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暗潮湧動
明明是說了“求助”,可謝君澤的臉上沒有半點不自然的神情,好似林久期真的是他的幕僚一般。
林久期忍不住想笑,可還是忍住了,隻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隨後提醒了一句:“王爺若是有事要忙,不如快些去吧,家妹一會兒要來,若是被她撞見王爺在這裏,我父親那兒,可是要得到消息了。”
兩人現在都知道林夢真沒有麵上看起來那麽單純了,可說到底,還是有血緣關係在牽絆著,誰都不願意撕破臉。
林夢真備受林遠山的疼愛,這次她來嘯親王府,不僅僅是探望林久期這麽簡單。
謝君澤深深的看了林久期一眼,突然將她湧入懷中,突如其來的擁抱令林久期有些不知所措,隻是,還不等她想清楚這個男人是要做什麽,對方一個翻身跳到窗外,隨後便離開了這兒。
林久期愣愣的朝著謝君澤遠去的身影,心裏有個東西在慢慢的長大。
……
“王妃,二小姐和景小將軍快來了,奴婢給你梳妝一下吧。”
挽春的聲音將林久期的思緒從窗外拉扯回來,她轉身朝著挽春看去,見對方已經準備好了梳妝要用的東西,便點了點頭。
盡管宮裏麵沒能流傳出來什麽有用的消息,但眾所周知,皇帝病了,是被景琰之氣病的,所以,誰都不敢化濃妝、穿豔服。
林久期安靜的坐在那兒,擺了擺手,拒絕了挽春要幫她上妝的意思,隻淡淡的說道:“你幫我挽個簡單的發髻吧,妝我來上,你這丫頭,總是喜歡將我打扮的像是要參見什麽宴會似的,真是受不了你。”
聽了這話,挽春捂著嘴偷偷的笑了,她自小在王府長大,學的都是一些應付宴會的妝容以及衣服的搭配,自然是令凡事都喜歡簡單的林久期有些受不了的。
小丫頭乖巧的站在林久期的背後幫她梳著發髻,林久期則是用手指沾了些胭脂細細的朝著唇瓣上塗抹。
挽春看了一眼林久期選的顏色,頓時便皺起了眉頭:“王妃,不是挽春說您,您平日裏用的胭脂顏色也太淡了,就算是塗抹個好幾次,也沒什麽顏色,為何不用些顏色豔麗的呢?”
林久期扭頭看了挽春一眼,這個小丫頭的嘴唇上麵什麽都沒塗,小臉上更是連胭脂水粉什麽都沒有,她頓時便笑了:“你這丫頭!明明自己常年不上妝,偏偏愛說教起我來了,真是我將你慣壞了!”
主仆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說說笑笑的功夫,林久期便梳妝好了。
依舊是和之前一樣,林久期隻稍微的描了一下眉毛,臉頰處擦了淡淡的胭脂,嘴唇上塗的是和臉頰處胭脂顏色一樣的東西,乍一看上去,看不出半點上過妝的痕跡。
“哎!也不知王妃您的母親在懷您的時候都吃了什麽,怎的會生出來這樣的美人!”
聽到挽春誇張的讚賞,林久期被逗笑了,笑著笑著,都直不起腰了,氣惱的她胡亂的伸手打著站在她身後的挽春。
挽春隻嘻嘻的笑著躲開了林久期毫無章法的“打”,一副“你打不著”的樣子。
兩人正鬧著呢,白果推門進來了,她看到這兩人之間親密的樣子,眼神暗了暗,隨後笑眯眯的走過來說道:“小姐和挽春姐姐玩什麽呢?”
在林久期訓斥過白果之後,她已經很少會說起“小姐”二字了,這會兒她故意的喚出“小姐”二字,無非是想要提醒林久期和挽春,她白果才是一直跟在林久期身邊的人。
林久期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但隨即就恢複了正常,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隻淡淡的看向裝作一臉天真的白果。
旁邊的挽春也是一樣,兩人自從白果進來說了那些話之後,便不再說笑了。
林久期起身朝著白果走去,待來到了她的身邊,這才問道:“一會兒夢真和景琰之要來,我見客的衣服,白果你有沒有準備好?”
白果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準備好了!白果這就去給小姐取過來。”
說完之後,白果風風火火的跑出了屋子,林久期這才轉身對一旁默不作聲的挽春說道:“挽春,白果還小,剛剛的事情……你別往心裏去,我想,她是沒有惡意的。”
白果反複的喚了林久期好幾次“小姐”,無非就是要挽春明白,她不會成為林久期心尖尖上的那個丫頭。
挽春雖然比白果年長一些,但也隻是年長了幾個月罷了,她從小就在嘯親王府之中看著後院裏的女人爭鬥,早就知道人心有多麽複雜,對她來說,白果那些話,她不是不明白,但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與其他人爭奪什麽。
原本挽春就沒生氣,此時見林久期竟然還放低了姿態來哄她,頓時感動的一塌糊塗,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王妃,挽春知道白果妹妹沒有壞心思的,您不必這樣……”來哄我。
那三個字,挽春沒能說出口,因為白果已經回來了。
在聽到白果歡快的腳步聲時,林久期和挽春原本拉著的手已經迅速分開,等分開後,林久期這才恍惚想到,似乎,她是主子,挽春和白果都是奴婢,按理說,她喜歡誰,想要親近誰,這兩個人都是沒有權利管她的,也沒有資格感覺不高興,可為什麽……
為什麽她會忍不住的想要顧及、平衡這兩人的關係呢?
一時間,林久期甚至覺得,自己在剛剛放開挽春的手那一刻,體會到了某些男人在麵對自己的好幾個妾室時的心情。
被自己的胡思亂想逗笑的林久期忍不住搖了搖頭,剛好白果也已經走進來了,她便讓挽春和白果一起幫她換了衣服。
這次,林久期選了身月牙白的衣裙,周身都沒什麽花紋,更不要說繡花了,隻在裙角、衣袖邊上有銀線繡出來的祥雲,而且是不怎麽明顯的。
隻是這衣料有些特殊,但凡有光線,衣料便會隱隱的折射著青藍的光,遠遠看去,仿佛衣服本身是會發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