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熟悉
“幹脆用手算了，何必非要學我呢，我第一次殺人取晶，也是直接用手摳的。”秦霜抱著膀子，饒有興致地看著方戈忙活出一頭大汗。“要不我還是幫幫你？”
“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少說點風涼話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方戈專注於手上的動作，眼神認真。
片刻後，那顆……哦不，那根透明色的靈晶才被挑了出來。方戈小心翼翼地將它拿起，每個人的靈晶果然都大不相同啊，居然還有長方形的。
“走吧，事辦完了，咱也該回家了，今晚似乎有點不太平。”秦霜不知何時將對方土係異能者手中的霰彈槍拿在了手中，“你記得一會兒給燕蒼打個電話，告訴他這裏發生的事，然後讓他趕緊派人過來收尾。”
方戈點頭答應。
“燕叔說他知道了，他已經派人去處理現場。”方戈放下手機，轉身對正在脫衣服的秦霜道，“你在幹嘛，大半夜的要洗澡啊？”
“什麽鬼的洗澡，快過來幫我處理傷口。”秦霜不知從哪裏摸出來一個小型醫療箱，裏麵裝著碘酒，棉簽，繃帶，鑷子，還有一些藥品。他一邊說著，一邊將上身衣服脫了個幹淨。
瘦削的身體上布滿了無數老舊的刀疤，彈痕，縱橫交錯，異常猙獰，比之所謂黑社會的紋身什麽還要嚇人的多。看到這幅畫麵的方戈下意識地倒吸了一口涼氣，“你……你身上這些是過去在毒牙留下的？”盡管早就知道秦霜的身世，但他還是無法想象秦霜曾經究竟經曆了些什麽，居然能把身體折騰成這樣。
秦霜沒好氣道：“廢話麽，快點過來幫我塗碘酒。那個死白人雖然打不過我，但他好歹也是個C級異能者，他的火蛇稍微蹭了我兩下，幸虧有路西法在，不然我肯定給他活活燒死了。”
他腰間的幾塊焦黑，想來就是今晚的戰鬥中留下的新傷。方戈拿過碘酒和棉簽，邊小心翼翼地沾著往上塗，邊注意著他的表情。而秦霜除了稍微皺眉之外，便沒有其他過激反應了，這倒是讓方戈鬆了一口氣。
塗完碘酒後，他又弄了些治療燒傷的藥膏抹在秦霜的傷口上，這家夥的藥箱裏藥品居然的多，最後扯出一卷繃帶給他層層纏上。
秦霜穿上衣服，活動了一**體，驚奇道：“你這手法倒是很嫻熟嘛，你爸教你的東西還真多啊。”
“對啊，除了學習之外，他真是教了我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方戈苦笑道，“現在想來，倒都是些極為實用的。他好像早就知道自己的兒子會走上這條凶險萬分的路，所以提前做了很多準備。”
“怪了，那你爸怎麽沒教你一些簡單的拳腳或者擒拿，你身體素質那麽差，不管怎麽說，學些拳腳也有益無害吧。”秦霜打開冰箱，皺了皺眉，又關上了冰箱。
“以我對老爹的了解，要麽他懶得教，要麽他自己也不會。”方戈聳了聳肩，“牛奶喝完了嗎？我明早就去買。”
秦霜豎起大拇指，“懂我！”
“你還真是喜歡喝牛奶啊，跟路西法似的。”方戈無奈地搖了搖頭。
九州一處不知名的深山老林中，座落著一個極為現代化的基地。如果有人比照著九州的地圖看，就會發現這個基地乃至這一整片規模堪稱巨大的山林在地圖上完全沒有一絲痕跡，根本不存在！
知道這裏的人不多，但也不算少。但隻要是異能者，就一定不可能沒有聽過它的名字。九州官方異能者部門——藏龍!
此時，剛剛放下手機的燕蒼臉色很難看，他眯縫著眼睛喃喃自語：“毒牙，爪子都敢伸到我九州境內了，真是不知死活啊！”
“另外，小寒他們的位置已經暴露了，該怎麽辦，讓他們提前入藏龍麽？不行，太早了，還是派幾個人去暗中保護他們？這個更不行，以秦霜那小子的混賬性子，本來就討厭被監視，鐵定要翻臉……怎麽辦呢……”燕蒼皺眉，在心中不斷地盤算著。
方戈在床上翻滾了大半夜都沒睡著，腦中一直是枯瘦老者臨死那滲人的眼神，直到淩晨四點多左右才迷迷糊糊地眯了一會兒，結果六點的時候又被秦霜準時叫了起來。方戈頂著兩隻黑眼圈，有些幽怨地盯著秦霜。
秦霜眉頭緊皺，沒有在意方戈的異狀，呼一下子拉開窗簾，又打開窗戶，讓清晨清涼的空氣進到屋子裏。方戈深深吸了一口，感覺混沌的腦子清醒了不少，秦霜眉頭不僅未鬆，反而皺得更深了一些，“血腥味，這座幹淨的城市沾上血腥味了，而且還不淺。”
方戈一愣，努力聞了聞，卻沒發現跟平日裏的空氣有什麽異常，狐疑地問道：“真的？我怎麽什麽都沒聞到？”
“我對那味道可再熟悉不過了。”秦霜瞟了方戈一眼，片刻後表情一鬆，“算了，管他呢，隻要不來惹我就好。反正都是些小魚小蝦，你都能對付，對咱們完全構不成絲毫威脅。”
“我可以理解為你在誇我嗎？”方戈滿頭黑線。
“當然，”秦霜爽朗一笑，“不過我們該晨練了，快洗漱去。”
“是是是。”方戈打著哈欠，懶懶地答應著。
秦霜將目光從方戈身上收回來，看向窗外沉睡的城市，眼神冷漠地低聲道：“螻蟻們，最好都長點眼睛，別攪亂我好不容易得來的生活。”
出去晨練的一路，著實給方戈驚得合不攏嘴。許多花草樹木都發生了異變，變化還都各不一樣，有的更大更壯，有的卻萎縮得還不如之前一半大小，綠樹長紅葉，紅花變紫黑這些類似的現象更是層出不窮，幾乎走上兩步就能撞見。
最詭異的是一些流浪貓，流浪狗，超凡的速度和精光四射的眸子，無不說明著它們的脫胎換骨。但它們一直不敢靠方戈二人太近，總是遠遠地看到後就連忙跑開，或是在他們身後偷偷瞄上一兩眼。可能是動物天生的直覺在警示它們，這兩個人很危險。
方戈咋舌不已，“一夜之間，我都快認不出這個城市了。”
“你以為昨天持續了一整晚的赤月潮汐隻是好看而已嗎？”秦霜搖搖頭，“等著看吧，我感覺還遠遠不止咱們看到的這麽點變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