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全民礦工
隨著作弊之事被爆開，之前王寶樂被捧起的有多高，如今眾人內心的震撼就有多大，一時之間關於王寶樂的話題，再次發酵，風頭何止問鼎新生第一，就連老生也都全部黯淡失色。
更有不少人直接就在靈網上發出告貼，激憤的要討伐王寶樂。
眼看自己所預料的最壞的結果出現，王寶樂內心長歎，晦暗著臉坐在洞府內，看著四周，他的心中滿是悲傷。
“都說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難道這是上天給我的一次考驗麽。”王寶樂自我安慰，他覺得這一次自己的麻煩實在太大了，稍微一個浪花都可以讓自己翻船，在短暫的緊張後，腦子就立刻開動起來，尋找解決辦法。
數日後，當縹緲道院下院島各個係，陸續步入正軌，開始了新生第一次學堂講課時，王寶樂在這天清晨，抱著小包，神色凝重的走出了洞府。
“多大的事啊，有什麽的，怕個鳥！”看著天空中的劍陽，王寶樂深吸口氣，目中露出堅定，穿著那件特招學子的衣袍，向著法兵係三大學堂中的靈石學堂走去。
一路上三三兩兩前往學堂的學子眾多，一個個都心中期待，腳步輕快的時而交談，可在看到了穿著紅色道袍的王寶樂後，紛紛一愣，瞬間就認出了他的身份，頓時就紛紛神色變化，低聲討論的話題，也都不由得轉移到了王寶樂身上。
“是王寶樂！”
“他居然出現了！”
“你們說他還能在道院裏多久？我聽說有老師提出，要將其開除，以儆效尤啊。”
眾人的議論聲雖小，可一路上王寶樂遇到的同學實在太多，還是有一些傳到了他的耳中，若是換了其他人，此刻必定難掩倉惶，心焦似火，可王寶樂作為從小研究高官自傳的奇葩，臉皮厚是基本功，此刻神色如常，大步流星，直奔學堂。
遠遠看去，學堂所在的石台範圍極大，足以容納萬人的規模，建築雖簡單，可卻充滿滄桑古意，有七八根巨大的石柱支撐起一個龐大的飛鳳閣頂。
閣頂下人聲鼎沸，除了正中間的講台空曠，四周環繞的無數台階座椅，已經滿是人群，而在這學堂裏，最為顯眼的，就是講台右側的巨大石壁。
這石壁青色，其上竟浮現著一百個名字，在每一個名字的後麵，都有數字標注，從第一的90，直至第一百的82，後麵更有小數，排列開來。
學堂外，入口處更豎著一塊大石，其上刻著的正是法兵係的座右銘。
“世間萬道，以法器克之，以靈寶製之，以法兵鎮之，若皆無果，神兵斬之！”
當王寶樂臨近時，盡管這裏老生新生都有，同學更多，議論更雜，可他依舊神色淡定，看著大石上的座右銘。
這句話透出無上霸氣，大有一法鎮萬道的氣勢，從字裏行間就撲麵而來，哪怕王寶樂心裏有事，可在看到這句話後，也都腳步一頓，心神被震動了一下。
如果說之前的法兵係，王寶樂隻是感興趣的話，那麽這一刻，在看到這句話後，他對法兵係已經有了更多的向往。
“想要開除我？笑話，我王寶樂鑽研高官自傳十年，什麽大風大浪沒經曆過！”王寶樂定了定神，踏過學堂大門，直接就邁步進去。
隨著他那一身顯眼的紅色道袍剛一出現在學堂內，頓時就引起了四周同學的注意，也不知是誰聲音尖銳，第一個開口，直接就喊出了王寶樂的名字。
在這聲音出現後，頓時就有一道道目光，從四麵八方射來，全部落在了王寶樂身上，此地足有上萬人，他們的目光凝聚在一個人身上，這種壓力足以讓人腳步發軟，尤其是人群內更有噓聲傳出。
“王寶樂，你還有臉來上課？”
“什麽特招學子，根本就是依靠作弊騙來的身份，這樣的人若不處理，天理何在！”
“王寶樂，這裏不歡迎你！”
若換了其他場合，或許沒有人會如此直接開口，畢竟沒有什麽深仇大恨，可如今在這學堂裏，人數眾多，氣氛很容易就被掀起，一時之間，討伐聲嗡鳴而起。
柳道斌也在人群內，心底複雜，看向王寶樂時心底歎了口氣，他也覺得奇怪，明明知道這個家夥是作弊，可他腦海裏對方鮮血淋淋的畫麵，依舊無法忘記。
“換了是我，此刻應該轉身就走了吧。”柳道斌搖頭感慨時，忽然眼睛睜大，隻見站在學堂入口處的王寶樂，此刻很是自然的從身後的包裏，取出了一個大喇叭，放在嘴邊，眼睛瞪起，猛地大吼一聲。
“都給我閉嘴！”
他聲音本就是狂吼而出，又經過這特殊的擴音喇叭的加持，頓時好似天雷轟鳴，傳遍整個學堂，哪怕萬人的議論，也都無法與其比擬，直接就被強行壓過。
甚至距離較近，噓聲最大的那些人，都差點被這吼聲直接震的踉蹌摔倒，瞬間所有人的耳邊都是嗡嗡聲，一下子就鴉雀無聲，有些發懵，他們實在是做夢也沒想到，居然有學子在包裏，放著這麽一個明顯被改裝過的大喇叭。
來這裏是上學的，他們無法理解，拿喇叭來上學，是怎麽回事……
這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轉折太大，尤其是那喇叭聲音巨洪無比，所有人都傻眼懵住了，柳道斌也都整個人驚呆了，不由得多看了幾眼王寶樂手中那誇張的大喇叭。
王寶樂滿意的看著這一幕，從容的將手中的喇叭塞在了小包裏，這可是他隨身攜帶的寶物之一，對於熟讀高官自傳的他，很清楚在競選演講時，一個有力的擴音喇叭，作用實在太大。
眼看眾人被自己震懾，王寶樂昂首挺胸，向前走去，看到了柳道斌時，柳道斌遲疑了一下，又看了眼王寶樂的小包，這才向著王寶樂招手。
“這柳道斌夠意思啊。”王寶樂眼睛一亮，趕緊過去坐了下來。
直至此刻，學堂裏的眾人才紛紛恢複，一個個頓時就暴怒，剛要反擊時，有鍾聲回蕩，一個身形削瘦，穿著黑色道袍，有著一頭白發的老者，緩緩走進。
他神色冷漠，一副不好接近的樣子，自然而然的就散發出一股讓人感到壓抑的氣息，使得學堂內的所有學生，都沒來由的心底一顫，紛紛閉嘴，安靜的看向走去講台的這黑衣老者。
王寶樂也趕緊看了過去。
黑衣老者目光掃過眾人，淡淡開口。
“法兵係有三大學堂，分別是靈石學、回紋學以及靈坯學，而老夫……就是靈石學的五位講師之一，鄒雲海。”
“老夫身邊的石壁，是靈石學的法兵榜，希望你們有朝一日，都可榜上有名。”
“現在開始上課！不過在學習煉製靈石之前，你們要先明白一個道理，為什麽……我們要煉製靈石，為什麽要全民修煉養靈訣？”老者說著，右手抬起隨意一抓，竟在其手中憑空出現了一枚乳白色，拳頭大小的石塊。
這一幕，頓時讓不少學生都心頭再震，柳道斌見多識廣，在王寶樂身邊吸了口氣，低聲開口。
“鄒老師有儲物法器！”
王寶樂同樣睜大了眼，雖然說儲物法器他聽說過，可卻從來沒見到過，世麵上也根本就沒有人賣，隻是偶爾看新聞，看到在一些大的拍賣會上，才會偶爾出現一個，且每一個最終的價格，都是他無法想象的。
至於那乳白色的石頭，所有學子都不陌生，這正是煉製靈石所必須的空白石。
“三十七年前，隨著星空之劍的飛來，這天地間突然出現了一種能源，也就是靈氣！靈氣濃鬱無比，可它畢竟是突然出現的，在這之前從未有過，所以根據聯邦的研究推斷出來，若是在這靈氣滋養下，過去了數百年，那麽會影響玉石，進而形成靈石礦！”
黑衣老者平靜開口，與此同時其手中拿著的白色石塊，正不斷地散發出越發強烈的光芒，能依稀看到老者四周虛無略為扭曲，好似有陣陣看不見的靈氣，正在被他操控著，牽引融入石塊內。
“可如今，隻是靈元紀三十七年，遠遠沒到形成靈石礦的程度，想要靈石，就隻能是人為製造，所以各方勢力才推廣養靈訣，成為全民功法，目的是讓所有人，都成為礦工，製造靈石出來，成為貨幣，使得靈石數量龐大起來，供應全世界流通修煉。”
“又因人們與靈氣的親和度以及種種因素的不同，每個人煉出的靈石純度也有不同，所以也就有了資質的說法，就比如白鹿道院的考入資格，是需要煉製出純度在七成以上的靈石，而我縹緲道院低了一些，可至少也要五成純度！”
他的話語與空白石的變化，頓時就讓學堂內的眾人紛紛咋舌，實在是這種言論與他們平日裏所聽到的截然不同，而那老者煉靈石的從容，也一樣讓人震驚。
“全民皆是礦工……能一邊說話，一邊煉靈石……”王寶樂也是心頭狂跳，他也能煉靈石，可每一次必須要全神貫注，稍微分心就會失敗。
黑衣老者沒有在意學子們的震撼，神色平靜的煉製靈石，口中再次傳出話語。
“那麽新的問題又出現了，養氣訣是否真的隻有一篇！”
“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們，全民所學，皆為上篇納靈，其作用是增強體魄，使靈氣納入身軀，雖無法被儲存在體內，如過堂風一般，會很快流散體外，可若手持空白靈石，意念操控，就好似身軀成媒介，便可煉製出靈石，靈石也有劃分，下品，中品，上品以及……極致中的七彩靈石！”
“而下篇，世間隻有法兵煉器者，才可接觸，因為那蘊含養氣訣的劍柄碎片，本就是……講述的法兵煉器！隻不過因其上篇的附帶煉靈石的作用，才被擴散，全民修煉。”
黑衣老者聲音不疾不徐，說到這裏時，他手掌內的空白靈石，光芒已然璀璨，隨著他右手一揮，光芒消散後，空白靈石外表有飛灰散去，最終露出的，赫然是小了很多的一塊菱形……靈石！
氤氳流轉，寶光浮掠！
“下篇雖好，可若無法煉製出純度在八成以上靈石者，也沒資格去學，至於老夫的學堂裏，不講下篇，隻講上篇煉石技巧之法！”
學堂寂靜，所有人都看著老者手中的靈石，似乎一切在其麵前，都為之失色，有這靈石比較，他們煉出的靈石，好似假的……
“話語間，煉出純度至少在九成的靈石……這鄒老師，他除了老師的身份外，在外界必定是赫赫之輩！！”王寶樂吸了口氣，今天這堂課，仿佛給他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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