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遇事不決胡亂分析
陳克與幻影展開第47次戰鬥，這是在世界的盡頭展開的勢均力敵的對決。
他們都知道對方能做什麽，會想什麽，陳克感覺自己就像是在對著鏡子出拳。
然而，那幻影或許了解林默，但顯然不了解陳克，兩個人用各種關節技較量，在沙地上翻滾騰挪，陳克鎖住幻影的咽喉，將他往懸崖邊上拖去。
幻影不需要呼吸，且體力無限，就像之前的陳克一樣。所以怎麽打，陳克都會被他耗死。
陳克將他拽到懸崖邊，看著下麵翻滾的綠色雲團，和天空如出一轍。
這裏沒有“天”與“地”的區別，幻夢中樞就像是一個孤島，漂浮在這無法言喻的空間之中。
那下麵，就是幻影應該呆著的地方。
陳克用盡渾身的力氣，將幻影的一條胳膊撇到背後，然後一腳踹在他的膝蓋後側，用身體的重量強迫對方跪下。
整個過程中，陳克一直都小心翼翼的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哪怕湧起一點點殺心，都會給對手帶來反殺的機會。
“這就是……你的結局。休想讓我做夢！”陳克怒吼著，將幻影一腳踹下懸崖。
他站在崖邊，看著幻影被雲海吞沒，在跌落的過程中，陳克還是動了殺心，以至於幻影在空中重新穿上了安赫蕾盔甲，並試圖朝他丟一發靈魂結晶槍。
陳克站在崖邊往下望，不知道一切是否已經結束。
綠色的雲團翻滾，從下麵發出陣陣白色的光芒，天空中傳來沉悶的雷聲，一股力量從他的心底湧現。
陳克的周身散發出白色的光暈，一雙眼睛看不到瞳孔，隻有一片純白的亮光，他似乎看到了什麽，又看不真切。
沒過多久，身體的異樣便回歸正常，生命倒計時重新回到了視野之中，這意味著能力複原了，隻不過倒計時已經走到了0，他現在根本無法使用靈能。
陳克伸手試了試，聖鑽沒辦法使用，然而安赫蕾之灰和他的黑槍倒是能召喚出來。
“在嗎？”陳克看著手裏的槍問道。
“這裏不是工作場所未預定的地點。”黑槍傳遞了它的意思。
嗯……陳克將槍召回，看來即使是在幻夢中樞，這些舊日的神明還是能夠出現。即便是在夢中的世界，神祗也是唯一的。
他快步跑過圓形廣場，順著羊腸小徑，來到坐落於山崖上的熟悉公寓樓下，那是他穿越前，在2018年的家。
第23街坊，77門16號，是陳克24年人生的起點。
他居住的這片小區沒有名字，而是以街道命名，因為整個區域都是由前蘇聯在70年代援建的紅磚樓。
這種樓非常紮實，隻有5層，一層四個房間，帶一條朝外的走廊。居民大部分是國營鋼鐵廠的職工。
然而在2015年的時候這片小區進行了老城改造，於是就被拆掉了。陳克也是在那時背上了房貸。
這棟樓就這麽突兀的矗立在那裏，樓道裏頭靜悄悄的，他甚至都認出了鄰居的房間，在四樓一側的窗戶裏，陳克還看到了自己貼在窗戶上擋光的北鬥神拳海報……
陳克躡手躡腳上樓，生怕吵到並不存在的鄰居，當他站在自家大門前的時候，才想起來，身上沒有鑰匙。
墨綠色的鐵門僅僅插著插栓，後麵的木門緊閉，陳克的家並沒有裝防盜門，還能看到門上掛著用來驅邪的狗尾巴草。
陳克打開鐵門的插栓，然後試圖將木門推開，但果然是鎖著，他把臉貼在門上聽裏麵的動靜，能聽到客廳掛著的那口老鍾在滴答滴答的走著。
要用安赫蕾之火把門燒開嗎？
陳克拿不定主意，但好像現在也隻能這麽做，這棟樓是根據陳克的記憶虛構的，是夢和記憶的交疊產生的東西，燒穿個門應該還能再長回來吧？
右手掉落灰色的粉塵，陳克把手掌貼在鑰匙孔上，火焰燃燒起來，不需要上千度，融化銅鎖隻要200多度就夠了。
“嗯……”陳克發覺到了異樣，這門是無敵的。掌心傳遞的高溫沒辦法影響到這木頭門分毫，在提高溫度，也隻能是把自己的手燒掉而已。
在這幻夢中樞，陳克是永不消亡的，不管是出於什麽情況導致的肉身磨滅，他總能重新從另一邊的懸崖小徑上醒來，不死這就是他的詛咒。
陳克幹脆收了火焰，坐在台階上發呆。這裏的一切超出了自己的控製和理解，雖然理論上來說，這裏是屬於他的。
陳克揪了揪眉心，現在，他能做的時候除了發呆，除了沉眠之外，現在的陳克多出了一項能力，時間重啟。
這不是他想要選擇的，無論是沉眠還是重啟，對於陳克而言，區別隻在於是一個人自殺還是拖著全世界一起自殺而已。
他不是什麽偉人，也沒多少奉獻和犧牲精神，在有餘力的情況下，不對自己造成損失的去做做好事，陳克還是願意接受的。
但要是為了“拯救世界”這種目標而犧牲自己，說實話，陳克隻在電影裏見過這樣的事情。
沉眠意味著犧牲了他自己，換來全世界人類在夢中安穩快樂的生活，可謂是一個歡樂的結局，如果換成是美國隊長，估計就去做了。
但活在夢裏還算是活著嗎？就像黑客帝國和盜夢空間那樣，人類需要那樣的未來嗎？
然而基金會要求自己履行監護人的指責，隻要在2137年之前人類還沒有弑神的可能，就直接讓這個世界進入第1000次重啟。
如果真要說的話，這個世界已經走到2137年了……徐靜和林婭茵就是從那一年過來的。
就衝著徐靜要自己幫忙殺眷族這一件事情來看，這一輪的人類好像也沒能找到弑神的辦法。而且，都2137年了，他們那邊應該開始時間擱淺了才對……
陳克不清楚徐靜和林婭茵到底想要幹什麽，他目前隻知道降神派是從H.C.P基金會分離出去的組織，雖然他們自稱為人類連接基金會，組織英文縮寫同樣也是H.C.P。
李墨陽第一次和陳克見麵時，在離去前曾用漢語跟他講，“降神派看著你。”
這句沒頭沒腦的話，隨著陳克掌握到的信息增多，現在也有了別的含義。林婭茵確實就是降神派的人，那李墨陽也是嗎？不對呀，林婭茵是專程來到2009年找李墨陽辦事的。
“嗯……難道說，李墨陽當時隻是在裝逼？”陳克扣了扣腦門，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