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036:想當法師的戰士
陳道長很年輕,程路都看的愣愣出神。
麵若冠玉,眉清目秀,道袍在身,顯得更像是一名儒士,年歲看不上去不超過十八。
要不要這麽漂亮?
道士顏值都這麽能打的嗎?
陳道長保持微笑,他對這樣的目光,不管是同性還是異性,都習以為常,程路看了兩眼就不看了。
顏值再高,終究還是個漢子不是。
如果是道姑,那就另相別論。
“鬼先生的書信,貧道已閱。”陳道長微笑,為程路斟茶,“道友所求購的石母元胎,倒也有,價格方麵,卻頗為昂貴。”
程路坐下,石母元胎是老翁給的建議中的第二道天材地寶,誕生於石頭中,吸取地氣精華所成。
質地堅固,宛若滑玉。
“售價幾何?”程路問了一嘴。
“萬兩足矣。”
這…。
程路汗顏,咱們真的是談一件物品嗎?
陳道長笑了笑,“鬼先生信中所言,乃石母元胎,而這元胎,也分好壞,若配合赤炎銅使用,自是需要更高層次的石母元胎。”
程路碎嘴,為什麽感覺被老翁坑了?
他們嘴中的鬼先生,會是老翁?
“這個不急,陳道長,可否為我留下石母元胎?”程路錢包掏空了也不夠啊。
上那找萬兩去?
陳道長沉吟,說實在,石母元胎,不光是對他的修行有益處,相比於年產五百斤的赤炎銅。
石母元胎是真的有價無市,如何提煉,發現原料地。都是道士或者術士的專長。
不過,這個道友既是鬼先生所推之人,不妨交個好?
陳道長沉吟片刻,“如此,貧道為道友留一個季度,如何?”
他能做的也隻有這麽多,入夏之後,他還得去采集更多的材料,供給自身修行。
程路差點被噎死,拱手道,“如此多謝前輩。”
“你我年歲相仿,不必執長輩禮。”
陳道長笑著擺手,便沒了下言,程路也沒了下言,相對無聲,倒是聽著屏風外的道童,開始賣起了東西。
“道長,這法術卷,怎麽賣?”程路有些不好意思。
那怕他臉皮一如既往的厚,在這樣大方幫自己的人麵前,還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皆是些宗門法術,百兩一門。”陳道長瞥了眼程路,倒是頗具仙性,“道友想學?”
“正有此意。”
程路齜牙笑。
法術誒,比起武夫,發光發亮的法術,顯然格調不在一個層次上。
雖然到了七品,武夫也能來個換皮膚或者加持點特效之類的,脫離土鱉的層次,然而跟法術比。
算了吧,程路至今還記得,馬掌櫃隨手搓閃電的畫麵。
“法術非人人能學,貧道售賣,一來,造福散修,二來,尋那有仙緣之人,隻有具備仙性者,才能學得去法術。”
聽著陳道長神乎其神的念叨,程路也聽不懂。
但按照他本人的話來翻譯。
就是想學法術,有門檻,條件限製。
還真苛刻了。
“不知,我能學麽?”程路問道,以自己一直以來都不錯的運氣來看,應該是可行的吧?
陳道長看了程路許久,黑白分明的瞳孔中似有一層霧氣,繼而消退。
厲害!
程路心裏嘀咕,這眼睛彌漫霧氣,厲害了。
“道友具有一定的仙性,可學,但…成就有限。”
陳道長蹉跎了一番措辭,這才說完。
“仙性怎麽判斷呀道長?”
“雙眸有神,靈慧通達。”
程路雜言,不就是腦子好唄,反正智力有問題的肯定學不會,不對啊!
那學霸豈不是直接能成仙了?
陳道長沒說的是,雙眸有神,靈慧通達,隻是修習法術的入門而已,能否在此道上有成就,重點看後者。
看了一遍道童演示的法術。
程路最終還是花費七百兩,買了三門法術卷。
“道友確定要買此三卷?”陳道長眼神古怪。
程路點頭,“是的,就要這三卷。”
“此三卷修行,跨越金、土、水三行,貧道不介意如此學。”
陳道長沉默許久,還是把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
從沒見過人跨五行學法術的,大多都是先從一行開始學,隨後再延伸至其他。
“不就光幕術、霧水術、汙泥術嗎?這就跨越三行了?”
程路咂舌,他對這個世界的法術還是了解一點的,基於五行,延伸萬物,五行是基礎學,更多的分類自然有。
但學不會五行,其他的也就沒資格學。
陳道長:“…。”
用最蠢的姿態,說著最凶的話嗎?
陳道長還是沉默了下來,準確說是不知該說什麽,顧客堅持,他總不能把客人往外趕吧?
雖然一百兩賤賣了指導修行手劄,但也賺大了。
程路結束了買買買生涯。
帶出來的千兩,反而倒貼一百兩!
越想,這趟鏢,怎麽還虧了?
掂了下包裹裏的三卷竹簡,實在是武夫的對敵手段,在程路看來,跟武俠互毆沒啥區別。
分明這是個仙俠世界麽,單純的武夫,是莫得活路的。
不想當法師的戰士不是好戰士!
如果對敵的時候,先手一發光幕術,多爽?
而且這還是竹簡,自己學完還能教別人,豈不美哉?
那怕學法有限製要求,但基數大了,總有那麽些合格的吧?
回到酒肆,天涯鏢局集體窮鬼,自然是沒錢出去瀟灑,隻能在酒肆裏,聚眾打牌或出門瞎逛。
蔡苟看著大包小包回來的程路,趕忙上前去接過,“總鏢,這都是?”
“一些修行用的。”程路抖了抖肩膀,看著一眾走鏢人都在,咂舌,“怎麽不帶出去玩?”
蔡苟聞言,心裏就是那個淚啊。
看著蔡苟的表情,程路很識趣的沒問,不用問,他也猜到了。
嗯哼,年薪麽,現在年初,沒錢給你們發啊。
不過想到賣掉的丈八蛇矛,算是殺綠林流匪的額外獎,理應發點獎金。
“來來來,發獎金了。”
程路呼嘯著走鏢人們過來,大夥麵麵相顧,看著程路擺出來的三張銀票,一張十兩,有些不解。
程路挑了挑三人,“你們仨,欠我二兩七錢。”
馬六三人麵色古怪。
總鏢,您是真的好意思說麽?
輸了就趕我們去睡覺?
你也太秀了。
“蔡苟,帶著兄弟們吃好喝好,甭客氣。”程路拍了拍蔡苟,該放假就得要有放假樣子。
駑馬馬車都在酒肆放著,有專人看著,也不怕被偷什麽的,反正偷了能找掌櫃的要賠償。
蔡苟眼前一亮,原來這是給大夥的,他早就看中了一個不錯的耳墜,奈何囊中羞澀。
“誒,總歸是去能吃好一頓了。”
“總鏢還是沒忘記大夥,真棒。”
“走了走了。”
看著烏泱泱一群人離去,程路搖頭笑了笑,天色不早,但中央城區,宵禁的時間比較晚。
房間內,程路把碎銀什麽的都拿出來,分出千兩銀子放在木箱裏,這是武鬆的。
至於為什麽?
千兩銀票跟銀子,後者更麻煩不,正好可以推給武鬆,何樂而不為之?
琢磨著明天還得去拜見一下謝景,見不見得到是其次,主要就是想見見,是什麽樣的師傅,才能對原主那樣的刻薄。
其他的倒是不重要。
端坐在椅子前,重點看向法術卷。
晦澀又難懂。
但好在這幾個月,都一直研讀靈秀的書,依照遊戲開發人的腦回路,程路很容易就把法術理解成了自己的熟悉亞子。
“光幕術,重點是利用光的折射原理,按照自己想要的,折射成光牆或者別的形狀嗎?”
程路懂了。
“可這個行觀泉,過雪山,入輪眼又是什麽鬼?”
程路嘀咕著,法術,是氣機的不同用法,“懂了!”
腦袋上仿佛亮起一個燈泡。
這是指氣機的運行方式啊!
“可觀泉?雪山?輪眼又是那幾個穴位?”程路頭疼,好在他當年記憶不錯,把人體穴位都學過。
仔細想了想,應當是雙臂上的穴位。
感應著渾厚的氣海。
行觀泉…。
過雪山…。
入輪眼…。
程路冥思苦想。
“誒,大城的姑娘就是水靈,嘿嘿,那花魁,嘖,小腿,真乃仙家福地啊。”
“哈哈,那唱曲的姑娘也不錯,皮膚白的跟豆腐似的。”
“輕紗曼舞,也不過如此。”
臨近半夜,一群醉醺醺的漢子回到酒肆,嘴裏不時調笑著此行的見聞,說是豁然開朗也不為過。
絲竹管樂聲,輕歌曼舞聲,鶯鶯燕燕,宛若仙家福地。
蔡苟一副還沒回過神來的樣子,“這…就是喝花酒的好處麽?”
望天,月朗星稀,忽然,三層的房間,一抹光一閃而逝,蔡苟頓住步伐,仔細擦了擦眼睛。
“該不會是喝多看花眼了?”
嘀咕著,三層的光亮再起,趕忙喊住走鏢人,“你們看,那是不是有光!”
“光?”
一眾走鏢人疑惑抬頭,三層的窗戶,又一抹綠光一閃而逝,眾人渾然一愣,你我看著。
然後綠光接連閃爍。
“蔡鏢頭,酒肆會不會鬧鬼?”
“我常聽人說,鬼怪會在晚上,放火來吸引人,然後再殺掉!”
“是啊,不然平白的,怎會放光?”
蔡苟吞了口唾沫,他也是頭一回,見這樣的情況啊,“應當不是,總鏢在呢,怎會有鬼怪?”
“那這光…。”
你問我?
我那知道。
蔡苟心裏嘀咕,壯著膽子,“上去看看不就知曉!”
“咱們人多,去看看,是何方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