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解蠱成功
李如雪看著周景寒的眼神,她隻覺得眼睛刺痛,就算自己再怎麽努力,也終究比不過蘇荷。
“我……”李如雪出聲,但是覺得嗓子嘶啞疼痛。
周景寒皺眉走上前,他看著蘇荷的胳膊問,“這是怎麽回事?”
蘇荷把胳膊往後縮了縮說,“沒事,是我自己不小心碰了一下。”
周景寒自然是不相信,他看著李如雪說,“你來說。”
李如雪咬著唇,她瞪了眼周景寒說,“就是我推的,怎麽樣?王爺,你可是答應過我,不會再來這裏找她!”李如雪帶著賭氣的成分。
“我是不是也告訴過你,不要再來找麻煩?還有,你是怎麽知道我來過這裏?”周景寒敢肯定,他來這裏,除了夜月沒有旁的人知道。
李如雪語結,她不敢說出實話,於是隻能轉移了話題,“那我以後不來了就是!蘇荷,對不起,我不該推你!”
李如雪這個態度倒是讓周景寒也吃了一驚,看著他這疑惑的目光,蘇荷笑著解釋說,“王爺,我已經把實情告訴李郡主,後日,我給你們二人解蠱!”
周景寒越發吃驚。
李如雪站起來說,“王爺,對不起,我……我事先不知道情蠱會……”
“好了,郡主,這個先不提了,你們二人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放平心態,千萬不能因為過於激動而牽動了體內的蠱蟲,隻希望這兩天,你們二人都能安穩度過。”蘇荷說著,心裏默默祈禱。
許是這件事情太過於重大,周景寒與李如雪都沒有多說什麽,對於這一點,蘇荷倒是也欣慰,兩個難纏的人難得讓人省心啊。
時間說快倒是也快,兩日的時間倏忽就過,蘇荷看著匣子裏的蠱蟲感慨萬千,明日就是解蠱的時候了,她長長舒出一口氣,成敗,在於明日。
蘇荷取出銀針,在自己指尖上紮一個口子,這一個月來,她早就已經數不清這十根蔥白指尖被紮了多少次,要不是她一直敷著藥,隻怕現在這指尖早就變黑了,但是盡管外表看不出什麽來,之前的舊針眼卻是實打實存在的,蘇荷一針紮下去,覺得這種鑽心的疼痛越發厲害,她皺眉咬牙,擠出殷紅的血珠,最後一次了,怎麽也能忍得。
蘇荷顫抖著手指,她正想拿旁邊的紗布包紮,卻被人搶了先,蘇荷回過頭,見周景寒神色嚴肅,正拿著紗布。
周景寒看了蘇荷一眼,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拉過她的手來仔仔細細包紮,輕輕柔柔,生怕用力重了,蘇荷會覺得疼。
蘇荷看著他那笨拙但是小心謹慎的手法,無奈笑著說,“王爺,先敷藥,才能包起來。”
周景寒動作一頓,他神色有些窘迫,又小心翼翼解開紗布,隻是當他看著桌子上擺著的幾個瓶瓶罐罐時,卻犯了難,到底用哪一個?
蘇荷看出來他的為難,於是笑著說,“白色瓷瓶的那個。”
周景寒拿過來,在蘇荷手指上撒上一層藥末,然後抬起頭看著蘇荷的眼睛,分明是在詢問。
“可以了,包起來就好。”蘇荷說。
周景寒這才又重新包紮,因為他包的小心又認真,所以竟然用了許久的時間,蘇荷覺得自己的手都抬得酸了。
“王爺,看來你根本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啊,我說了在解蠱之前不能見麵,怎的又來了?”
周景寒回答說,“明日就是解蠱的時候了,我有點擔心你,就想來看看你。”
“我這裏有什麽好擔心的?”蘇荷無奈。
“明日,我會讓夜影來接你。”周景寒說。
“好,一定不能讓別人發現。”
“對了,你讓我打聽的映雪家人的事情,我已經派人打聽差不多了。”
“真的?”蘇荷眼裏閃著光芒。
“對,映雪的身世倒也可憐,她父親嗜賭如命,在她還小的時候,他父親因為賭輸了,就將她還有她母親都賣了還債。”周景寒說著。
蘇荷臉色越來越黑沉,她從來沒有想到,映雪竟然還經曆過這些。
“那後來呢?”蘇荷急忙問。
“後來映雪輾轉就來到了蘇府,她的母親……被她爹賣去了青樓,她們母女二人從那之後再也沒有見過,因為她們根本不在一個地方,映雪來到京城,她的母親則在渭南。”
“畜生不如!怎麽會有這樣的爹?”蘇荷一拍桌子,手掌上傳來的清晰痛感卻又提醒了她,這樣的父親……嗬,原來並非所有的父母都是愛自己的兒女,她的生母,不也是親手將上一世的自己殺死了嗎?
“那……還能不能找到映雪的母親?”蘇荷問。
“我已經派人去找,應該可以。”
蘇荷臉上好歹露出一絲欣慰,“那就好。”
送走周景寒,蘇荷望著天邊明月,她歎息一聲,映雪屋子裏黑黑的,她走出屋子,來到映雪這裏。
床上的人安安靜靜躺著,蘇荷走過去,借著月光,她可以看清映雪的睡顏,蘇荷不知道她現在是不是真的睡著了,於是給她輕輕蓋上被子離開了。
隨著屋門被重新關上,映雪睜開眼睛,她眼角滑出一滴晶瑩的淚珠。
第二日,映雪終於起來了,蘇荷打開門時,看到映雪已經在院子裏忙活,倒是有些驚訝,“映雪,你怎麽起來了?”
映雪仍舊恭敬,隻是那臉上怎麽看都帶著一股疏離,“小姐,奴婢該起來幹活的。”
蘇荷笑了笑,她走出來拉著映雪的手說,“大可不必的,你受到驚嚇,好好歇一歇。”
映雪想起那晚的經曆,眼裏還是有驚懼,她說,“驚嚇不驚嚇的,奴婢不在乎,奴婢隻在乎值不值。”
蘇荷一愣,不知道映雪這是什麽意思。
映雪接著說,“小姐這裏是要添新人了?看來以後能用到奴婢的地方更少了。”
蘇荷挑眉,“誰說的?”
“剛剛管家來說了,說是府裏來了一批新人,等著小姐去挑。”映雪淡淡的。
蘇荷無奈說,“我可沒有說要去!我身邊有你就夠了。”
映雪手微微一顫,但她還是自嘲笑了笑,“小姐這話可就折煞奴婢了。”
“映雪,你這是怎麽了?你……”
“沒什麽,小姐不必管奴婢。”說著,映雪就繼續掃地。
蘇荷繼續對映雪說,“我一會要出去,若是有人來,你隻說我是覺得悶,想出去走走,散散心。”
映雪沒有抬頭,隻是回答,“是。”
蘇荷覺得心裏十分難受,她知道,這可不是映雪的性子,要是換做之前,她一定會拉著自己追問,不問出結果不罷休,可是今天,她的反應太平淡了。
蘇荷微微歎息,罷了罷了,時間緊迫,回來再解釋。
蘇荷繞了幾圈來到周景寒這裏,李如雪早就等著了,她麵色有些慘白,嘴唇也沒了血色,蘇荷知道,隻怕是她體內的蠱蟲又開始作祟,蘇荷又看向周景寒,發現他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
話不多說,蘇荷意識到了緊迫性,她慶幸自己當初決定,采用速成的法子喂養蠱蟲。
“你們二人躺下。”蘇荷隻是簡短說著,又打開匣子,裏麵的蠱蟲已經是紅的發黑。
李如雪與周景分別躺在兩張軟榻上。
蘇荷深吸一口氣,這是她第一次給人解蠱,隻有肖六在紙上寫給她的法子,蘇荷承認,她就是在賭!
蘇荷取出銀針,給二人紮在幾個穴位上,等二人熟睡,蘇荷取出一條蠱蟲,先在周景寒虎口處隔開一個口子,將蠱蟲放在那傷口處,那蠱蟲慢慢蠕動,很快不見了蹤影,蘇荷對李如雪用同樣的法子。
她在案幾處點燃了一燭香,慢慢算著時間,蘇荷不必擔心會有外人幹擾,她相信周景寒早就已經處理好了這些。
慢慢的,二人出現了反應,蘇荷急忙走過去看,隻見二人皺著眉頭,身子有些抖,蘇荷攥著拳頭,手滑滑的,她出了許多汗。
很快,蘇荷就看到周景寒和李如雪的手臂上有微微的凸起,那小小米粒大小的凸起在不斷移動,她心一喜,立即拿過匕首在自己的手上劃了一道,鮮血頓時湧出來,她將手上的血塗在二人虎口的傷口處,片刻之後,那小小的凸起不斷向下移動,蘇荷幾乎是秉著呼吸,看著那情蠱慢慢鑽出來,情蠱之後便是自己喂養的那蠱蟲,兩個蠱蟲列在一起,很明顯是她後來放進去的那蠱蟲將之前的情蠱逼出來的。
按捺住激動的心情,蘇荷將兩對蠱蟲一起扔進事先準備好的火盆中,扔進去的那一瞬間,火花驟起,發出詭異的燃燒聲,讓人忍不住渾身打顫,更讓蘇荷想不到的是,那對情蠱哪怕是在火盆裏,也仍舊爬到了一起,交纏而死,情蠱……還真是名副其實。
李如雪先醒來,她看著四周,有一瞬間的恍惚後,才猛然回憶起發生的事情,她一下子坐起來,蘇荷遞給她一塊打濕的白巾,“郡主,擦一擦汗吧。”
李如雪接過來,她猛然覺得虎口處有些疼,她抬起手,手上被包紮上了白布,她眼裏有一些落寞神色,低聲說,“已經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