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古古怪怪
隨後,外麵傳來了衣物被翻動的窸窸窣窣的聲音,林久期回頭朝著那邊看了一眼,卻隻能看到屏風。
“王爺在做什麽?”林久期有些不悅的問了一句,盡管她的衣服裏麵什麽都沒有藏著,可謝君澤沒有過問就去翻動,還是令她有些不開心。
本以為謝君澤不會回答,誰知,他隻稍微停頓了片刻就淡淡的回了一句:“有一部分衣服落在了茶杯裏,沾了點顏色,一會兒讓挽春拿去好好清洗罷,不然,還要去宮裏找人重新做。”
頓了頓,謝君澤又繼續說道:“倒不是本王心疼這件衣服,隻是現在的情勢有些不適合進宮,能少一事,便少一事吧。”
衣物被翻動的聲音消失了,想來,是謝君澤已經將被茶杯浸濕的衣服撈了出來。
“挽春。”
外麵坐著的謝君澤喚了一聲挽春的名字,林久期坐在浴桶裏麵緊張的不行,不知道這個男人叫挽春進來做什麽。
很快,得到傳喚的挽春走進來了,林久期聽到了腳步聲,隨後,謝君澤的聲音又從屏風後麵傳來:“王妃的衣服被茶水弄髒了,拿下去給浣衣房的人,讓他們好好注意這裏。”
兩人說了幾句後,挽春抱著衣服離開了。
林久期的心裏更加慌亂了,因為她沒聽到謝君澤有要離開的意思,他還坐在桌子旁。林久期還聽到了茶杯互相碰撞的聲音,似乎那個男人十分有閑情雅致的泡起了茶。
這會兒,屋子裏麵就他們兩人,其中一個還是未著寸縷的坐在浴桶之中,可想而知,氣氛多麽古怪。
林久期咬了咬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總覺得浴桶裏麵的水溫已經不怎麽高了,要是謝君澤再在這裏坐下去,恐怕她今兒個是沒辦法沐浴了。
無奈之下,林久期隻能伸長了脖子朝著外麵叫了一聲挽春的名字,可外麵沒有回應,她這才想起來,剛剛挽春已經被謝君澤打發走了。
“王妃喚挽春有何事?本王可以代勞。”
這話聽的林久期一陣氣惱,心道:若不是你突然來到這裏,還將挽春打發走了,我怎會……
謝君澤沒得到林久期的回應,便起身朝著她所在的位置走了幾步,嚇的她驚呼了一聲:“王爺!”
“嗯?本王在。”
似是為了和她作對似的,謝君澤應了一聲之後,又耐心的問道:“王妃需要本王做些什麽?”
林久期並沒有急著回答,隻焦急的朝著浴桶的周圍看去,一眼便看到了平日裏睡覺時穿的中衣在旁邊的小榻上麵,若是她動作快些,應該是能趕在謝君澤進來之前逃出浴桶穿上衣服的。
心急之下,林久期直接站了起來,帶動著浴桶裏麵的水也灑出來了不少,發出一聲巨大的“嘩啦”聲音。
腳上有水,林久期走的又快,差一點就滑倒了,好在,衣服還是被她拽住了,在謝君澤進來之前,她氣喘籲籲的穿好了中衣,但也滑倒在地上了,半截小腿露在外麵,上麵還沾了不少水。
謝君澤聽到那樣大的聲響,第一反應就是進來查看林久期的情況,誰知,他剛繞過屏風,就看到隻穿了中衣的林久期上半個身子躺在小榻上,下半截身子卻落在地上,古怪的姿勢似的小腿露出一截。
“王妃這是……”謝君澤皺著眉頭朝林久期看過來,一副不明白她為什麽要這樣的神情。
林久期掙紮了一下,總算是將自己的整個身體都拖到了小榻上麵,隨後,她一把扯過小榻上放著的一個薄毯子,把自己裹了起來,隻露了一個腦袋在外麵:“王爺所為何事?”
要是謝君澤沒有急事就在她沐浴的時候衝進來,她林久期一定不會放過這個男人的!
林久期的眼神中充滿了警惕,謝君澤要是再注意不到,就是傻子了。
他隻是淡淡的看了林久期一眼,隨後便朝著她走過來,最後,謝君澤十分自然的坐在了她身邊。
“我隻是覺得,以後這樣的事,還是不該由你去做。”
謝君澤的語氣有些失落,一時間,連“本王”都沒有用,原本他沒覺得偷出幾封書函是多麽難做的事,但今兒聽了林久期說的密室之中發生的那件事,他又覺得自己是錯了。
林久期是尚書府的人,起碼在旁人眼中,這一點是要超過她是嘯親王妃。如果被人發現林久期居然在幫著謝君澤做事,恐怕她的名聲就壞了。
林久期沒想到謝君澤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隻能靜靜的用薄毯子裹著自己坐在那,身後的窗子是關著的,但還是有絲絲縷縷的寒風從縫隙間鑽進了,她剛從熱水裏出來,出來的時候也沒來得及擦拭身上的水,這會兒隻穿了一件薄薄的中衣裹著薄毯子,便覺得有些冷了。
謝君澤察覺到身邊的女人顫抖了一下,他朝著她看過來,見林久期臉色有些蒼白,似是被凍的,便開口說道:“你休息吧,本王先回去了,這段時間不要出府,外麵有些情況。”
說完之後,謝君澤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兒,緊接著,挽春從門口進來了。
挽春見林久期裹著薄毯子坐在小榻上麵,便問了句:“王妃,可沐浴過了?”
算是吧……興許算是沐浴過了,林久期默默的在心裏埋怨了一下剛剛突然闖進來的謝君澤,可說到底,她知道自己沒權利說他什麽,畢竟這兒是嘯親王府,是這個男人的地盤。
“這兒太冷了,我回床上吧。”林久期說完之後,裹著薄毯子從小榻上麵下來,隨即在挽春的攙扶下去了床上,並不打算再繼續未完成的沐浴,要是她沒有猜錯的話,那些水應該早就涼了。
時辰已經不早了,林久期沒心思再去吃些什麽,隻躺在床上翻看著一本記錄民間趣事的雜書,看著看著,便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挽春見林久期睡著了,她小心的吹滅了蠟燭,隨即便離開了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