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進獻之路

  波羅茲領著戴安娜沿著泰晤斯特河往前走了許久，月亮靜靜的懸掛在頭頂。


  不時有提著燈的治安隊從前麵的街道走過，波羅茲都恰到好處的停在建築的陰影中規避過去，最終，兩人來到了她們的目的地：一座矗立於街道交叉路口的小教堂門前。


  戴安娜抬頭打量了一下這教堂，與她印象中的教堂完全不同，就算是以2009年的社區小教堂標準來說，這間教堂也顯得過於破敗，似乎平日裏沒人使用和打理。


  “砰砰砰砰……”


  波羅茲有節奏的敲了三下門，木門被拍的灰塵抖落。她停了一會兒，然後往身後的街道警惕的看了看。


  戴安娜感覺到有什麽東西靠近，但她沒有靈視技能，沒辦法看透門後的東西。


  此時，一股寒意從門縫裏滲了出來，門上的小窗口唰的滑開，裏頭黑乎乎的，戴安娜站在側麵，什麽也看不到。


  “暗號……”一個奇怪的聲音從小窗口裏飄出來，聽不出男女。


  “畏懼古神之血。”波羅茲低語。


  嘎吱嘎吱……噔噔噔噔……


  木頭門開了一條縫，一股冷風從裏麵吹出。


  波羅茲看了戴安娜一眼，示意她跟上，兩人快速鑽進門裏。


  剛剛進門，戴安娜的實現還沒有適應裏頭的黑暗，隻覺得兩眼一片漆黑，門在身後嘭的一聲關上，她下意識回頭看，沒有感覺到周圍還有人。


  誰開的門？


  戴安娜在黑暗中站定，等待視力適應周遭的環境。


  “戴安娜，跟我來。”波羅茲的聲音從前麵傳過來。


  “我什麽都看不見。”戴安娜道。


  “這邊。”波羅茲牽住戴安娜的手，帶著她往前走。


  在黑暗中，戴安娜的手扶到一旁的椅子，同時視力也稍微適應了點點，看到了這小教堂基本的麵貌，這裏頭不大，放著幾排長椅，前麵的禱告台就離自己十幾步遠。


  在禱告台的兩側，各有一個往下的旋轉樓梯，她們從其中一個下去，走了許久才到底。


  教堂本身並不大，但地下卻有一個還算開闊的小房間，房間正中央放著一張石床，四個角點了蠟燭，讓室內難得的有些光亮。


  戴安娜還看到石床後麵有一塊白色石碑，上麵布滿了血手印，煞是嚇人。


  她們並不孤獨，因為早就有四個人等在這裏了，他們都穿著棕綠色的兜帽袍子，其中一個比比其他人高出一大截，手裏還抓著一隻麻布袋。


  “你終於帶來了一位姐妹。”有個兜帽人說話道，聽聲音是個女的。


  “讓我們開始吧。”波羅茲笑道。


  波羅茲看向戴安娜，伸出手來。


  “這是哪裏？我們要幹什麽？”戴安娜問。


  “這是實現你願望的地方，等待儀式完成，我們就是家人了。”波羅茲笑道。


  戴安娜看到後麵的人正在準備著什麽，她們端起放在石台旁的銅壺，往銀質的高腳杯裏倒入紅色的液體，看起來就像是血一樣。


  “戴安娜，脫掉你的衣服。”波羅茲道，從同伴手裏接過酒杯。


  “你說帶我出來找樂子的。”戴安娜道。


  波羅茲將小沙漏放在石台上，然後把手指伸進杯子裏，粘上血液。


  戴安娜掙脫不了沙漏的影響，她解開扣子，讓白色的襯衣順著自己的身體曲線滑落到地上，然後再把裙子褪去。


  當她脫掉衣服之後，那幾個穿兜帽袍子的人都不由暗暗讚歎。


  “她將會是一個完美的容器。”


  “她比一般女人要強壯，我希望這個的變異速度要慢些……”


  “看她的腹部多麽健壯！她一定能生下健全的神子。”


  她們小聲議論。


  波羅茲走到戴安娜身邊，將血塗抹在戴安娜的身上，兩指劃過她的鎖骨，然後順著胸線往下，在腹肌上畫了一個圈，並在肚臍處留下一點。


  她又繞到戴安娜的背後，在她的背肌上塗抹起來。


  戴安娜感覺這血還有溫度，黏糊糊的粘在皮膚上，有些難受，但自己的身體拒絕聽從自己的指揮，無動於衷的粘在原地，任由波羅茲在身上塗抹。


  她的雙臂，大腿小腿，都被用血塗上了莫名其妙的符號，


  “你將成為祂的新娘，戴安娜，誕下神的後嗣，這不是你一直渴望的嗎？”波羅茲笑道。


  “波羅茲，你在幹一件危險的事情。”戴安娜不再裝模作樣，她已經搞清楚了波羅茲的目的，現在，她將掙脫束縛，燒死這些異端，並帶走小沙漏。


  戴安娜的全身上下浮現出火焰紋路，頭發從根部開始變成紅色。


  “哈！是個魔女！控製住她。”


  “控製住！讓魔女為神誕下子嗣！這再好不過了！”


  那幾個穿袍子的人陰毒道。


  戴安娜皺眉，看來這群人知道的東西還不少，居然連魔女都知道。


  波羅茲也顯得有些吃驚，畢竟她之前沒想過自己會碰見魔女。


  戴安娜剛剛燒起來，但身上的火焰居然熄滅了，火焰的紋路被身上的血蓋住，血液慢慢浸透進她的皮膚裏，壓製住了她的魔女力量。


  “這血……”戴安娜雙全交叉在胸前，再次試圖喚醒心中的烈火，但隻要力量湧上來，她的眼前就浮現出一隻蟑螂的大臉。


  “什麽東西！法克！”戴安娜往後退了一步。


  波羅茲笑了起來，抓起小沙漏，將她對準戴安娜。


  戴安娜站定在原地，雙手緩緩垂在身體兩側，她全身肌肉繃緊，與那隻小沙漏抗爭，卻徒勞無功。


  “戴安娜……喝下去。”波羅茲將銀杯遞到戴安娜的唇邊。


  “做夢！”戴安娜暗暗道，她緊閉雙唇，咬緊牙關，試圖把臉側向一邊。


  “想想你的願望……你將踏上通往產房之路，戴安娜，張開口，喝下去。”波羅茲冷冷道。


  戴安娜的口慢慢張開，波羅茲一股腦把杯裏剩下的血全都灌進她的口裏，烏紅色的還留有餘溫的血液咕嚕咕嚕順著她的喉管傾瀉而下，直達胃底。


  戴安娜皺眉，她漲紅了臉，身上頓時泛起紅色的皮疹，感覺胃裏燒的厲害，那血液猶如硫酸一樣灼燒著她的腸子和胃，


  戴安娜感覺不適，她臉上浮現極度惡心的表情，腹肌一收，一口將血嘔出一半，噴在了自己的胸脯和波羅茲的圍裙上。


  戴安娜跪倒在地上，抬頭看向四周，看到牆壁和地上爬滿了蟑螂，那些蟑螂扇著翅膀做著短暫的飛行，落到戴安娜的身上。


  她嚇得趕緊拍打自己的手臂和大腿，想要將蟑螂拍走，然而，巴掌觸及到的隻有自己的皮膚，這些蟑螂都是幻覺。


  戴安娜慢慢趴在地上，大腦疼得厲害，她蜷縮起來，長歎一口氣，便昏了過去。


  波羅茲笑了笑，轉頭看向拎著麻袋的同伴。


  “把她帶去產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