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麾下的五千士卒,雖然隻是這半個月才組建,但是那戰力極為驚人。
“列陣,出擊。”
李忠麵色清冷,淡淡地下達了軍令。
沒有聲音,五千將士迅速越眾而出,向冀城出發。
“擊鼓,為將士們助威。”
蒙驍大吼一聲,驚天戰鼓聲瞬間在曠野中炸響。
李忠身披鐵甲,疲步奔走在最前方,距離冀城城頭還有百步時,引槍長嚎一聲。
“斬將破城,無往不前!”
五千將士立刻三呼響應,響天裂地的吼聲直欲將冀城的城牆都要震塌。
冀城城頭。
“這是什麽軍隊?”
康王頓時眼神一凝,暗暗吸了一口涼氣,麵露驚色。
這支部隊太與眾不同了,隻要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
五千人疾行之時,竟然絲毫不亂,宛如一個整體。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康王不敢想象,究竟是怎麽樣的訓練,才能將一支軍隊訓練成這樣,能讓五千人在疾行軍之時,竟然一步都不錯位。保持嚴整的隊形。
霍遼的眼神也是一片凝重,在這之前,從來沒有哪支軍隊,能夠讓他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巨大壓力,他看到的不單單是這支隊軍精良的裝備和難以想象的訓練,還有其他人看不到的一些東西,比如這支軍隊的氣勢和骨子裏透露出來的一種鐵的紀律。
這支軍隊雖然隻有五千人,但是卻透露出了一股戰無不勝的強大信心。
即便是霍遼這樣身經百戰的宿將,在麵對這支軍隊時,也不禁升起一種麵對一座巍峨大山般的錯覺,還有那骨子裏流露出來的鐵一般的紀律,更是讓人心驚。
在霍遼眼裏,隻有這些東西,才是一支軍隊最為強大的證明。
“斬將破城,無往不前!”
山崩海嘯般的呼嚎聲中,這支軍隊已經踏進了冀城城頭百步之內。
康王眼神一凝,想要下令弓箭手放箭。
“王爺且慢。”
霍遼連忙道:“敵軍相距尚在八十步外,箭矢穿透力有限,根本就無法射穿敵軍的鐵甲,待敵軍進入三十步內再放箭也不遲。”
康王想了想,將手臂放了下來,點頭道:“霍遼將軍言之有理。”
李忠帶領的軍隊推進速度很快,不到二十個呼息,就推進到了冀城城頭三十步內。
“放箭。”
康王不再遲疑,猛地舉起手臂狠狠揮了下去。
嗖、嗖、嗖……
密集如雨的箭矢頓時貫空而過,狠狠地攢射在了將士們的頭頂。
“盾陣。”
李忠早就注意著城頭的動靜,在冀州軍放箭之前,就已經長嚎一聲,閃身縮進了陣中,密密麻麻地盾牌將五千將士牢牢護在裏麵,就好像一個巨大的烏龜殼。
而大軍的前進卻一刻也沒有停下來,頂著巨大的烏龜殼,依舊快速向前推進。
“嘶!”
康王倒吸了一口冷氣,吃聲道:“怎麽會這樣!”
霍遼也是臉色凝重,疾聲道:“王爺,這支軍隊戰術精良,不懼弓箭手攢射,可以將弓箭手撤下去了。唯今之計,隻有與敵軍決一死戰。”
“斬將破城,無所不前!”
響天徹地的喊殺聲中,李忠帶領的步兵終於突進到了冀城下。
嗒、嗒、嗒……很快,將一架架雲梯架在了城上頭。
“上!”
李忠將手一揮,早就蓄勢待發的十隊刀盾手立刻順著雲梯爬了上去,準備搶關奪城,
身穿輕甲,頂著盾牌的刀盾兵,一手握著鋼刀,一手則舉著半人高的盾牌,不用手扶,就噌噌的順著雲梯飛快噔了上去。
“怎麽會這樣?”
康王在城頭瞧得分明,不由吃了一驚,吃聲道:“這李懿文軍是怎麽訓練的,這些家夥竟然都不用手扶雲梯。就這麽登了上來,難道他們平時也這樣訓練不成?”他不知道這些人原來是“梁上君子”。
身邊的幾名將校也十分吃驚,都覺的開了眼界。
“放箭。”
就在這時,一聲沉悶的喝聲在城頭炸響,康王扭頭望去。
霍遼雖然也麵露驚色,對這支李懿文軍展現出來的強大的個人作戰能力吃驚,但卻始終保持著鎮定,眼看李懿文軍爬了上來,立刻下令放箭。
一千弓箭手立刻齊齊踏上一步,開弓上弦。往李懿文兵頭上傾瀉箭雨。
實際上在蒙驍不惜傷亡的猛攻下,雖然一萬步卒傷亡大半,而冀城的守軍早也早就已經疲憊不堪。
當、當、當……
如蝗箭雨傾瀉在李懿文軍頭頂,卻被一麵麵盾牌給擋住了。
霍遼忙俯身望去,隻見順著雲梯抓上爬的李懿文兵一個個爬在雲梯上。就好像一個蠍子一樣死死抓住雲梯,盾牌舉在頭頂,將箭雨全部擋下,竟然沒有幾個人受傷。
待箭雨過後,這些李懿文兵立刻從雲梯上挺了起來,繼續飛快的往上攀登。
“嘶,真他娘的邪門了。”
有小校倒抽一口涼氣,忍不住破口罵了一聲。
康王、霍遼等將領的眸子裏也是一片寒涼,這支軍隊太出他們的意外了,和之前不計傷亡猛攻城的那支精州軍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弓箭手退後,滾木,擂石,砸。”
霍遼當機立斷,立刻下令弓箭手撤後。
很快,一砸砸大青石和滾木被扔出城頭,砸向順著雲梯飛快往上登的士兵。
“抓緊了!”
一名爬在最前麵的士兵狼嚎一聲,早在滾木擂石砸下來之前,猛的臥倒,整個人都爬在了雲梯上,鋼刀銜在口了,雙手舉起盾牌頂了上去,下端較窄的部分正好卡在雲梯上,隨即雙腿發力,死死蹬住雲梯,肩膀也頂了上去,頂在了盾牌上。
的有的士兵都是同一個動作,幾乎不差先後。
砰、砰、砰……
接二連三的悶響聲中,一塊塊滾木擂石狠狠砸在了盾牌了。
爬在最上麵的士兵首當其衝,好幾塊腦袋大的青石砸在盾牌上,隻覺雙臂一震,脖子上傳來一陣巨痛,身子猛地一沉,雙腿更是有種要崩斷的感覺,幾乎就頂不住了。
好在,終於沒有被砸下去。
砸在盾牌上的幾塊大青石,也向旁邊甩了出去,並沒有砸到後麵的士兵。
這盾牌舉的也是很有講究的,有一定的斜角,石頭砸在上麵後,會被盾牌刻意形成的斜角改變重力,從而改變下落的方向。
這個年代的軍隊操練其實是很粗糙的,沒有一善係統性的內容。
這個年代的軍隊,主要操練的還是軍陣和兵種之間的配合,以及各個不同作戰單位之間的配合,細節性的東西很少,幾乎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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