫁給他？”
“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記得六年前，我才十四歲，比較頑皮，那年王爺帶著虎嘯軍打到了炎陽國的碧雲城，要知道，那可是我的封地，我在城樓上看到了陣前那個騎著黑馬，身穿銀色戰甲，立馬橫刀仰天長嘯的戰神秦王，從此心裏就再也走不進別的男人了。我說的是真的，絕無半句語言，喝了那麽多酒，酒後吐真言，這件事我沒說謊，就是那日以後，我便等著，成年之後，求了父皇好久才讓他同意。說起來，我認識王爺，比你早，但遇到他比較晚。”南宮芊芊說著說著，紅了眼眶。
寧溪滿頭黑線，她成了截胡的人？不過他們本來就不是情人，也不算第三者插足，隻是南宮芊芊的單相思罷了。
“一見秦王誤終身，王爺並不懂你的心意。”寧溪歎道。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意義？我也不怨他，也不怪他，現在這一切都是我自己選的，那些毒煙是父皇答應我嫁給王爺的條件，雖不會致命，但會上癮，會讓王爺離不開我，可終究還是沒用在他身上。可就算他沒有失蹤，我也不會用這毒煙去害他。”南宮芊芊說道，語氣誠懇，沒有作假。
“天家無情，你這樣太卑微了。”
“我知道，現在裏外不是人，到頭來還是一顆棋子該有的宿命，或生或死，這一輩子能嫁給王爺，算是完成夢想了。”
“人活著可以渾渾噩噩，可以一事無成，可以苟且偷生，你把自己活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樣子，如果你不給陛下毒煙，現在你依舊是尊貴無比的秦王妃。”
“最疼愛我的父皇走了，王爺不知所蹤，生死未卜，你讓我如何做？在這府裏安心的睡覺？至少我可以為了炎陽國做些什麽，對得起父皇的養育之恩。”
“那你可是搭上了一輩子的幸福。”
“幸福？對一顆棋子來說，太奢侈了。我早就知道，終有一日，我會品嚐這份孤獨。不說這些了，寧溪，你們給我再唱一遍芊芊嗎？”南宮芊芊笑道：“我想聽你唱一遍，那首屬於我的歌。”
寧溪搖搖頭：“芊芊已經不適合你，你要聽，我就唱一首適合你的歌。”
“洗耳恭聽。”
寧溪清了清嗓子起身整理了一下：“這首歌叫《默》。”
“忍不住化身一條固執的魚，逆著洋流獨自遊到底，年少時候虔誠發過的誓，沉默地沉沒在深海裏，重溫幾次結局還是，失去你。我被愛判處終身孤寂，不還手不放手，筆下花不完的圓，心中填不滿的緣，是你。為何愛判處終身孤寂，掙不脫逃不過，眉頭解不開的結，命中解不開的劫，是你。。啊，失去你。啊。我失去你。”
南宮芊芊聽著了一遍，臉上已經滿是淚痕，比起那首芊芊，更符合她現在的境地，被愛判處終身孤寂，掙不脫逃不過，命中注定的劫，是秦王淩夜。
“不愧是雲中城第一歌姬，這首歌太好聽了。”南宮芊芊鼓掌。
“這是什麽稱號？”寧溪不解。
“你被我坑了，現在請你唱一曲都是一萬兩銀子起步了。”
“啥？還有這種操作！？”
“誰知道你失蹤了，前幾個月就有一個富商，母親八十大壽，揚言請你為高堂唱曲兒，作價一百萬兩銀子。真是人傻錢多。”南宮芊芊笑了：“你看，我一下子省了一百萬。”
寧溪醉了：“那我不是錯過了幾個億？”一首一百萬？那真的發了，還開什麽火鍋店。都成明星了。
“現在你回來了，估計雲中城都知道了，很快就會有人找上門的。”
“我不缺銀子。”
“的確，那顆遺忘之眼已經讓你超越了全天靈國的貴女。”
“我沒說完，我不缺銀子，但有人出銀子聽我唱歌，我一定風雨無阻，隨叫隨到。誰會和銀子過不去？”寧溪笑道。
南宮芊芊心情大好：“果然是你。我發現你比王爺有趣多了。”
“可惜我不是男人，不然你都愛上我了。”
“或許是吧。”南宮芊芊起身：“我也不喜歡欠別人，給你跳一支舞，還你這首屬於我的歌。”
沒有音樂，南宮芊芊依舊跳的很美。
一個人的獨舞，一個人的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