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這個節骨眼上病了
挽春瞧見了,也擔心起來,直接幫林久期開口問道:“何事?”
“林妃娘娘,尚書府來了信,說尚書大人病了。”
林久期一愣,沒想到林遠山那人竟是病了,可這又和自己有什麽關係?
小宮女此時也緩過勁兒來了,總算是不再喘粗氣,急急的說道:“尚書大人想見您,已經問過皇上的意思了,皇上讓您過去瞧瞧。”
“本宮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林久期擺了擺手,示意那小宮女先離開,對方倒也是個聰明的,沒多問就離開了,走的時候不再像來時那樣慌張,扭著纖細的腰肢晃晃悠悠的走遠了。
女子臉上的神色變得有些凝重,她不知道那人是又想到了什麽歪主意,指不定是要算計她,可謝君澤都開了口點頭同意,她總不能不去。
一旁的挽春皺著眉頭小聲問道:“娘娘,奴婢先回去準備一下東西?”
聽到這話,林久期心情好了一些,點了點頭,說:“到底是你考慮的周到一些……去吧,快一些。”
“哎。”
挽春應了一聲後,匆匆的小跑著離開,朝著思夢軒所在的位置趕去,林久期也加快了腳步,可到底比不上挽春,不多時便被拉開了一大段距離,再過一會兒,已經看不見那抹翠綠的影子了。
因著四下無人,林久期也不願再偽裝了,不緊不慢的走著,腦子裏思考著林遠山在這個節骨眼上生病的真實性。
隻是,再怎麽想,該回去也是要回去的。
林久期回到思夢軒的時候,挽春已經收拾好了一些簡單的換洗衣物以及人參之類的補品。
或許是林久期打量那些衣服的目光有些明顯了,挽春解釋了一番:“娘娘,我們現在也不知道尚書大人什麽情況,若是他非要留你住下,也好有換洗的衣服。”
“也好,還是你考慮的周到。”林久期點了點頭,轉身朝宮門處走去,身後跟著浩浩蕩蕩一群人,但等出了宮,上了馬車,身邊就隻剩下了挽春和白果,機靈的知夏則是被留在了宮中。
林久期也想過隻帶挽春一個人在身邊,畢竟挽春又聰明又穩重,又是個知心的人,帶在身邊最合適不過了,可白果性子活潑愛惹事,將她留在宮中的話,恐怕都活不過今天晚上。
最後思來想去,隻能將知夏留下。
林久期眉頭緊皺的盯著麵前的小桌子,上麵擺著點心和果子,可她這會兒半點都吃不下去,隻定定的看著。
一旁的挽春見了,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不明世事的白果,見她沒注意自己,這才伸手在林久期手背上拍了一下,隱晦的說了句:“娘娘,可得見見啊……剛好還能見見二小姐和少爺,以及……您母親。”
這話說的隱晦無比,連林久期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等抬頭看到了挽春的眼神,這才明白,她這是在說,該趁著這個機會見一次玲瓏了。
以前林久期還在嘯親王府之中住著的時候,玲瓏隔三差五的來一趟,可自從進了宮,玲瓏就是功夫再高強,也強不過那麽多的錦衣衛,隻能買通了一個守門的人,隔幾日便小心的傳個消息進去。
林久期緩緩的點了點頭,話中有話:“你說得對,是該見見……記得安排好。”
“是。”
一旁的白果盡管聽著她們的對話,可她不知道還有個玲瓏的存在,雖說聽出了這些話有點不對,隻是,到底沒能聽出哪兒有問題。
不多時,馬車停下了,林久期在挽春的攙扶下離開了馬車,急急的朝著府裏走去,在小丫鬟的引路下,來到了林遠山的住處,一進院子,便有濃鬱的中藥味兒鑽進鼻子,惹的她下意識的想要皺眉,可這段時間在宮中的經曆使得她立刻便忍住了。
眼見著馬上就要進屋了,林久期急忙裝作不經意的衝著旁邊帶路的小丫鬟問道:“父親這病是什麽時候開始的?”
那小丫鬟的腳步明顯是亂了,可很快又恢複了正常,苦著一張皺巴巴的小臉說:“回娘娘,老爺的病從您進宮那會兒就開始有了跡象,可一開始誰都沒當回事……”
小丫鬟還在說著,可林久期的心已經漸漸的涼了下去,要真是如這人所說一般,那麽,林遠山的病,定是和謝君澤脫不了關係。
林久期的手指無意識的收緊,掐的自己手心一片青紫,雖說林遠山對她還有原身都不好,可謝君澤這麽做,是沒把她放在眼裏。
心一點一點沉了下去,除了視覺,嗅覺和聽覺仿佛都失靈了一般,那苦澀的中藥味兒聞不到了,小丫鬟的匯報聲也聽不見了。
外屋的木桌子上擺放著許多白色的紙包,那是外麵藥鋪裏慣用的打包方式,一張專門用來包草藥的紙平攤在桌子上麵,捏幾把適量的草藥丟上去,隨後胡亂的折疊一番,再拿根草繩綁上,便是一包藥了。
林久期掃量了一眼,心想著,應該找個人過來查一查,隨後繞過屏風走進了裏屋,一眼就看見了麵色蒼白的林遠山。
上一次見麵時,林遠山還生龍活虎的像是隨時都能跳起來跟她打一架,可此時,對方已經虛弱的沒力氣動手指了。
“父親。”林久期心情複雜的喚了一聲。
林遠山早就看到這個不聽話的女兒進來了,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可目光落在了林久期身邊的挽春還有白果身上。
林久期當下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於是沉聲吩咐道:“你們兩個先下去吧,挽春別忘記安排。”
這個“安排”,自然是安排玲瓏過來了,隻是旁人聽不懂,還以為是要挽春把帶來的東西整理好。
屋子裏麵的小丫鬟們也都識趣的離開了,轉眼,便隻有站在屏風邊上的林久期和躺在床上的林遠山了。
“九兒……”
冷不丁的,虛弱的林遠山突然這麽喚了一聲。
林久期一愣,沒想到對方會這樣叫自己,記憶深處卻生出了似曾相識的一幕,似乎,對方真的這樣叫過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