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打嘴仗
夏末對李力道：“我跟你學這個吧。看起來好學一點。”
李力：“老板，功夫都不能走捷徑的，沒有容易之說。都得要從基本功練起才行。”
“基本功是指……？”
王忠道：“就是紮馬步，練腰腿力，練臂力。”
“……那要練多久才能學招式？”
王忠：“基本功怎麽也要練個一兩年才會有成效。”
夏末：“……沒有簡單點的嗎？你們不是說學了很多種功夫的嘛，隨便教我兩招管用的就行。”
李力正在為難，王忠正準備張口，忽然就聽到有人接了她的話：“沒有基本功，招式再厲害都是花架子，沒有任何殺傷力。還不如學舞蹈，至少，好看些。”
大家回頭一看，原來是烏越。
夏末選的這個地方是後花園一處涼亭旁邊的空地，四周樹木蔥鬱，百花爭豔。日頭曬不到，還能聞著撲鼻的花香，學武也能詩情畫意嘛。
烏越就是從那一片爭豔的花叢中走出來的。穿花拂柳而過，人比百花更豔。
夏末覺得有些熱。
轉頭對王忠他們道：“要不我們今天先不學了吧，天太熱了，叫廚房做些冰飲來用可好？”
李力正愁怎麽讓她打消學武的主意，一聽這話連忙應道：“老板大善！屬下謝過老板。”
老板都這麽說了，王忠也不會反駁。
夏末說完就要跟烏越告辭離去。
烏越抬手攔了：“這麽急著走做什麽？日頭快偏西了，不算太熱。”
夏末不敢看他的臉，低頭看腳：“熱的，非常熱。我想回去吃點冰飲，就先告辭了。”
烏越瞧著她緋紅的耳朵和後脖子，溫聲道：“既是怕熱，你頂著日頭這麽走回去豈不是更熱？不如叫人把冰飲做了送到此處，你就在涼亭裏吹著風等著，消暑了再走，可好？”
這聲‘可好’像是直接送到耳朵裏似的，輕輕撓動著耳蝸，酥酥麻麻。夏末強忍著沒伸手揉耳朵，硬著頭皮拒絕：“還是別了吧，這裏離廚房遠著呢，冰飲做好了送過來不就化了麽？我還是回屋等著吧。”說完匆匆一禮後就繞過烏越走了。
王忠和李力兩人麵麵相覷，看夏末已經走了連忙對烏越告辭跟上去。
一會兒的功夫，人都走光了。獨留烏越一個人站在原地不動，望著她離去的方向想著什麽。
回到後院偏廳，夏末端著一碗水果冰飲暢快朵頤，順便招呼王忠和李力一起吃。
“你們快吃吧，冰飲放一會兒就溫了不好吃了。”
見他倆沒動，夏末無奈：“坐吧，這裏隻有我們三個，沒人會說你們的。現在趕快吃了冰飲才是最重要的！別磨蹭了！”
王忠和李力互看一眼，對夏末拱了拱手，一齊坐下。
夏末擺擺手叫他們趕快吃。
大熱天的一碗冰飲真是絕世美味啊！造成一種錯覺，仿佛回到了現代的時候。空調，冰箱，冰淇淋。自由的時代，美味的時代。
我一定要回去！
夏末擦擦嘴，對正襟危坐的二人道：“今天準備不充分，浪費了時間。從明天起，你們開始教我武功。”
王忠剛想說好，李力搶先道：“老板，學武真不能速成啊。烏公子說的沒錯，花架子沒有殺傷力的，您學了沒有用。”
烏越……
夏末甩開腦子裏的畫麵，點頭道：“我知道你們說的有道理，所以我要從基本功開始學。日積月累，總能比別人厲害些吧？”
李力道：“既如此，屬下必定好好教授。”
王忠：“我也一樣！”
夏末一笑：“好。那就這麽說定了。學習內容你們有經驗，我都聽你們的。”
二人異口同聲：“是！”
夏末一高興就勸冰飲：“來來來，再吃一碗！”
王忠搖頭：“不能再吃了，冰飲吃多了傷身。您明天再吃吧？”
李力：“對對，若是身體不適就不好學武了。”
夏末頗為遺憾地道：“行吧，那你們先回去吧。明天幾時起？”
李力想了想，道：“我們練武都是卯時初起身，明天第一天，您可以卯時末再起，以後適應了再提前些。您覺得這樣可否？”
夏末換算了下時間，那她就是早上七點左右起床，這個時間沒問題。“可以。明早你們來叫我。”
“是。”
商量完學武事宜，王忠和李力就告退離去。
為了明天有精神學武，夏末早早就吃過飯睡下了。並囑咐守門的丫鬟誰來也不要通報。也不知是為了擋誰……
一夜好眠。夏末七點不到就起了，特意穿了一身碧青色束袖武服，頭發盤得很緊，沒插發飾，整個人清清爽爽的。
夏末對著鏡子審視了自己全身上下。很好，有那麽點俠女範兒了。
夏末滿意地推開門出去，王忠他們已經在外麵等著了。
“走吧。”
還是昨天那個花團錦簇的空地。
哦，不算空地了，已經有人把位置占了。
“小末兒也來啦。”烏沛收招，笑容滿麵地跟夏末打招呼：“來看花的麽？”
“額……不是……”看人家翻轉騰挪身姿如燕的，她還真不太好意思說自個兒也是來練武的。
“噗，”烏沛被她那副為難的樣子逗樂了：“算了不逗你了。昨天阿越跟我說了你要學武的事。你要學武怎麽不跟我們說呢？我可以教你啊。”
夏末：“我這不是看你很忙嘛，就不太好意思打擾你。”
烏沛點點頭：“的確，我這幾天是有點事要處理。不過沒關係，有阿越在呀，不是我吹，阿越的功夫在烏國也是數一數二的！他教你絕對沒問題！”
夏末連忙拒絕：“別別別，我就是練個基本功，王忠他們倆教我足夠了。請烏越公子教我不是大材小用嘛，劃不來。再說，他也有自己的事要忙呢，哪有空教我呢，是吧？”從站到這裏開始她就不敢往他那邊瞅，生怕管不住自己的眼睛，這要是讓他來教……要命！
烏越收招後就默默站在一旁拭汗，眼睛盯著那個一眼都不看自己的人。聽到這話就接口道：“我沒有公職在身，並不忙。可以教你。”
夏末哽了下，並不放棄勸說，臉朝烏沛道：“再則，學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哪能每日都勞煩公子呢，這不是耽誤他時間嘛。”
烏越直直地望著她：“沒關係，我每天早上都要練武，順便教你就可以。”
夏末就是不轉過臉：“男女授受不親。”
烏越：“烏國國風開明，並不迂腐，男女之間以禮相待就可自由往來。”
夏末：“我迂腐。不能接受。”
烏越：“王忠他們也是男子，不算授受不親嗎？”
夏末：“他們不算！”
王忠和李力：……？感覺有被內涵到。
夏末連忙找補：“額，我是說他倆是我的護衛，跟我待在一塊兒是理所應當的，不算授受不親。”
烏越一時語塞。他沒有立場和身份能理直氣壯地站在她身邊。
烏沛瞧了會兒熱鬧，眼看蠢弟弟要敗北，連忙幫腔：“小末兒學武是想要遇事自保而不是單純強身健體吧？”
夏末點頭道：“對呀，我就擔心哪天落單了，遇上歹人至少能保護一下自己，即便最終打不過也不至於太過被動。”
烏沛循循善誘：“那你學武就要學厲害些的，尤其是基本功可要練紮實嘍。不然，可都是花架子，與人對戰時毫無用處。”
夏末：“是呀，王忠他們也是這麽說的，我就是要認真學的，要學真功夫的，不要花架子。”
烏沛問：“王忠他們練武多久了？”
夏末不知道，轉頭看向他們倆。
王忠和李力連忙拱手道：“少時練武，距今大約十二年了。”
“我比王大哥年紀輕，練武也大約有十年了。”
夏末恍然點頭：“難怪你們這麽厲害，都練了十年之久。”
烏沛笑笑，對她道：“可是你看，王忠他們苦練十多年卻不敵阿越三招，有什麽用呢？”
……誇張了吧？他們打不過烏越我信，三招都抵不過就太假了吧。
看出夏末眼裏的不信，烏沛對烏越使了個眼色。
烏越秒懂。兩步走到王忠他們麵前：“請。”
王忠和李力倆驚呆了好嗎！
還沒擺出架勢，就被沒耐心的烏越一腳踹翻！
夏末：……好丟人。你倆這麽不經打就是丟我的麵子！
“王忠、李力！加油！拿出你們的真本事來！上！”
王忠和李力互看一眼，決心來真的！
隻見他倆一個鯉魚打挺一個鷂子翻身，敏捷地站起來，擺開架勢。
眼看日頭升起，烏越不想浪費時間，一拳一掌一邊一個一齊撂倒！
夏末剛剛深吸一口氣，正準備大聲加油鼓勁，就一口氣堵在嗓子眼裏了。
有一句麻麻匹不知能不能講……
夏末長歎一口氣，對烏沛道：“阿沅你說的對，烏公子的確厲害。是王忠他們技不如人。”
烏沛：“小末兒別生氣，他倆雖不是阿越的對手但做個跑腿的也還是可以的。但要跟他倆學武恐怕就學不到什麽好東西了。”
還躺著的王忠和李力：虐身又虐心！還降級了！護衛變跑腿兒，好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