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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鄭國所為

  信函最後還附上了一張明細單,注明了各項需要修繕重建的項目,總計一千七百八十萬兩白銀。據說還是精簡了許多之後的數字了,烏蕈還說知道國庫不豐,城主府可以暫不修繕,各大小公職部門人員的屋舍都由她私自掏腰包,陛下就隻管百姓房屋和城防就行。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又如此體諒國之艱難,不答應就特顯得君王無情了。


  其實夏末摳門歸摳門,但這種民生大事她也不會置之不理。而且她也不是本性就摳門的啊,誰曾經還不是個買到剁手的某某背後的女人了?還不是被空得能跑馬的國庫給逼的!


  夏末覺得她大概是大宇朝史上最窮的皇帝了。


  掌家難,掌一國更難。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不當皇帝不知國事艱難。成日都要為百姓的衣食操碎了心,整日端持己身怕被人詬病,生怕哪裏就鬧災鬧病,就說是帝王無德所致等等。當皇帝是真的好累啊,什麽生殺大權啊,都是虛的,能隨便就打死的人壓根就不敢躥到你跟前,成日在你跟前晃蕩指手畫腳的都是輕易動不得的人物,鬧不好人家還要造你的反——現世曆史上反過來掀了皇帝的椅子讓皇帝滾蛋的事又不是沒有。夏末可不想做大宇朝第一個被大臣掀翻龍椅的皇帝,太丟人。


  話說遠了,夏末滿腹抱怨牢騷都是衝著當皇帝當成大管家的怨念,對於正經事還是很拎得清的。


  可是,這數目著實太大了。她就是把貪官汙吏都給抄了怕也不太夠吧?而且這邊還打著仗呢,軍餉這塊兒也得備足了啊。


  嘶,愁死了。


  “陛下,這裏還有一則阿越寫的奏表。”


  夏末正思考著從哪裏搞錢來,就聽到烏沛說阿越給她單獨寫了奏表,她想也沒想就接過來看。這一看,她險些笑出聲來。


  好吧,她確實笑出聲了。


  “此為絕妙之策!”


  大宇朝富戶那麽多,隨便湊湊大約能重建兩個橫貫城了,用幾張聖旨就換真金白銀實乃無本買賣。想出這個主意的真是個鬼才!

  夏末很高興,大筆一揮就準了,並且把這個重新潤筆蓋上自己的大印,讓人發往靈都,著內閣斟酌詳辦。她隻等著收錢就完事兒了。


  烏沛得知父母安好也不再焦慮了,坐一邊老神在在地看夏末像個偷了雞子的狐狸暗戳戳地算計人,笑容明朗動人。


  於喬像是被這笑容攝了魂一般傻呆呆地站著,一動不動。


  夏末寫完密旨抬頭就看到他這副沒出息的樣子,撇撇嘴,十分不以為然:我家阿沅天神一般的人物,配這臭小子著實委屈得很,可是阿沅看上了啊,能咋辦,隻能接受了唄。


  夏末對天翻了個白眼,然後道:“於大人,朕有一事要請教。”


  烏九在後麵用胳膊撞了於喬一下令他回神,還給他使了個眼色。


  於喬對他回了個禮貌的點頭算是謝過,接著連忙對夏末拱手道:“不知陛下所言何事?臣必定知無不言。”


  夏末沒計較他方才的反應遲鈍,繼續問道:“昨天我們提到了軍中有奸細一事,然此人隱藏甚深,為免軍心不穩也不能在軍中大肆搜查。朕剛收到了一個線索,不得其解,請於大人看看,不知可有良策否?”


  自夏末坐上皇位以來,於喬還是頭一回聽到夏末如此客氣地對他說話,實在有些受寵若驚。他下意識望向了烏沛。


  豈料烏沛淡定地喝著茶,壓根沒朝她這兒看。


  夏末沒好氣道:“是朕在問你,你看少主做什麽?”


  烏沛忍不住了,“陛下!”


  被警告了。


  夏末不敢再皮,讓冬月把從她背上臨摹下來的圖案遞給對於喬,道:“這是從刺客身上查到的,圖案甚是奇怪,或許就跟奸細有關。朕知道於大人一向足智多謀,又掌管刑部多年,可有關於此圖的線索?”


  冬月背上的圖案既然是跟那殺手身上的一樣的,那就索性用殺手的名頭好了,也算是對冬月的保護。


  冬月聽了夏末這麽說,抿嘴低頭站到她身後,默默守護。


  於喬接過仔細看了看,忽然皺了皺眉,語氣不太確地道:“臣…似乎是見過此圖案,具體在何處所見卻不太記得了。”


  夏末眼睛一亮:“你見過?”


  於喬鎖眉回憶:“是見過,有些印象…這圖案好像是…紋身?”


  夏末眸光攝人,緊盯著於喬:“對!這就是從人身上臨摹下來的,原圖的確是個紋身。於大人可能想起是在誰身上見過嗎?”


  於喬使勁回憶:“大約是五年前了,在刑部大牢,有處專門關押王族貴戚的小單間,幾個縱馬傷人的紈絝被城備司扭送到了刑部,說是聚眾鬥毆,鬧得挺大,當時驚動了上聽,我收到的命令是要狠狠挫一下這幫紈絝的銳氣,就每天去找他們逗樂子。其中一個的背後就紋了這個圖案,因這圖實在特殊,我就多看了幾眼,有些印象。當時也查過,據說是家族圖騰,又沒有別的佐證證明這圖騰有問題,我也就將此事放下了。卻不想竟在今天又見著了。”


  夏末:“那人是誰?”


  於喬道:“是鄭國的公子,名華禮。”


  鄭國!


  莫非是蕭清卓告訴了鄭華文關於義父義母的事?是他們合謀所為還是鄭華文自作主張?


  夏末心裏驚疑不定,臉色卻是撐住了不動聲色,道:“既然知道了來由,那便去問其來處之主吧。”


  烏沛不解:“你的意思是?”


  “發檄文,就說捉到一個刺客,其身上帶有鄭國信物,朕乃大宇朝之君,刺殺君王者夷九族,嚴令鄭國交出始作俑者可逃教唆之罪,否則視為同謀,朝廷將發兵剿滅叛匪。”


  檄文一出,可叫天下人知曉鄭國意欲刺殺皇帝,夏末才因靈塔大放光芒得了民心,所有人都默認她是天選之主,百姓又極其信奉君權神授這一說,因此,一旦傳說鄭國有刺殺皇帝的舉動必定要失去民心,而兵將也是從百姓中來的,失了民心又何談軍心?鄭華文要麽坐不住而有所動作,要麽厚顏無恥地讓蕭清卓出來擔了這個罪名,什麽情況都好,隻要他不龜縮不出,她這邊就能以靜製動,看單下藥。不論他是出兵攻打還是讓蕭清卓出麵遊說,主動權都掌握在她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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