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探索
縱然船內灌注了大量的海水，寒霜號的外壁卻是幹燥的，雁阿九沒費多少體力就順利地登上了艦船。
他將戰錘從身後取下，環顧四周。雖然這艘船上死氣沉沉，但如果萬一呢？萬一這上麵有幸存的人活著，那麽他究竟是敵是友也很難說、如有可能的話，一定要搶先製住幸存的人員；誰知道會不會有一場惡戰發生在這艘船上？
這麽想著，雁阿九推開暴露在外麵的第一扇艙門，這間房間裏的主人非富即貴。
房間大約三十平米，是一間船艙的標準配置的兩倍——可是用在這裏麵的裝飾用品就比較誇張；
燈具是陳晶吊燈，這種稀有的寶石本身呈橘紅色，在裏麵添入燈油點燃後會發出瑰麗的色彩，燈的下方是一張黃金鑲邊的小餐桌，桌麵上鑲嵌削平後的玉石。精致的餐具在桌子下摔得支離破碎，可以想象出當時這裏慌亂與驚恐的情形。
這應該是一個女子的起居室，梳妝鏡上擺著形形**的香料、脂粉等。
船艙內沒有人，雁阿九退出艙門，最後一眼看那沒有主人的船艙的地麵，地麵上鋪著的是由方格形狀的毛皮拚接成的地毯，他認出那是低等武獸紅鼠的皮毛，那武獸的毛皮一隻也隻有兩個巴掌的大小，確實柔軟舒適，可由於長時間浸泡在水中發生了變形……
“再如何富有，沒有生命的人又能有怎樣的意義呢？”
雁阿九開始探索下一個艙門。
寒霜號，後半段
“這是一艘雷雲帝國的戰船。”
蘊也曾在雲初大陸上遊曆，自然認得出漆在船身上的星羅文字。她本不想搜尋這裏，隻是想到藍魔須鯨王所說的話，看看這裏是不是真的有什麽東西對自己有用。然後便是考慮到慕玲芳也喜歡人類世界裏的新奇東西，索性帶她一起上了船。
“哦。”慕玲芳跟在姐姐後麵，這麽安靜反倒使得蘊有些不太習慣：
“妹妹，你聽我說，”
蘊回過頭來麵向慕玲芳：“對於雁阿九這家夥，姐姐一定會整治他一番，你不要老是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慕玲芳小臉一翻：“沒有。”
“那你怎麽平白誣陷人家，還輕薄呢。真正到了那種程度，誰欺負誰一目了然好吧……”蘊小聲嘀咕著，沒讓慕玲芳聽到。
一艘戰船的體積十分龐大，按照寒霜號的規模，這半截船隻足有上百個船艙。相比於雁阿九的行為，姐妹倆做得更加直接——打開艙門，有什麽看上了的東西直接收走；她們有現成的空間儲物能力。
剛開始的時候，她們還會對一些日用品或者裝飾品感興趣；可是還沒搜尋一半便也沒了耐心，對於一些看起來平常的房間直接匆匆略過。
為二人所不知道的是，相對幹燥整潔的艙室多位於船隻上方，也就是船員日常居住的地方；而用於儲物的艙室，此時正浸在水下。
“好像這裏的東西也並不怎麽好，我們再去上麵看看？”
“姐姐，這裏的東西我覺得用不習慣……好多東西都是用動物的皮毛做的，聞起來臭烘烘的。”
慕玲芳撚起一床被褥，眼中露出失望之色。對於金銀飾品她們可實在沒有過多的愛好——蘊是植物型武獸，而慕玲芳則是木靈，兩個種族對各類金屬沒有絲毫的熱情。
“那我們走吧？”蘊詢問道，其實她也已經倦了、鯨王說的話看來並不屬實。畢竟自己堂堂千年武獸，要那麽多人類的用具做什麽？
“嗯……等等！”慕玲芳頭都點了一半，忽然察覺到了什麽，說：“有生命的氣息，在底下！”
話音剛落，自己和蘊就已經出現在底艙的門口。
這裏是浸水最為嚴重的地方，幾乎完全被水淹沒。隻是這點小事並不能對她們造成什麽問題。
蘊和慕玲芳對生命氣息較為敏感，她們本身就擁有著十分強大的生命力。此刻她們越是接近船隻的底部，越是感覺到那股生命力的蓬勃強大，並且，船底的生命力量似乎遠遠不止一支！
抽幹這個臨近儲藏室的水分，姐妹二人來到了目標的艙門前。
這一船艙的門和她們所經過的許多艙門都不同——一般的艙門上會有用琉璃製成的觀察孔，而眼前的這扇門普普通通，一點也不像寒霜號上的東西。
慕玲芳和蘊對視了一眼，在她們的感知當中，這扇門外有一層力量的阻隔。
“結界？”
慕玲芳一眼就辨認出來，她自己就是玩弄結界的高手.……曾經把蘊封印在蘊泉底下十幾年之久。
“人類之中懂得結界的人可寥寥無幾，這艘船隻上應該有過‘聖殿’的人。”
“聖殿？”慕玲芳不解地問道，她雖也曾在雲初大陸上遊曆過一段時間，可是記憶也依舊無法完全恢複、導致她對以前的事情模糊不清。
蘊冷眉看了一眼眼前的結界：“那是一個很有力量的組織，人類中的調停組織。”
慕玲芳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一揮手，艙門上的結界煙消雲散。
“中看不中用。”
慕玲芳撇撇嘴巴，同蘊踏進了船室當中。
寒霜號，前半段
臨近中午，雁阿九的收獲已經頗多。他專心於搜尋一個又一個的房間，雖然人單力薄，但也完成了差不多二分之一的探索。
十四位亡靈分頭行動，將哪裏有可以用到的東西告知阿九。
拉布拉多則是陪同阿九的亡靈。在一上午的探尋過程中，雁阿九進一步認清楚了自己人生導師的脾性！.
此前，雁阿九無意中走進了一個儲藏貨幣的艙室。那一片金燦燦的景象讓拉布拉多眼睛都看直了——不由分說地打亂先製定好尋找儲物裝備的計劃，非要叫雁阿九先把這裏的值錢東西收拾了再說.……
導致雁阿九平白拖著兩個沉重的箱子走了數十分鍾之久，才終於尋到第一件儲物裝備，把錢箱收下。
現在他們走到的是一個儲藏稀有寶石的倉庫。
“這.……這.……這些人給你留的遺產可真夠豐富的啊！”拉布拉多說著，根本沒心情去看自己徒弟撫額，定眼查看寶石的品種。
把船上的東西視為“遺產”，這樣的思路可有夠流氓的。
“嗯？”
他聞到了一絲香氣，這裏有人類的氣息！
拉布拉多衝阿九揮手，手指著那個打開了的寶石箱：“這裏麵是純淨的烈焰石，純淨的風魔石，還有純淨的海藍石！把他們鑲嵌在武器上可以有意想不到的效果！這幫家夥好東西居然有這麽多！”
雁阿九這次並沒有理會，而是將身後的戰錘拿至身前，銳利的眼神掃過一整個房間。
拉布拉多見狀也回過神來，亡靈下的他失去了作為人類的許多感官，但他立馬就能從阿九的麵色中察覺到不對。
雁阿九緩步向另一個閉合著的寶石箱走去，香氣就是從那裏而來。
他的腳步很輕，如同無聲中逼近獵物的貓類武獸一般.……
雁阿九用錘柄將寶石箱的箱蓋挑開，一柄匕首的寒光向他襲來。
（第二十八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