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糟了，被發現啦！
到了次日用早膳時，林致遠被劉姨娘連扯帶哄的帶到飯桌上，等著林久期來時，和她繼續聯絡感情。
但等來等去，隻等來一個端著菜肴而來的王氏。王氏挽袖布好菜，款款向林致遠行禮：“老爺，妾身親自做了些菜肴，不知合不合您的口味。”
林致遠盯著王氏，眼有些發直。直到邊上劉姨娘暗掐他一下，他才反應過來，忙道：“合口味！合口味！”
眼前的王氏，褪掉素日穿的淺色衣衫，換上鮮豔的酒紅色，氣質陡然大變。王氏本來生得嬌美，如今一打扮，教人直移不開眼。
王氏沒想到隻是聽取女兒意見，換了件鮮亮衣衫，就有這麽大的進展，不由得低下頭偷偷笑了。她這一笑，林致遠更倒吸口涼氣。劉姨娘在畔冷眼瞧著，心裏冷笑，麵上卻笑得柔媚，她過去拉住王氏的手隔開林致遠落座：“姐姐真是神仙一樣的人，快來坐。”
“姐姐，怎麽不見久期？”
王氏被林致遠瞧得直不敢抬頭，她道：“久期一大早就出去了，說是要見一個老友。”
老友玲瓏筆直坐著，若有所思地盯住對桌大口吃餛飩大口喝湯的林久期。
林久期在被一個滾燙餛飩燙得說不出話來後，終於放下筷子，把目光投向玲瓏，模糊地道：“不吃餛飩，瞧我做什麽？難不成我是餛飩？”
玲瓏認真地道：“我沒見過像姐姐這樣吃餛飩的女子，男子也很少有你這樣的。”
林久期擺擺手，埋頭又吃：“你不懂，這樣吃東西很香。來，和我學。”
玲瓏學著她吃了一大口，忍不住又吃一大口。
吃幹抹淨，林久期捂著圓鼓鼓的小肚子，眯著眼四下掃看，打量四下無可疑的人，便傾過身貼向玲瓏，小聲道：“你們是不是準備的差不多啦？”
玲瓏立馬放下筷子，端正身體重重點頭。每次林久期見到玲瓏一板一眼的樣子都想到軍訓時的教官，莫名的牙疼。
“姐姐，一切就緒，隻等著你出發。”
玲瓏又問，“姐姐打算什麽時候離開皇上。”
林久期頓了一下，捏起湯匙替玲瓏攪拌灼熱的湯，熱氣把她眼睛籠的水光瀲灩。乍一看，像是哭。
玲瓏忍不住問她：“姐姐是不是不想離開皇上？”
林久期扇扇眼前的熱氣，笑著擺擺手：“怎麽會？之前不是說明白了？皇上對我隻有利用，現在他已經成功登位，我已經對他沒有任何價值了。他不要我，我何必還要他？”她頓了下，“計劃仍然繼續。隻是家中有些瑣事，容再寬我幾日。這次找你來，就是想和你說這件事的。”
玲瓏點頭，繼續埋頭吃餛飩。
林久期恐自己屢次延誤出發時機，引對方惱怒，便又細細解釋道：“我娘那兒境況不算好，她對我這麽好，在走前我總得給她謀個好結果。另外，皇上既然把選妃的事交付給我，我也不能不做完就跑了。這傳出去也太不地道啦。”
玲瓏聽出其中的弦外之音，她道：“玲瓏會幫姐姐替師兄弟們解釋，他們素來仰慕姐姐，這件事上一定理解。”
林久期等的便是這話。她笑笑拍拍玲瓏肩膀，卻見對方死盯著她身後瞧，她蹙蹙眉，忍不住回首去探，一眼下去，林久期便自座椅上彈坐起身。
竟是他？
謝君澤一襲淺色便裝，手持白折扇一把，眼神複雜地向這邊瞧。
林久期扯扯嘴角，搭在玲瓏肩膀上的手微微加大氣力，她悄聲道：“什麽時候來的，你怎麽也不知會我一聲？”
玲瓏道：“剛來，姐姐別擔心，”
“不過來陪我吃餛飩？”謝君澤耐心告罄，覷著這個與她日間疏遠的林妃，語氣頗有些陰沉。
林久期忙小跑過去，坐在謝君澤對麵，麵上帶著恭敬的笑，心下暗暗琢磨謝君澤此刻不該剛上完早朝麽？怎麽會微服在這兒出現？莫不是突然想見我？
“我當然不是想見你。”對方咬了口餛飩，慢悠悠地道，“今日早朝時，有人稟告說這皇城內隱藏一股對雲荒不利的勢力，我親自出來調查一番。”
林久期剛想驚歎對方會讀心，忽聽“勢力”一詞，攏在袖中的手微微攥緊。
若說勢力的話，她手底下培養的玲瓏一幹人，不也是一股不小的勢力麽？莫非他所說的就是……
“林妃不必如此驚慌。”謝君澤漫不經心地瞥了林久期身後的玲瓏半眼，“你私自培養的那些人，還算不上氣候。”聲音尾聲拖的很長，帶著任誰都聽得出的嘲諷。
林久期顧不上對方的嘲諷，她攥攥發冷的手指節，起身將將要下跪。她清楚謝君澤的手段，對方既然發現玲瓏，定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麵前伸來一柄折扇，抵住將將要跪的林久期的胳膊。
“想讓旁人識出我的身份來？”謝君澤嘴角笑得溫潤，笑意卻分毫未上升到眼底。
林久期驀地呼吸一滯。
謝君澤，定然生氣了。
“坐。”謝君澤對上恍如驚弓之鳥般的林久期，欣然一笑，“你就這麽想離開我？”
林久期低眉斂眸，低不可聞地歎了口氣：“請您看在我曾幫助過您的份上，不要刁難他們。他們隻是住在世外的一群隱士，背景心地幹淨到不能再幹淨。這件事我才是主謀，若皇上實在氣惱，請懲處我。”
說完，林久期微闔眸子，等著謝君澤的懲處。但過了好一會兒功夫，對麵那人都沒吭聲。林久期按捺不住，抬頭悄悄瞧他半眼。
但見一雙複雜的眸死死盯住她，林久期忙低下頭，捂著砰砰跳動的心，大口呼氣。
這個男人，自打當了皇上，原本不分喜怒的情緒徹底陰晴不定。
林久期覺得自己即使不被謝君澤懲處，遲早也會被他這些眼神嚇死。“你的事，等回宮後在說。”謝君澤收回目光，邊攪弄餛飩，邊意味不明地道，“眼下，隨我去查那另外一股勢力。若輔助得力，興許我會放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